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阿枣中毒之后战斗力提升了好几倍, 不过再提升跟他还是没得比, 薛见保持着高手风范,等她近身了才制住她,太医早已经退了出去, 他翻身把她压制住,轻轻拍拍她的脸:“阿枣?”
阿枣不听, 王八乱打拳要收拾她, 薛见开始怀疑她中毒是假,想要借机打人才是真,他伸手在她脸颊上轻轻戳了一下:“阿枣?”
阿枣不但没清醒, 反而一掌拍向他胸口,她也不止怎么的, 见到薛见跟见杀父仇人似的。
薛见想侧身避开, 又怕她伤着自己, 只得张开双臂把她困于怀中:“再乱动我可亲你了。”
阿枣充耳不闻,薛见还真的弯下腰在她脸颊上亲了下, 冲着她敏感的耳朵呵了口气:“小丫头力道倒不小。”
阿枣耳朵一痒, 禁不住打了激灵,乱动起来,香软的身子在他身上乱蹭, 然而在这种情况下,显然不是一件享受的事,他一边得压着她不让她乱动,一会又得保持距离, 以免自己出丑。
薛见无法,只得把她抱到床上,弯腰按着她双肩不让她乱动。
阿枣恰好在此时睁眼,见一张男人脸近在咫尺,毫不犹豫一巴掌甩过去。
薛见及时侧头才没挨巴掌,不过脸颊被指甲刮过,留下三道印子。
他被人伤到脸还是第一次,眼睛黑如深潭。
阿枣脑子一懵:“殿,殿下……”
薛见眯了眯眼,见她清醒过来:“你故意打我?”
阿枣忙摆手:“没有的事,卑职只是一时情急…”
薛见打断了她的话,慢悠悠道:“你亲我一下,这事就算过去了。”
阿枣差点又给他一巴掌,假装没听见,薛见猝不及防凑过来,在她唇角亲了下,在她发作之前轻笑道:“好了,这事扯平了。”
阿枣气的鼻翼翕动,薛见调开话头,捏捏她脸颊:“觉着怎么样?好些了吗?”
阿枣道:“好多了,这种毒感觉像是一个人喝醉了,虽然意识还有些,身子却不受控制。”
薛见点了点头,阿枣抬头看了眼天色:”殿下,卑职该回去了,不然卑职的娘该担心了。”她又问道:“今日之事...幕后主使查出来了吗?”
薛见顿了下才答应,又道:“淑妃。”
阿枣一脸握草:“我怎么得罪淑妃娘娘了!”薛见淡然道:“勾引她儿子。”
阿枣:“...”
薛见轻笑了声:“所以你瞧瞧,勾引别人风险多大,你以后只勾引我就好。”
阿枣:“我谁都没想勾引!!”
薛见挠了挠她的下巴:“我准你引诱我。”
阿枣受不了他满嘴骚话,起身就要往外走,想了想又转头问道:“对了殿下,您今选秀挑好正妃和侧妃了吗?”
薛见眯了眯眼:“你这么想我娶亲?”阿枣干笑:“娶亲乃是小登科,人生四大喜事之一,卑职自然盼着您大喜。”
薛见手指点了点桌面:“既然你这么为我着想,不如和我一起小登科,这样你大喜我也大喜,岂不是两全其美?”
阿枣惹不起了,转身落荒而逃,薛见轻哼了声。
......
阿枣回去之后低头看了看脖颈,还好薛见这回没留什么痕迹,李氏对她早出晚归习以为常,给她捧了一晚热汤面过来,问道:“丝丝,后天你生日,你打算怎么过?”
