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 9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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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想到这丫头的性子, 再想想她刚刚进宫时的事, 刘女官在这一瞬间突然悟了。

这丫头刚进宫时,她做了‘初一’,所以这么长时间过去了, 这丫头每个月都要还她一个‘十五’?

想到这种可能,刘女官就有些不能承受。

这玩意还带利息的?

叹了口气, 口是心非的与元姐儿表达了一番姐妹情深,刘女官心中猜测这是不是元姐儿对自己用排班打压她的报复。心中一时想着改变排班,一时又想着都到了这一步了,怎么说也要撑到底,矛盾极了。

刘女官粉饰太平, 退缩了。李女官见风使舵,见此也装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抬头对着元姐儿笑得一脸温和。

简女官想到元姐儿那份腊梅说,只觉得那里面的话句句都是在嘲讽她。心里自是不愿意与刘女官和李女官那样装做她们来此只是为了探望病人。

于是扶着知悦, 向前走了两步, 摔得太结实, 简女官努力维持依态, 可脸上的表情终于露了行迹。

呲牙咧嘴的。

“我有问题想要问一下贾女官。”深吸了一口气,简女官尽力让自己说的话更有风范仪态。

元姐儿自然知道她要问什么, 挑了挑眉, 笑得极可爱。“我是御书房女官,身价自与旁人不同。简女官虽说也是女官,但你到底不是我这般样样出挑的人。这样吧, 看在咱们同事一场的份上,你要想问我话,我可以给你打八折哦。”

打,打八折?

你个臭不要脸的,你咋好意思说得出口。

不好意思就不会说出口了。

视线在空中交汇,元姐儿与简女官都看清楚了彼此眼中所表达的意思。之后简女官率先撤回眼神,而元姐儿则是以一副不要脸的姿态笑眯眯的看着简姓客户。

来呀,互相伤害呀~

元姐儿见简女官被自己气得嘴巴都哆嗦了。眼珠子转了转,又看到了站在刘女官旁边的李女官笑得一脸的腼腆。

“今儿李女官还和宫女说,别看我出身国公府,可我们祖上传下来的爵位是我大伯的。等我祖母没了,我们全家都要被赶出府去。若不是李女官的话,我也想不到开源节流这一项上。这么努力,也不是没法子不是?”

李女官本来还在看热闹,此时听了元姐儿的话眉头就是一跳。等到李女官看到元姐儿转头对她嫣然一笑时,浑身的血液都冷了。

她怎么知道了?

她怎么会知道?

难道是...李女官转头看了一眼扶着自己的白雪,眼中一道冷茫一闪而逝。

白雪也吓得哆嗦,又看到李女官看向自己的眼神,这一刻,白雪非常想要跪下来,大声的为自己辩解。

不是她说的,是楼叶自己听去的。

咬了咬下嘴唇,白雪却什么都没说。

之前她没说,现在也只能咬紧牙关什么都不能说了。

“......但凡我是个男人,一定出相入仕。何必再乎这么一点蝇头小利?人家都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等将来狠狠地坐上他几任知府,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戴权:......

泥嘛,这话她还真敢说。

只是她敢说,杂家都不敢听。想到一会儿还要将这些话都转述给当今,戴权都有一种为大良所有知府默哀的冲动。

这死丫头,无差别攻击哇~

“贾女官说笑了,都说十年寒窗苦读书,非一般的学识进不得庙堂。大良开国至今,知府都是进士及第呢。”简女官面上浮现一抹淡淡的轻蔑,她可不认为面前大言不惭的女人真要是个男人,就以她那点学识,能考得上进士才是怪事。

听说她那位被寄予厚望的哥哥现在连举人都不是呢。

“简女官说的极是,真不愧是同道中人。我就说当初怎么会一见简女官,便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莫不是就应在这里了?”

听到这话,简女官气得眼前阵阵发黑。

话题眼瞧着就被岔开了,简女官深吸一口气,又将话题拉了回来。“知悦,你去我房里,将我架上那个描金匣子取了来。好付贾女官的谈话费。”‘谈话费’这三个字,简女官说得极重。

“快罢了吧。”元姐儿给楼叶使了个眼色,让她拦下知悦,这才转头笑眯眯一脸嗔怪的对简女官说道,“简女官这是做什么?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怎么连玩笑话都当真了呢?以咱们同在御书房当差的交情,简女官若是这般较真,让不知道的人,怎么看我呢?”

“呵呵,都说荣国府军功起家,往日不曾发现,贾女官果真是家学渊源呀。”真是应了那句‘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

“哪里,你过奖了。家祖跟着太.祖打天下,一生杀伐。太.祖论功行赏,这才有了我贾氏一族上百年的荣耀。古话说千里马常有,可伯乐不常有。所以这一切还是要感谢太.祖识人善用,慧眼独具呢。”

对简女官说完这话,元姐儿还转头朝戴权点了点头,“感激不尽。”

戴权抽了抽嘴角,朝元姐儿抱了抱拳,什么也没说。

没有元姐儿不要脸的简女官,为自己申辩的道路异常崎岖。一场嘴仗下来,简女官也不跟元姐儿扯别的,真接问了元姐儿,“腊梅树上的牌子可是贾女官挂上去的?”

