女人和小孩,先生也有搞不定的时候……
钟冶摸了摸额头不存在的汗,点头,“小少爷,走吧。”
薄以桐哼了一声,却抬头看向薄千城,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才蔫蔫被钟冶抱起。
顾未然刚好看到他眼里渐渐熄灭的那道光,忽然想到了什么。
她扯了扯薄千城的衣袖,低声道,“他想你抱他。”
薄千城蹙眉远离她一步,森冷的目光带着警告,“与你何干?”
“的确与我无关,只是觉得他有些可怜。”
“这不叫可怜。”薄千城纠正她,末了又加了一句,“以伤害自己为代价,吸引别人的注意,这叫愚蠢。”
顾未然错愕得张开了唇。
他是什么意思……
薄千城没有解释的意思,快步走在了前头。
顾未然迈着步伐,艰难地跟上他的脚步。
明明不想有任何牵扯,但是偏偏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将他们绑着。
前方钟冶抱着的薄以桐正一瞬不瞬盯着他们的方向,顾未然一抬眸就看到了他。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有一丝敌视的意味。
那小男孩,把她当敌人了?
真是……奇怪的父子。
南罗城军区医院。
没想到上午才离开,下午又被送了进来。
顾未然腹部和脸上都敷了点药,倒没有那么红肿了。
她去看了薄以桐,他正趴在床上,白嫩的背上有好几条抽打的痕迹。
白白嫩嫩的脸明明很萌,表情却如冰霜般寒冷,有种小大人的严肃感。
真的是有什么样的爸爸就带出什么样的儿子。
他和薄千城简直是如出一辙嘛……
“走开,我不想见到你。”薄以桐看了她一眼又移开目光。
顾未然在旁边坐下,伸手揉了揉他凌乱的黑发,“你这怪小孩,说话还真不客气。”
薄以桐微恼,大大的眼睛瞪了过来,“别碰我!”
看到她脸上的掌印,他又趴回了床上,半晌后别扭的声音传来,“对不起。”
顾未然被他的态度弄得一楞。
这个时候薄千城带着钟冶进来。
钟冶小心翼翼将薄以桐抱起,先走了出去。
“那么,我也先走了。”顾未然站起来朝薄千城点了点头,正要离开,却被他迈步挡了下来。
她鼻尖一下子撞在他胸口,迫得她后退了几步。
“你干什么?”
薄千城在她疑惑的目光中逼近,将她抵在墙上。
这个姿势……有些熟悉。
顾未然扣紧了十指,心里是恐慌的,面上却淡定,“你该不会是想报复我上次吻了你吧?那是做戏,我就是想气一下沈羽谦。”
“吻?”薄千城动了动薄唇,嗓音是带着性感的沙哑,“难道沈羽谦是这样误导你的?”
啊?什么意思?顾未然懵懂地抬了抬下颌。
下一刻,薄千城的身躯却压了下来,一掌控制着她的双手在身后,另一手扣着她的细腰,薄唇贴着她的唇瓣厮磨。
轰!
顾未然脑袋一片空白!
随后强硬袭来的男性的气息,让她身体如同灌了铅,动也不能动。
当感觉腹部有什么顶着她,她更是惊恐地睁大了眼眸,下一刻疯了一样挣扎起来!
薄千城手微微用力,就将她的力道化解,紧紧桎梏在怀里。
他气息微重,喷洒在她敏感的颈间,“这才是吻,你怕什么?还有,做都做过了,还怕沈羽谦知道?”
一字一句,撞击在顾未然耳膜上,提醒着她,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干净!
“薄千城,你给我滚开!你个变态!放开我!”
她急急吼完,踮起脚,张嘴就冲着他露出了喉结咬去!
“嗯……”他一声闷哼,掌下用力,差点没捏碎她的手腕骨。
顾未然痛得不得松开了牙齿。
薄千城摸了一下喉结,明显多了一个牙印,他蹙眉瞥了一眼顾未然,吓得她连忙转开脸。
而后他才伸手扯了一下自己的领带,解开一颗扣子,本来禁欲的冰山男,忽然多了几分撩人的冷魅。
“跟了我,怎么样?”
顾未然有点不敢相信,面前的男人是薄千城,那个孤冷寡淡的人。
“你是不是疯了?”她咬牙切齿。
薄千城倏然松开了她双手,“你可以考虑一下,起码,我身边没有其他女人。”
他的最后一句,带着一丝轻嘲。
“你还是留着点精力在你身边的男人上吧。”顾未然扯着嘴角回了一句。
她以为这话足以挑衅到了薄千城。
却没想到他眉也不皱一下,黑眸幽幽凝过来别具威慑力,“女孩还是别太逞口舌之快,会被教训的。”
怎么教训?顾未然不敢问。
她总觉得她再开口,下一秒他就会化身猛兽将她吞噬掉。
顾未然看着薄千城施施然离开,好久才反应过来。
她不知道薄千城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上次,她主动亲了他,明显感觉到他的厌恶。
现在却又主动缠了上来,为什么?
他是不是疯了?
医院门口,钟冶见了薄千城,迎了上来。
“薄先生,你怎么了?”钟冶指了指他凌乱的领口和喉结上的牙印。
“调教了一下,别人的女人。”
钟冶倒是很想问一下是什么感觉,但是看到他衣衫不整,一脸不同寻常的冷魅,他一个字都不敢问了。
“先生是想把顾小姐留在身边?”钟冶问。
钟冶跟了薄千城也八年了,从未见过他多看哪个女人一眼,也怪不得城里的人都以为他喜欢男人……
“看他糟心,也是件乐事。”薄千城冷冷吐字,已经恢复了从容和冷漠。
不可否认,刚才的他比他设想中的还要失控。
这不是他乐意看到的结果。
钟冶点点头拉开了车门,因为薄以桐在,也就没有再开口。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沈羽谦。
薄千城和沈羽谦不是那种非要你死我活的仇视,只是一种相互看不顺眼。
“爸爸,我错了。”薄以桐一看到薄千城,就低头认错。
薄千城睨了他一眼,“错在哪里?”
“不该故意甩掉保镖,不该在姐姐救我时还发脾气,不该借着绑架想要引起爸爸的注意。”薄以桐稚嫩的声音在车厢里回响。
最后那句话,让两个男人都沉默了。
薄以桐年纪虽小,但是将薄千城的睿智和精明都学了去,比如现在,他也不见得是真的是在认错。
这男孩心思成熟得可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