阿枣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含糊道:“就照着往年过吧,要不我再去酒楼叫一桌酒席?”李氏立刻反对:“贵还不一定干净,你有那钱买点好菜,娘亲自下厨给你做。”
阿枣就没什么说法了,等到后天生日那天,她特地请了一日假好好陪陪家里人,可惜沈入扣哪天没醒过来,不过李氏还是给他也做了碗长寿面,好些朋友竟然记得她的生日,给她送了贺礼过来。
申妙送的是一根玉簪,触手温润,可见是上品,王长史送了一副字,还有书局的掌柜,平时认识的几个朋友也各有物件相送,甚至李兰籍也送了礼过来,檀木匣子里装的是一套赤金红宝头面,含义了然,阿枣拿着都觉得烫手,转头就想扔了。
她正准备扔,就看见有一张字条从里面落了下来‘三日后赏花会我尚缺一位伴游,长史要来,我必竭诚以待,若是不来,一切好说。’
这几日李兰籍没怎么露脸,阿枣还以为他消停了,没想到是技能冷却准备憋大招了。她当然不会觉着一切好说就真的很好说,而且她还有把柄落在李兰籍手里,要说李兰籍有什么把柄,那些军械倒也算一个,但是他肯定早就把那些东西转移走了。
她当然不会羊入虎口那么傻,把纸条又塞回匣子,随手把匣子扔到自己屋的角落里。
薛见和河神的礼物同时送到,薛见送了全套的文房四宝,河神却送了一幅画来,画上画着一条乌篷船,两人并立在船上,衣袂翩然,虽然只是背影,但从衣服上就能看出是她和河神。
阿枣不禁摸了摸心口,想到当时动心的那一刻,不禁有些茫然,她盯着画认真看了半晌,本想回忆和河神种种,脑子里冷不丁冒出薛见的脸来,而且挥之不去。
李氏做好了长寿面和菜喊她去吃,阿枣听到有吃的瞬间把苦恼扔回肚子里了,等到吃饱喝足回到屋里,突然怔住了,伸手用力揉了揉眼睛:“殿下?!“
薛见堂而皇之地坐在她窗边,挑眉道:“是我?怎么了?”
阿枣忙把门关上,不可思议地道:“您怎么在我屋里?不是,您怎么进来的?”
薛见避重就轻:“推开门进来的,我怕惊扰到令堂,就没惊动她,直接来寻你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走到门口,突然就想瞧瞧她住的地方,沈家的院墙对他来说压根不是事,于是就这么...进来了。
阿枣一脸蛋疼,薛见反客为主:“我特地来帮你庆诞辰,你看起来很不高兴?”
阿枣有气无力地道:“岂敢岂敢。”薛见懒洋洋往她书桌边一坐:“我饿了。”
阿枣完全没心情招待不请自来的恶客,问道:“我们家的口味您可能吃不光,只有剩菜您吃不吃?”
薛见没让嫌弃露出来:“端过来我瞧瞧。”阿枣只得去厨房转了一圈,发现还有点剩下的面条,给他煮了一碗长寿面,又琢磨着要抹黑自己,于是给面里又加了许多辣椒和盐。
薛见趁机在她屋里转了转,瞄见角落处的檀木匣子,里面露出一角纸张,他心思一动,把纸条抽了出来,瞧了一遍,又不动声色地塞回去。
阿枣这时候端菜上来,薛见看见这三碟子菜沉默了会,最后定在看起来应该能吃的长寿面上,挑了一根尝了尝,顿了下,又继续吃了起来。
阿枣见他这样反倒大惊小怪起来:“殿下,好吃吗?”
薛见道:“左右是你做的。”
阿枣心里叹了口气,想着人家到底是来给自己过生日的,这么应付也不好,于是下厨重新做了一碗。
他含笑接过,突然问道:“你有没有什么事想跟我说?”
阿枣心里一虚:“没有。”
薛见吃完面放下筷子,目光从她脸上一掠而过:“没有就罢了。”
阿枣转移话题:“您吃完饭还想干点什么?”
薛见没说话,四下走了一圈,阿枣心里一紧,祈祷他千万不要发现自己写的小黄文,可惜天不从人愿,他随手拿起一打放在桌边的稿纸,阿枣扑过去就想拿回来,他悠然避开:“这是什么?”
他其实知道她画过不少春宫,但是瞧见她紧张兮兮的小模样又觉着十分有趣,随手翻了翻,被里面各种颠覆人类想象的姿势震到,脸色僵了下:“有个角色名里带了见字?”