元姐儿点头,一副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死猪不怕开水烫姿态,凭的气人。

“可不咋的,这做人呐,最重要的就是将心比心。你不能恶心了别人,还不让旁人吐一吐,是吧。”看到简女官冒火的眼神,元姐儿笑得越发开心,“万物皆有灵,做人做事将心比心,设身处地的为他人想想,不愧天地人心。偶尔换位思考一下,也不失为大善。”

可说的再大气凛然,也没办法掩饰你那颗看热闹的心,以及唯恐天下不乱的德行。

被元姐儿的不要脸彻底打败的简女官,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咬牙笑道,“竟是从来不知道贾女官这般善解人意。”

“我不怪你,这事严格说起来还要怪我。只是我脸皮薄,没办法逢人就炫耀自己那些好处。这浑身上下竟找不出半分不是来,也挺无奈的哈~”

听到这样的言论,这一刻,屋中的女官以及戴权都默然了。

原来真正打败她们的,从来不是刀剑,也不是阴谋,而是无耻......

╮(╯▽╰)╭

“贾女官有没有想过,你这份腊梅说一但传出去,怕是整个后宫的娘娘都要夜不安寝了。”

将腊梅比喻成人,将花比喻成自己被人掐死的孩子。还有什么胳膊腿化成了木料,就连胡须都成了人们握在手中的笔,后宫那些娘娘知道了,还不得生撕了她?

元姐儿转头看一眼她的架子床,然后脸上都是不解,“怎么会呢?我都没说床榻家俱和睡在骨雕上的话呢...”

元姐儿装傻充愣的本事高着呢,她才不会让人看出来,她就是故意这么干的。

她这人有的时候记性不太好,旁人要是欠了她的,她总是记不住旁人还没还。于是时不时的总想要讨回点什么。

再说了,她这也是义举。御花园里的那些被药死的锦鲤也得有人替它们喊冤不是?

元姐儿最后一句声音极小,可是却让众人听得极清楚。

在这没有门的房间里,北风带着寒意,直接让人从牙齿冷到了心里去。

哎呦我去,吓死个人了好不好?

睡在骨雕上...你还能说得更恐怖一点吗?

众人站在屋里,回想了一下元姐儿那份腊梅说。然后按着腊梅说里的论调,他们不但杀人‘坎树’害命,还将人‘树干’制板雕花成了大床,睡在上面......

想到他们从小到大睡在人的尸体上,就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惊悚感。

“其实,有的时候,我也会想我可能是一双筷子,一只碗,然后,嘿嘿~”说到这里,元姐儿发出了两声不太优雅的笑容,可能是想的有些太猥琐了,元姐儿主动换了个话题。

“这屋子真是越来越冷了,冻得人头皮都发麻了。楼叶你快去看看内务府的人来了没有。催着他们快一点,咱屋子里可有御前总管戴公公,还有四位御赐女官呢。要这是都冻出个好歹来,他们谁担待得起?”

楼叶闻言应是,转头就要往门外走。一只脚刚迈出去,就看见四喜领着几位内务府的匠人过来了。

楼叶收回脚,又回了屋里,将自己看到了说了。元姐儿这才点点头。看了一眼刘女官等人,笑着对楼叶吩咐道,“客人来了半天,你就杵在那里,也不知道上几碗好茶来。快去端茶来。”

端茶...送客。

屋中众人,哪怕是想要给自己讨回公道的简女官,也听明白了元姐儿并不隐晦的逐客令,于是几位女官压着火气,纷纷告辞离去。

戴权又等了一会儿,吩咐了内务府的人仔细的将门装好,这才说了两句当今也较为担心她的话这才离开。

元姐儿屋里除了梳妆台那里的凳子就没旁的可给人做了。

至于地上的那两个大摇篮,在戴权进屋的时候,就赶紧让楼叶立起来放在一旁了,不然屋子这么小,哪里有地方站这么多人呢。

在冷屋子里看了这么一出戏,戴权拢了拢衣袖,带着人匆匆赶回了御书房。

之后喝了一大碗姜汤,这才一字不落的将元姐儿这边的话都学给了当今听。

当今握笔的手就是一顿,好半晌才咬牙忍住了发火的冲动。

这死丫头,就没干过一件正经事。

还骨雕?

满屋的家俱,床榻桌椅皆是木头制成,然后精心雕刻而成。这丫头是存心让人别扭呢吧?

“...将那死丫头的话,传到后宫去。朕倒要看看朕的那些嫔妃们是不是还能保持初衷不改。”

他听了这种言论都觉得浑身不自在,也不知道后宫里那些嫔妃听了这些话会不会受惊过度。

旁的不说,至少他今天晚上怕是不想睡床了。

“...奴才遵旨。”戴权闻言恭声应是。

作者有话要说:  声明一点,关于骨雕这个理念并不是作者独自想出来的,作者是参考了一个广告。好像是保护野生动物的广告。那里面鞋上,包上,还有身上披着的皮草都是看着好看,一眨眼就是血淋淋连皮带肉的那种。

天太热了,本来想要码字的作者就去冰箱里拿了根雪糕吃,准备吃完就码字的。哪想到吃完就拉肚子了,反正作者胖,拉肚子什么的,无所谓了。等拉完肚子作者就去睡觉了。

然后作者就后悔了,应该码字的。因为要是作者码字一定能发现冰箱门没关这个可怕的事情......

话说,前两天听说谁谁谁忘记关冰箱门了,作者还兴灾乐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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