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烧了……
那就不可能再寻回来了,衡溱原以为袄袄会把那些衣服集中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存放着, 没想到却是那么干脆利落的全烧了干净。
袄袄见衡溱神色不对, 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慌张道:“少庄主, 您要寻回那些衣服, 是不是烟公子回来了?您别慌……奴婢马上让人送新衣袍来……”
衡溱深深叹了口气,当初是他让袄袄将柳拂烟的衣袍统统清空出自己的卧室, 说再也不要看到和柳拂烟有关的一切,这事情怪不到袄袄身上。
“他是回来了,罢了,烧了就烧了吧,你退下吧。”
袄袄懊恼的低头,当时的她见少庄主为此事难过到整个人都颓废了,她便很是气愤, 忍不住便发泄在了衣袍上。
若是知道少庄主还会追回这些衣袍,她必然不会做出烧毁衣袍的举动。
可是……
在离开衡溱的房间前, 袄袄忍不住回头问:“少庄主,烟公子这次回来了, 可若是下次又无缘无故消失了,怎么办?您喜欢他奴婢理解, 可若是烟公子只是玩弄您的感情, 您还要被他这样玩弄于掌心中吗?”
袄袄的担忧同样是庄主及少庄主担忧的地方,不声不响离开五个多月,甚至连一封家书都没有, 实在是怀疑他是否真心对待衡溱的。
衡溱看了她一样:“不会,他答应我这次不会再离开了,我相信他。”
既然衣袍已经无法寻回,那倒不如把他衣柜里过季的衣袍放置在别屋里,这样他就有理由了。
衡溱神色逐渐放松下来,决定自己亲自去给柳拂烟送新的衣袍,顺便提前解释一下为何衣柜里少了他的衣袍。
……
庄主留下了侍从:“把今天衡溱遇到阿烟至始至终的所有情况详细汇报一下。”
侍从见庄主及夫人都将人带回家了,便默认了对方小夫人的身份,十分详细道:“庄主,今天少庄主在人海茫茫中突然神色便不对了,属下顺着少庄主的视线往那头看,便看到了清秀隽永的小夫人,小夫人明显也看到了少庄主,他们在人海中彼此注目,紧接着小夫人便超少庄主走了过来,他们越来越近,终于小夫人牵起了少庄主的手……”
“等等。”庄主打断了侍从的话。
侍从一愣,将嘴里的话全部咽了下去,他可是按着庄主说要详细一点的方式表达的。
庄主拧眉,脸色微变道:“你的意思是,今天阿烟和溱儿的相遇是缘分?”
“属下觉得可能是小夫人亲自回来寻少庄主的。”
庄主的面色这才好转,他点着头继续说:“你形容一下阿烟的装束。”
若是这身衣裙是遇到衡溱时换的,那便说明自家孩子的嗜好确实奇怪。
侍从奇怪的道:“小夫人穿的衣裙,庄主您不是已经看到了吗?”
庄主皱着眉,如果这不是衡溱的嗜好,那阿烟有这喜好也太过奇怪了吧。
重逢穿着衣裙,可不像阿烟的作风,难道是阿烟遭遇了什么事情吗?
“本庄主知道了,阿烟和衡溱不是意外重逢就行,往后你也不必喊他小夫人,叫他烟公子就好。”庄主能接受阿烟和衡溱在一起,却不能接受一个男人娘们兮兮的换上女装。
侍从愣了愣:“啊?不唤小夫人吗?那烟公子腹中的小主子您承认吗?”
庄主倒是希望能有孙儿出现,可柳拂烟是男人,庄主只能压抑这种奢望:“阿烟只是男扮女装罢了,根本不存在小主子的事情,可不要乱叫了。”
侍从懵了:“属下知道了。”
……
柳拂烟浑身泡在温暖的水中,这段时间的劳累似乎也随之离开。骤然承受着六个月多的身体也开始适应,柳拂烟趴在水池边,微微眯着眼等待奴仆将衣袍送来。
正在这时,门扉突然被推动,耳尖的柳拂烟听到声响倏然睁开眼睛,道:“你将衣袍放在茶几上,然后关门,不要再进来。”
衡溱脚步一顿。
他将手上的衣袍放在茶几上,默不作声的转身关门。
听到关门声,柳拂烟又静静等待了几秒,才小心翼翼的从水池里出来,极为警惕的拿起褪下的衣裙挡在身前,越过屏风将茶几上的衣袍拿在手里,准备回到屏风里面将衣袍穿好。
柳拂烟看着自己隆起的腹部,带着安抚性质的摸摸小腹,便开始准备将衣裙的布料撕开,裹在自己的小腹上,让小腹再也看不出半分隆起。
门外的衡溱等待着柳拂烟出来,他原本是打算送衣袍的时候顺便将过季衣袍被搬出房间里的事情告诉柳拂烟。可衡溱没想到一进去就听到柳拂烟在赶自己出来,索性在外面等待,打算等他从里面出来时再把这件事情告诉他。
在等待的过程中,衡溱听到了布料撕裂的声音。
衡溱不由皱眉,转身推开浴室的门,冲进去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柳拂烟一听到熟悉的声音,手上缠绕的愈发带劲了,疼痛让他脸色极为苍白,额头上隐隐渗出冷汗。
由于心中极度慌张,柳拂烟语气很冲:“你别进来!你给我出去!”
