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桑意希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胤开口道。

罗桑意希在京城待的够久了，得回西藏看看，回西藏之前，他提出要来探望果儿，他的神树可指望着果儿去救呢。

他这个要求合情合理，康熙没理由拒绝，于是他提前给胤写了信，就在昨日送到了无忧斋。

“这么巧？”果儿有些意外。

胤嗯了一声，看向了田九，“在罗桑意希到来之前，你不能见任何人，就由宁一看着你。”

田九闻言，垂着的眸子抬起，他看向胤，带着几分意外，“您这是暂且信了草民的话？而且……您不怪罪罗桑意希？”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你给爷说一说，你为何不愿意和彭大钱一起举事？”胤把话题拐了回去。

刚才田九避而不答，他想搞清楚原因。

田九，“……孩子没娘，说来极其话长。”

“那你长话短说。”

田九闻言，又眨了眨眸子，他没了刚才的低沉，情绪回到了之前的轻松，“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他们叛乱，是为了反清复明，推翻满人的统治，但据草民的观察，若他们真成功了，百姓过的定然要比现在还差。”

他一边说，一边瞧着胤的脸色，见胤并没有因为“百姓现在过的差”这句话动怒，这才继续说了下去。

“一个人被压迫的久了，突然翻身成了人上人，他并没有因为曾经的经历而体恤下面的百姓，相反，他比之前更变本加厉的剥削下层的百姓……”

“这种情况，草民当初看到有些不可思议，当初彭大钱喊口号时，说要打土豪，分田地，均贫富，结果他和那个教主翻身之后，摇身一变，学着那些狗官开始压迫百姓。”

“而且，那个教主装神弄鬼，找个姑娘说是无生老母转世，他自己经常率领众人参拜这个所谓的真神，借着这个真神的口下达一道道神谕，敛财、让信徒上交全部身家这只是轻的，让女信徒献身广充后院也不说什么了，最最无法饶恕的是他找了几十个孩子，即所谓的童男童女，献祭给真神，好获取真神的保佑。”

说道此处，田九弯了弯嘴角，他立在阳光下，这一笑，让阳光都失了色，“四爷，草民帮这样的叛乱，这不是祸乱世间吗？”

“草民说了，草民虽然杀人无数，但手是干净的，心也是干净的，草民虽身无长物，但有作为人该有的骄傲矜持。”

“在您皇阿玛的统治下，大清至少还算是有序，不会像他们那样，完全不知何为礼义廉耻。”

胤和田九对视，没计较田九话语里的大不敬，“有，作为人应该有的骄傲矜持？”

“草民觉得，那些人的行径和野兽无异，而草民是人，怎会和野兽为伍。”

“那你来说说，爷皇阿玛通知下的大清，是怎么样的？”胤问。

“从草民之前活与不活都可以的态度中，您应该能察觉出草民的看法。”田九说着脸上又显出了无辜之色，没正面回答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