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庆鱼年[八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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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鱼年[八十六]

第二日周锦鱼醒了, 竟然一连收到了两封信回来。一封是她二哥周子牧送回来报平安的,另一封上面没有落款,周锦鱼拆开了信来一看, 是老孙头写给她的。

老孙头在信上说他要离开几日,怕周锦鱼去馄饨铺找不到他,便告知她一声, 具体什么原因离开他也没说。

而周子牧送回来的那封信则是说他在乡里一切顺利,村长和理正对他多番照顾,让她告知周老太太和柳氏,让她们不要担心。

周锦鱼把两封信收好之后,便来到前院,告知了周老太太事关周子牧的事情,周老太太听了周锦鱼的话瞬间安心不少。

用过了早饭周锦鱼回了东院,路过小书房刚要进去,看到书房的木门紧闭, 她忽然就记起来, 原来今日小包子不过来了。

她竟然有点不习惯。

心里忽然觉得有些别扭,按理说, 她想小包子是理所应当的,毕竟两个人一大一小相处了这么些日子, 别说是个孩子了, 就连是个小猫小狗也应该是有了感情的。

可她一方面又有些排斥,想着她喜欢下包子不假,喜欢小包子娘也不假, 可小包子娘的态度却向来是模棱两可,就算她如今没有夫君,也未必会愿意和她在一起,那将来小包子就指定也不是自己的了。

想到这里,周锦鱼有些烦躁,等回房的时候,又看到周小山在她门前鬼鬼祟祟,周锦鱼装作看不到,径直推开门往房里走。

等她刚迈过了门槛,又回过头来,看着周小山问道:“周小山,我口渴了,你去给我打杯茶来。”

周小山立刻笑道:“是,四公子,小的这就让人给您去沏茶去。”

周锦鱼蹙着眉,当即反问道:“怎么着,我使唤不动你了?”

周小山一愣,见周锦鱼脸上不快,当即便道:“是,小的这就亲自去给您拿来。”

周锦鱼点了头,把门关死了,回了房里。

她立刻来到了放信的木匣子前,打开了来看,只见周子牧的那封信和老孙头的信果然又有动过的痕迹,周锦鱼放信下去的时候长了个心眼,她故意让两封信的两个正面相对,且把两封信错开了一拇指的长度,并且在两封信的夹缝里塞进去了一根头发丝儿。

如今打开了匣子,头发丝已经跑到了角落里,而且两封信虽然依旧是两个正面相对的模样,却放的整整齐齐,叠在一处。

周锦鱼心下了然,她上次还有些不确信,这下却几乎是确信了的。

此时,护卫锦风敲门走了进来,他抱拳行了礼:“四公子。”

周锦鱼点了头,问道:“方才你都看到什么了?”

锦风如实回道:“小人方才见到周小山进了房里,然后动过了公子您现在正在看的木匣子。”

周锦鱼点了头,吩咐道:“继续盯着他,看他把消息传到哪里,记住,不要打草惊蛇。”

锦风又是一抱拳:“是,小人明白了。”锦风顿了顿,欲言又止:“四公子……有件事,小人不知道该不该说。”

周锦鱼道:“说,有什么不能说的?尽管说吧。”

锦风便道:“上回三小姐去潜龙寺,瞒着老夫人私下里去见了一个男人。”

周锦鱼一怔:“还有这种事?”随即又笑出来,十分八卦的问道:“她又看上哪个男人了?快说给我听听。”

锦风回道:“这个小人不知,不过,小人一路尾随那男人去了漕运码头,听码头上的工人们都喊他,向帮主。”

“向帮主,向南天向大哥?”

周锦鱼这下真的愣了,周玲儿同男人在潜龙寺私会,这事儿原本是说的过去的,毕竟少女怀春也实属正常。只是若是那男人是向南天,这事儿便说不过去了,毕竟之前周玲儿打算同向南天那个胡人兄弟司马夜私奔,如今又和向南天纠缠在一起,这事儿怎么想怎么透着蹊跷。

周锦鱼忍不住烦躁的道:“玲姐儿为什么总是不让人省心,她这到底是想做什么?”

锦风顿了顿,终于问道:“四公子,那小人接下来该怎么做?”

周锦鱼无力的挥了挥手:“玲姐儿的事你先不必管,我看着她不让她出门就好了,当务之急是看周小山把消息传回到哪里,到底是谁闲的没事儿干,竟然买通了我这个平头老百姓的下人,怎么这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锦风点了头:“是,小人知道了。”

锦风退下后,过了会儿,周小山端着茶水敲了门,周锦鱼坐在椅子上,道了句:“进来。”

周小山捧着一杯茶送到周锦鱼手边,周锦鱼接过了茶,喝了口,被烫了舌头。

她把茶杯重新搁到桌上,就听周小山道:“四公子,若是没有旁的事,小人就先下去忙了。”

周锦鱼点了头:“去吧。”

