撸过狗, 见过猫, ms整个队伍的气氛都不一样了。
一个二个像打了鸡血一样, 看屏幕分析0:4惨剧,都看得双眼蹭亮。
教练组争吵了很久的分析, 最终成为了复盘的成品。
在这样积极的状态下, 队员接受起来轻松许多。
每个人都在认真记录笔记, 在杨老师提供建议的时候,还会收到各式各样的提问。
复盘恢复了课堂般的生机, 再也不是死气沉沉。
孟北川很欣慰。
他带队这么多年没有看错人。
果然都是一群竞技为重不会随便自怨自艾的好小伙。
给只狗撸撸又是一条好汉。
下面的人眼神专注,孟北川就更有干劲。
等战术布置完了,他拉过白板,帅气画出标准的ms多边型。
“看到这个形状没?”
他再抬手, 画出一道尖锐的进攻阵型。
“而这个, 是温哥华的。”
当时的ms几乎无法对抗温哥华的进攻。
像是两军交战,发起冲锋,一方寡不敌众似的溃败。
同样是六个人的游戏。
一个阵型保守。
一个阵型锋利。
以卵击石,结果可想而知。
教练组连续研究了十几个小时, 除了提升全队实力,加强对温哥华的针对训练,居然没有别的解决办法。
因为温哥华, 能靠他们的c, 强行破防。
不是想象中“首杀对面就能赢”那样简单。
“这又是矛和盾的较量了。”孟北川划重点,随机抽人问答,“宿文乐, 你作为指挥,我问你一个问题。”
宿文乐打直背脊,等待回答。
“温哥华给你什么感觉?”
感觉。
谈感觉就很复杂了。
宿文乐的信心在单方面溃败里掉得七零八落。
现在回想起来,都感觉自己很没用。
除此之外,他产生了一种羞于说出口的幻觉。
宿文乐抬头看看目光坦诚的教练组,面对还是陌生的外教三人组,根本说不出口。
很有自己人意识的孟北川,看眼神都懂自家手下的队员。
“没事,大胆说……”他还有心情开玩笑,“反正除了我和杨锐,别的老外听不懂。”
大家都在笑,连三个外教都跟着笑。
气氛很轻松。
宿文乐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感觉像在面对晨星。”
不是他带领的ms,而是有关泓的ms。
强大、灵活、无懈可击。
就连胜利后的陌生脸庞,都让他看到了胜者晨星的影子。
孟北川着实愣了。
这跟他想的感觉差太多了。
他预想的是,作为指挥的宿文乐夸一夸对手的枪法、配合,感觉一下对手的坚韧、强悍,树立起更高的目标,顺势提出训练赛的新要求。
结果这个实诚的孩子,居然拐弯抹角的夸上了自己队伍!
他还能说什么?还能怎么说?
“乐啊……”孟北川受不了了,“之前他们说你可爱,我都觉得他们夸张了,现在看来……你是真的可爱。”
教练把宿文乐夸得一脸懵。
立志于成为ms最帅选手的宿文乐,兜兜转转永远离不开(蠢)萌的评价。
他焦急的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温哥华很多战术跟我们、啊、是我们有关泓的时候很像!他们的c位,叫、叫uool的,他的英雄变化,直接撑起整个团队的灵活变阵,再加上其他位置相对固定和完美的选手实力,所以打起来很硬。实际上,不管是tawa还是gank都是擅长英雄从头到尾那到底,和芝加哥的英雄海分队完全不一样。跟我们很像,真的像,都是有固定套路的!”
即使0:4输,宿文乐也不是什么都没学到。
温哥华再强,仍旧存在和ms相同的问题。
变阵全靠单一选手。
战术很可能相对固化。
也许在季前赛,大家实力不明的情况下显得很强。
当大家训练赛、录像、数据拿到越多,温哥华的优势就会越少。
原本以为宿文乐是商业自吹。
结果没想到有理有据。
孟北川喜不自胜,觉得捡到宝了。
“很好,很不错。你这个感觉是对的。而且也是我们教练组想要搞清楚的重点问题。现在,给大家十五分钟整理思路。”孟北川结束了他的讲话,“待会有场训练赛,关泓打第一局渣客镇。后面三局顾宽上,都按照我们之前讲解的相关战术,准备一下。”
“打谁?”关泓问。
“温哥华狮门队。”
又见强敌,队伍气氛都不太一样。
之前还能想想怎么养猫的宿文乐,连训练准备都做得认真。
人是很贪婪的动物。
一旦赢过,就不会再想输。
宿文乐觉得自己的劣性和缺点都在对战温哥华里爆发了出来。
依赖关泓、心态脆弱、目的不纯。
毛病太多了,他回忆起来都会脸红。
关泓的循序渐进复健计划顺利进行。
昨天半小时,今天打一局。
能和温哥华亲自交手,关泓连赛前热身活动手腕,都变得慎重。
“我有一个目标。”宿文乐说。
关泓转着手腕,看向他。
“我要趁此机会改变一些恶习。”
“恶习?”
“嗯。”
“什么恶习?”
“……不告诉你。”宿文乐没脸说。
关泓真不知道宿文乐有什么能称得上恶习的习惯。
但是他越隐瞒,关泓越好奇。
“好啊。”关泓绝不会放过自己的好奇心,“那么,我们不赌点什么吗?”
关泓不知不觉沾染了张思的赌博习惯,宿文乐都诧异看他。
“关泓……”
“嗯?”
“你是不是都忘记欠了我个赌注了。”
“啊。”关泓恍然,还真忘了。
说好以孟哥安排战术上赛场为限,宿文乐都拿查莉娅打爆了芝加哥,他的赌约还没兑现呢。
“上次算上次,这次算这次。”关泓一脸债多不压身的洒脱,“再说了,要是这次换我赢了,我们就两清了。”
算盘打得啪啪响,已经输了一次的关泓无所畏惧。
大不了再欠一堆赌债,无以为报只能肉偿呗。
宿文乐哼哼唧唧很不情愿。
——本来一个条件已经很难想了再加一个不是为难我吗你有什么好强迫的还不是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的脑内小声哔哔完全看穿关泓伪装。
宿文乐很有翻身做主的意识,毕竟关泓那么容易说话的人,打赌根本没有吸引力。
还没把人追到手,关泓的吸引力就消失了。
然而本人还没察觉,仍旧卖力安利。
关泓迷之自信,“来打赌吧,待会渣客镇我能拿下对面,就算我赢,怎么样?”
宿文乐觉得这个赌有问题。
也许是关泓在他心里无限高大,导致这种听起来像不可能的事情,在关泓身上都会成为可能。
他仔细衡量,认真分析,“你赢温哥华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这种赌,不是应该让我站在大概率胜出的一方,你站在小概率胜出的一方才公平吗?真要赌,我只赌你拿下对面,就算我赢,你拿不下对面,就算你输。”
关泓听得心脏猛跳,那一下,砸得他胸口疼。
没有比这样的无条件信任更能让他心动的东西。
他这样半个月缺席训练的人,在宿文乐心里依然强悍得可以击败刚刚无伤战胜ms的温哥华。
“嗯,好。”关泓语气温柔得发甜,气息都飘飘然起来,“我赢了对面,就算你赢。”
他答应得简简单单,心跳却若擂鼓。
渣客镇,他要赢。
也让宿文乐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