阿枣:“...是,但是跟您绝对没有关系!qaq”这个春宫是单元剧的模式,由于最近被薛见折腾的比较惨,她就给单元剧里面一个智硬种.马的角色用‘见’字起名。
薛见挑了挑眉,扔给她:“念。”
阿枣哆哆嗦嗦地道:“不,不用了吧...”
薛见无声地看着她,阿枣硬着头皮念着上面为数不多的对白
薛见一言不发地冲她笑了笑,这就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阿枣只得硬着头皮念。
“呵,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快来跟我妖精打架。”
“啊,这动人的娇躯。”
“坐上来自己动。”
“治不好她你们所有人都要陪葬!”
“不,不要,不要离开我!”
阿枣尴尬到头皮发麻,实在念不下去了,一脸恳求地看着薛见,他低头嗅了嗅:“这墨好像是我府上的松烟墨?你就在当差的时候干这个?”
阿枣:“殿下我错了...”薛见叹道:“沈长史,我没有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长史。”
阿枣尴尬到手脚发麻,薛见又饶有兴致地问道:“你是怎么想出这么些花样来的?自己试过?”
阿枣连忙摆手:“没有的事,我光棍一条您是知道的。”
薛见唇边笑意更深:“你一个作画的,没亲身经历过怎么行?可要试试?”
试完了那些姿势会死的吧...阿枣坚决道:“不用了,能画出来给人看就行!”
薛见倒也没再强逼:“你过诞辰岂能无酒?正好我带了两坛,一起喝吧。”阿枣说是不喝,但是穿过来也尝过不少好酒了,起了些酒瘾,屁颠屁颠地就去厨房拿了两个杯子和一盘花生米来。
薛见给两人分别倒了,阿枣顾忌他在这里没敢多喝,他倒是百无禁忌,喝了一盏又一盏,转眼凤眼里有几分朦胧的醉态。
阿枣被他直勾勾瞧的浑身不自在,正要出门煮一碗醒酒汤,被他从后抱住,声音竟有些撒娇的意味:“阿枣你走什么?陪着我不好吗?”
阿枣拿不住他是不是真醉了:“殿下您醉了,还是先回去吧。”
薛见自说自话,轻声笑道:“你方才不是问我为什么我要过来吗?”
他压低了声道:“我想见你了。”
他弯下腰,懒洋洋地靠在她肩头:“你过生日,为什么不叫我?我很不高兴。”
阿枣这回确定他就是在撒娇,美人撒娇事半功倍,而且他与以往的强势大相径庭,显出几分孩子气,她脸莫名一僵,喉咙发干,端起酒盏咕嘟咕嘟喝了几口。
他趁机在她唇边亲了下,笑着帮她楷去唇瓣酒渍:“好酒。”
阿枣一时不察被他得逞,恼怒道:“殿下,您快回去吧!”
薛见一脸无辜:“请你喝酒而已,怎么就是闹你了?”
他懒声道:“我陪你睡觉好不好?”
阿枣跟个醉汉没法沟通,直接道“不好。”
薛见挑眉,轻笑了声:“你要是想睡尽管睡,我不会做什么的。”
阿枣哼了声,心说信你才有鬼,他走过来,毫无防备地拥她入怀,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睡吧。”
阿枣:“???”
薛见低声询问:“要我唱歌哄你吗?”
阿枣觉着他从来她家到现在简直是一个大写的莫名其妙,她正要拒绝,薛见就已经轻声唱了:“闹花深处层楼,画帘半卷东风软。春归翠陌,平莎茸嫩,垂杨金浅...”
他声音清朗悦耳,显然不适合哄人睡觉,阿枣睁大眼睛看了他一会,大有她不睡觉他就唱到天荒地老的架势,只好头一歪装睡,为求逼真还打了两个呼噜
醉酒的薛见没瞧出来,果然消停了,帮她打横抱起来放在床上,帮她盖好被子。
又歪着头看着阿枣,虽然明知道这人小毛病不少,爱说话不相信任,又穷又抠还爱跟着混饭,但还是一见到她就忍不住欢喜起来。
阿枣有点方,虽然装睡,但身子还是不由暗暗戒备。
薛见想着想着不由有些欢喜,在她眉间轻轻亲了下:“喜乐无忧,一生顺遂。”
阿枣等他走了才摸了摸被他亲过的地方,神情茫然。
......