他还没缠好,衣袍也还没换,衡溱一旦进来,一切便会暴露,他又要被迫接受系统的惩罚。
他不要这样子!他只想平平安安的把腹中孩子产下,然后去复仇,他已经坚持到这个地步了,决不能出岔子。
衡溱听出柳拂烟气音不稳,唯恐出问题的他哪里听得进柳拂烟的话,当下就要冲进去。
柳拂烟一手将尚未缠好的布料打了结,一手撩起衣袍披在身上,以最快速度遮掩好一切。
衡溱很少见到柳拂烟满眼凌厉的样子,在印象中只有自己断手的那一次。
可即便满脸凌厉,衡溱还是在他苍白的脸色中看出了不对劲。
衡溱询问:“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我在外面等你的时候听到衣料撕裂的声音,生怕出了问题。”
柳拂烟平复着痛楚,道:“没事,阿溱你在门外等我一会儿就好。”
衡溱如何能相信柳拂烟的话,那一脸苍白可不像没事的样子!
有个可怕的想法在衡溱脑海中形成,他不安道:“是你身上的蛊毒发作了吗?你脸色好苍白,还发虚汗。”
柳拂烟摇摇头,扬起唇角露出一抹虚弱的笑:“没事的,你让我一个人休息会儿就可以了。”
衡溱如何能放心,见到柳拂烟这种模样,他这心揪痛极了,宁愿自己承受他的痛苦。
【衡溱爱意值实时更新,当前爱意值93,请宿主继续努力。】
柳拂烟眼底的错愕一闪而过。
爱意值越到后面,就越难升上去,他也没想到只是让衡溱看到自己痛苦的一幕,爱意值就往上蹦去。
“我给你找个大夫看看,你这样我很不放心。”衡溱忍不住上前拿左手覆在柳拂烟发着虚汗的额头上,没有发热的迹象。
“我没事,只要休息一下就可以了,不要给我找大夫。”
疼痛的劲儿缓了许多,柳拂烟摇头拒绝着衡溱要给自己找大夫。
衡溱收回手,将染上柳拂烟虚汗的手指放到嘴里一抿,有些咸。
疼到发虚汗,这很严重了!
衡溱着急的说:“你疼到都发虚汗了!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爱惜!生病了就要看大夫,如果不是病而是蛊毒的话,你赶紧把解药吃了!”
“阿溱,我很高兴你担心我的身体,刚才我已经服用过解药,缓一下就没事了,不用找大夫,我也不想暴露我身上有蛊毒的事情。”
衡溱仍然不太放心,可柳拂烟都那么说了,他只能放弃寻找大夫的念头:“好,那你缓一缓。”
柳拂烟身上的衣袍披的极为随意,衡溱怕他因为难受不方便穿衣服,道:“我帮你换下衣服吧。”
“不……不用,我自己换衣服,你先出去吧,我待会儿就出来了。”
衡溱道:“你蛊毒发作,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里面,帮你穿衣服又不是什么大事,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平日里见你大胆得很,怎么今日便那般畏畏缩缩了?”
柳拂烟适当露出脆弱模样,他侧过脸说:“阿溱,我不想让你知道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不想让你看到我的身体,我怕你担心,也怕你厌恶我,所以你出去好不好?”
衡溱道:“是他们打你对不对?哪怕你满身伤痕,我都不会嫌弃你,所以不要因为这个原因拒绝我。”
“不,如果仅仅如此,我可能还不怕你看到。”
柳拂烟的语气里夹带着哭腔,听得衡溱极为心疼,这段时间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阿烟那么痛苦呢?他恨不得自己替柳拂烟将所有痛苦统统揽下。
“既然那么痛苦,我现在不逼你告诉我。但我不希望你一直不告诉我,让我来一起承担你的悲伤,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真心实意回来更新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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