周小山又规矩的行了个礼,退下了。

周锦鱼看着周小山的背影,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

她记得当时刚来周家的时候,周小山其实对她很是不错,那时候她和柳氏初来乍到,虽然周家的主子们对她们娘儿俩极好,但架不住下人们对她们娘儿俩态度轻慢。

但与其他下人不同的是,周小山却一直在她们娘儿俩跟前跑前跑后的,腿脚很是麻利。

至于到了后来,柳氏一意孤行迁了新府,周锦鱼和周家老大周子冀被分到了东院,周小山便跟着去了东院伺候,后来周子冀没了踪影,周小山便留在了周锦鱼身边,专门开始伺候周锦鱼。

从潜龙寺回来后,有一回周锦鱼全身发热,几乎全身都没了力气,意识涣散的连站都站不稳,也是周小山及时发现给她找大夫的。

而她扪心自问,也没有做过任何苛待周小山的事。

无论是她对周小山,还是周小山对她,其实都是有感情的。

其实要说起感情,周锦鱼一向是个念旧的,她院里的丫头仆役,对方只要没有主动提出来想要调院子,她便一直留着他们,纵然有些腿脚不勤快的,她也只是口头警告两句,也向来没有具体责罚些什么。

所以在得知了周小山很可能在暗处为什么人效力之后,一时之间便格外的难以接受,甚至有些难过。

不过她很快又恢复过来,按照昨日赵广胜所说,距离科考只剩了七日,上回冯蔚之又说要同她在科举考场上一较高下,真当她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意思呢?

看似谦虚其实目空一切,蔑视一切吧?

装什么装!

真没劲!

不过她后来又想明白了,像冯蔚之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阔少爷,后来又被京城的公子哥们捧成了京城第一公子,想必不出意外,这辈子都会顺风顺水下去,自信也应当是与生俱来。

就像周锦鱼从来不担心自己的银子有一天会花完一样,只要周家还在,庆丰年还在,那么周家的银子便永远不会有花光的一天。

这是她的底气。

而冯蔚之的底气,便是他那个户部尚书的爹冯伯杨,以及当朝第一权贵的外公韩禀信。

周锦鱼躺在床板上,按了按眉头:“七日啊……日子还过得真快。”

她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闭上眼开始酝酿的要睡过去。

可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竟然也睡不着,索性又爬了起来,翻出床底的木匣子,打了开来,拿出里面的一双耳坠子,来到铜镜前贴在自己耳朵上。

对着镜子照了会儿,看着镜子里男装打扮的自己,耳朵上却比量着一副耳坠子,然后她故作小女儿姿态的翘起了兰花指,做了一个极尽矫揉造作的姿态来。

她忽然把自己给激了一身鸡皮疙瘩。

男装的她戴着耳坠子怎么看怎么别扭,她迅速的把耳坠子摘下来,然后迅速的又放回到了木匣子里,就像个做了什么亏心事的孩子。

算了算了……

周锦鱼无奈的想着:唉,还是算了吧。

果然,她这辈子恐怕都要与胭脂水粉无缘了,可怜她还是个正当青春年少的黄花大闺女啊。

其实造成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当年牛家村的那场大火,不仅烧死了她的亲人,还烧没了她身为一个女儿家的身份。

自从来了京城以来,周锦鱼无时无刻不想着为当年的那场大火复仇。

其实她甚至想过,以她那个不靠谱的师父传给她的那一身深厚的内力,若是她能舍得一身剐,不怕死的话,兴许也能拼一次,说不定也能把那仇人给杀了。

可是她总觉得,当年牛家村那场大火枉死了她那么些亲人,如今她和柳氏改名换姓在躲了那么些年,委屈了那么些年,而那人却戴着伪善的面具风光了那么些年,若是不让他身败名裂,周锦鱼总觉得不甘心。

可她在心中激起了仇恨怒火的同时,又觉得有些迷惘。

之前她以为,只要做了官,便可以同那人一争。

可后来她便想清楚了,即使是做了官,她同那人的身份也是相差太过悬殊,一时半会儿怕也是报不了仇,最主要的是,她手头上的那块腰牌,根本就不足以成为证据。

认识了老孙头之后,在老孙头的提点之下,她就更明白了这一点。

老孙头告诉她,若是她想复仇,那便只能不停的往上爬,只有大权在握、位极人臣的那一天,她才具有绝对的话语权,才能可以随心所欲的复仇,因此老孙头头年建议她去考状元,她便真的去了。

她当时便问老孙头:“孙叔,我从未接触过官场,对那其中的门道也是一窍不通,我只怕……”

老孙头眯着眼道:“放心,老头子我会为你铺好路的。”

20190311/稿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周一快乐~

上一章三个幸运鹅:

米小可

微之

太阳风

推基友文:《女主和恶毒女配是真爱[穿书]》作者笔刀刀

[文案]

一觉醒来,江鸢穿成了总裁文中,不择手段和女主抢男人的恶毒女配,需要主角的爱意值才能维持生命。

可面对那个传说中冷冰冰,高高在上,帝(智)王(障)一般的男主。

江鸢[黑脸.jpg]:……对不起,让给你们了。我还是觉得获取女主的闺蜜爱比较好。

于是怕死的恶毒女配开启了每天谄媚讨好情敌女主的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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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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