阿枣醒来之后看自己身上衣衫完好,还有些回不过神来,薛见昨晚上过来就是为了陪她喝酒然后哄她睡觉?难道不是想睡她吗?她发现自己对薛见的认识实在太肤浅了。
不过纠结归纠结,该当的差还得当,她洗漱好去上班,薛见突然问她:“后日各府联合举办的赏花会,你可知道?”
因为庄朝人爱牡丹,所以每年各个世家都会联合举办赏花会,各府会带来自己府上养的牡丹搁在锦簇园供人品鉴,只要递了帖子谁都能去瞧,所以人数都不少。
阿枣心里‘咯噔’了一声:“知道,殿下想去?”
薛见瞥了她一眼,含笑道:“是啊,你去帮我拟一张拜帖,到时候跟我一起去。”
阿枣心里的不情愿用脚后跟都能想出来:“卑职就不去了吧?卑职对花儿没兴致,再说府里还有好多事呢。”
薛见道:“你陪我去而已。”
阿枣眼珠子转了转:“卑职对牡丹花过敏。”薛见:“...昨日才看见你头上簪了一朵牡丹。”
阿枣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后天心不甘情不愿地被薛见带去了,只求地方够大,让她遇不见李兰籍。
两人一进去,发现不少夫人小姐也来赏花,前两进院子都是一些普通品种,第三进院子才摆的是珍稀品种,一般人不得入内,所以第三进院子清静了许多。
阿枣看见一株双色牡丹十分奇特,花分两枝,一株紫红一株粉白,缤纷锦簇却不显得繁杂,璎珞满身,姿态雍容,实在是漂亮难得,就是她这种不懂花的人也难免多看几眼,而且它就被放置在最中心湖心亭里,想不注意到它都难。
她进湖心亭细看,喃喃自语:“这花叫什么名字啊?”
身后一道女声传来:“此花名叫洛阳锦,又叫‘二乔’,并蒂双姝。”她回头一看居然是周如素,周如素也进了湖心亭,笑的异常扎人:“沈长史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她瞧见沈入扣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心里就越恼,随手拨弄着洛阳锦的花瓣,挑衅般瞧过来:“沈长史也瞧上这一株了吗?不过可惜,我也看上了,正准备跟花主买下来。”
阿枣懒得理她,薛见眯了眯眼看过去,周如素竟打了个激灵,暗自懊悔自己没忍住竟然四殿下跟前出言不逊。
李兰籍不知何时也上了湖心亭:“我不卖你。”他又含笑转向阿枣:“可以送你。”
周如素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二殿下四殿下已经没救了,这后周的质子居然也对沈入扣另眼相看,简直没天理啊!
她总想做点什么把他们的注意力从沈入扣身上拉回来:“你是花主?”
阿枣脸色比她还难看,心说李大boss爱好还挺广泛,真是个手艺人呐...
李兰籍没搭理周如素,似乎觉着她在问废话,他伸手轻轻把被周如素揉乱的花瓣拨开,冲着薛见挑唇一笑:“沈长史喜欢这花,四殿下难道不想赢过来讨她欢心?“
薛见淡然看向他,李兰籍懒散道:“咱们赌一把,你赢了,这盆花归你,我赢了..”他语调带了些轻佻。
“沈长史借我几日,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安利待开新文:
《玛丽苏宣言》
沈果年幼无知的时候被玛丽苏小说洗脑,撒了几个假的冒泡的谎
“我出身贵族是多国混血,以后还会成为总裁夫人哦!”
“我有个朋友是隐藏富二代,黑白通吃,你们不要说出去哇!”
“我未来后爸是掌握全球经济命脉的男人哼!”
“我是我继兄的宝贝,并且他表示非我不娶!”
她混到高三,发现自己撒的谎都一一成真了嗷!
戳进专栏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