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这管事的到了包间。
昏暗的灯光下只有我自己坐在那里,三分钟之后有一人过来敲门。
我以为如电影里演的那样,会进来一批女人任由我挑选。
结果,依旧是那个管事的,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小皮箱。
放到桌子上,将皮箱展开。
里面摆着一列列的试管,还有一堆药丸。
我一眼就瞧出这是什么东西,顿时让我的酒精全部散发掉了,我异常的清醒。
毒。
没错,这些都是毒,这种化学品对我来讲属实最熟悉不过。
我抬头看了那管事的一眼,结果这管事的还给了我一个眼神,好像在说让我快点试试。
我眉毛一皱,想起身就走。
一切都比我想象之中的更加可怕。
“嘭!”
包间的门突然被踹开,从外面冲进来一堆身穿制服的人,手里拿着家伙。
几乎是瞬间,我就被人按倒在了地上,两条胳膊被人掰到后方,骨头仿佛都被掰断了。
枪口抵在我的脑袋上,如冒着寒气,酒精的热气彻底的被吹散。
我艰难的转过头,只瞧见一个警察手里拿着我的军绿色背包,而后从里面掏出了那个店老板卖给我的枪......
人生常常就是这么起起落落,上一秒我还在想着卡里的数百万如何挥霍,下一秒就被压上了法庭之上。
面对警察的审问,我似恐慌似解脱,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我好像不怕了。
我如实招来,据那些警察口中得知,那个军用品的店老板好像在当天晚上就逃掉了。
毒品、枪支,这些罪名我好像永远无法洗脱掉了,我想要去辩解,结果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落得一个坦白从宽。
我入狱了,这段时间里我失去了生的念头,也没了在罗布泊的那种绝望,一切都很坦然。
监狱里都是一些重刑犯,跟他们聊天时才得知,基本都是杀人犯。
而像我这种携带枪支还贩毒的人少之又少,一时之间我好像还成了什么风云人物一样。
只不过在这里不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没有什么过分的欺压。
好像每个人都没了生的念头,都很寡言。
“小瑞,你判了多少年?”
大程子向我问道。
他在这牢里呆了五年,见过了不少形形色色的人。
他与我第一次聊天的时候,竟然对我说过:“我看你的眼睛里没有东西,不应该这么进来。”
我不知道他说的那个东西是什么。
“好像是10年吧。”我想了想回应道。
“10年,10年。”大程子抬着头重复了两声,又说道:“十年,还有的是时间。”
“大程子,你是多少?”我疑惑的问道,好像从没听大程子提起过自己的牢狱缘由。
“我?哈哈哈哈,我可久着呢,久着呢。”大程子哈哈一笑,好像没放在心上,脸上的连毛胡子都有点微白了。
明年他就五十岁了,可却不喜欢别人叫他什么程哥,向来喜欢别人叫他大程子。
“大程子,你是因为啥事进来的?”路过走来一人,笑着问道。
这人名叫胡涛,因为偷东西进来的,被判了九年。
说起来也是倒霉,这小子好死不活的偷了一个包,包里有一个文件。
文件里面写的什么,大程子说他自己也不清楚,他都没看过就被扔了。
不过这套文件可能是什么机密,所以胡涛面临了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审问,而后又被扔到了这里。
据胡涛自己说,说是九年,可能这辈子都出不去了。
“不知道啊。”大程子思索了一小会儿,摇了摇头。
我与胡涛对视了一眼,显然没明白大程子说的是什么意思。
在监狱里度过了一日又一日,我的人生中在此段旅程只记住了日出日落,我甚至都不敢算我还有几天能够重见天日。
久而久之,这里也成了我的家,过年的时候大家一起狂欢,吃上一顿饺子,带肉的。
狱友们一个又一个的被释放,而就在今天,大程子突然被告知,也可以走了。
我心里难得的有那么一点高兴,不过也有一分失落,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度日如年,我感觉十年早就到了,心里却也清楚,早着呢。
大程子人缘很好,临走的时候许多人都不免留下了眼泪,我也一样。
监狱里唯一剩下与我关系还算是可以的,也只有胡涛了。
我们俩无所不谈,从哪个地方的小吃好吃,聊到哪个地方的姑娘物美价廉。
今天,胡涛又来找我闲聊。
“瑞子,你出去之后打算干嘛去?”
我摇摇头,“本来入狱之前还有事可做,现在那件事应该也全荒废了。”
胡涛看了看我,也同样点了点头。
“你知道那封文件里写的是什么吗?”
我听后一惊,胡涛不是没看到那封文件吗。
顿时之间,引起了我强烈的好奇心。
“你,知道罗布泊吗。”
一语让我在这数年的沉静之中惊醒。
罗布泊,一个好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多少年了,我不清楚,我只记得我有一件事还没去做,那就是与那个老头去罗布泊。
这么多年过去,那个老头可能都逝去了。
我不知道这个老头干嘛非要去罗布泊那个地方。
现在回想起来,总感觉有些奇怪。
他竟然能够找到我,显然是清楚我刚刚从罗布泊回来。
几百万的价格,难道就是为了让我从这次地狱中逃脱出的经验告诉他们吗。
“知道。”我回应着胡涛,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我期待他下句话说什么。
可胡涛只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欲言又止的样子。
即便如此,依旧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我不停的问胡涛,那个文件里到底写的是什么。
可惜,胡涛从来不说,每次提起,眼神中都透露出一种恐惧。
问不出所以然,我只能变着法的去问,结果每次胡涛都是笑笑而已。
直到有一次,胡涛突然对我说:“你为什么这么好奇罗布泊?”
我听后一愣,罗布泊这个词对于胡涛而言不就相当于禁词一样,只字不能提。
对于他的问题,却还使我沉默了下来。
那些个日日夜夜,我至今记忆犹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