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灵散有毛用!要不是那怪物,老子早把彼岸花偷到手了!”为了让柳云裳回心转意,猪九不由继续张牙舞爪的恐吓:“那怪物,有八颗脑袋,十六条手臂,三十二条腿!还有两根尖锐的獠牙,八十丈长的舌头,一对墨绿色的眼睛!啊呜……”
柳云裳眼皮都没翻一下道:“如此奇特,倒是要见见!”
猪九蓦地吐血。
该死的人类的少女不是都怕这些东西吗?
这女人到底是不是女人?
槽!
该不会是个人妖吧……
猪九一个激灵,上下打量了柳云裳一眼,接着一个拳头毫不犹豫的招呼过来,“砰”的一声,猪脑袋上多了一个大血包,立刻老实。
红光越来越盛,直到某一刻,只听“啵”的一声,气泡迅速落了下去。
柳云裳眸光微深,蓦地抬头,竟然发现他们脱离了**,在水下,竟然是一片空间,最神奇的是,那**,就在头顶波动,却不落下来!
刚一落到地面,猪九就拿出幻灵散,天女散花似的,边撒边道:“老子这幻灵散也不多了,待避过臭蛟,你直接进入那扇大门,彼岸花就在里面,老子就蹲外面给你守门!”
柳云裳信了它才怪,不过视线却向前看去,那里果然有一扇镂刻着繁复雕花的石门,那条黑蛟,就在门前盘桓,虎视眈眈的盯着四处。
大抵也是被那头猪给偷怕了!
柳云裳抬步向那扇门走去。
这里与其说是洞穴,更不如说,像是一座地下墓穴,两侧墙壁,皆镂刻着恐怖的骷髅头雕像,造型古怪诡异,空洞洞的眼眶幽幽的盯着她。
彼岸花,盛开在彼岸之地的灵魂之花。
这里真的会有?
柳云裳看了一眼鬼鬼祟祟的猪脑袋,缓缓封住六识,虽她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压迫,可她却觉得,灵魂在微微的战栗。
这里,或许真的如猪九所说,有极为可怕的怪物!
“前面是一个阴灵法阵,你可别踩错了,不然都得死!”猪九指着前面一个古怪的布阵,说是布阵,其实也不过是九九八十一块方形地砖,每一块砖上,都刻着一个鬼灵,面目狰狞可怖。
那头猪小心翼翼的跳着向前,柳云裳跟在后面,每踩一步,便听到咯的一声响。
阵法果然是个玄妙至极的东西,可惜她如今除了龟壳八卦阵外,还没有见识到更多的阵法,这头猪倒是懂的颇多。
快要跨过最后一步时,地面突然抖动起来。
猪九的毛皮一抖大叫:“不好!”
柳云裳面色一变,还未反应过来,便听“砰”的一声,那紧闭的石门突然大开,接着一股可怕的劲气,将人带猪一起扯了进去!
阴凉之气好似一直蔓延到心尖,柳云裳只觉全身剧痛,有些无力的睁开眼睛,却看到自己置身在一个冰室,而那头猪却不见了踪影。
她面色变幻,环顾四周,视线在落在身后时,瞳孔猛地一缩,倏地爆退!
在她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那是一个男人……漆黑的袍子,像是无尽的黑夜,苍白的肌肤,又像是晨曦白雪,发丝垂至腰畔,像是倾泻的水墨,而那五官,英俊的近乎苛刻。
他表情冷硬,下巴收紧,既严肃又让人觉得冷血。
最重要的是……他闭着眼睛!
柳云裳面色变幻,这才发现这个人,被封在冰雕里,一动不动,像是陷入了沉睡。
是个死人?
柳云裳微微松气,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八方鼎内,鼎内,有一朵铜镜大小的石花,虽栩栩如生,却应是能工雕琢。
她看了眼周围,猪九不见了,他们是同时被扯进来的,可是这个冰室内,却没有它的踪影。
还有一个疑问,令柳云裳背脊生寒,是什么力量,将他们扯了进来?
柳云裳看着四周,没有出路,甚至连一扇门都没有……
这一切,太诡异了!
魂力铺陈开来,可令柳云裳变色的是,她的魂力,竟然钻不出这间冰室。
她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蜡烛上,那蜡烛似是刚点燃不久,正淌着烛泪……
没有人,怎么会有蜡烛,且这蜡烛刚点燃不久,怎么可能?要知道这里是九阴之地,根本就不会有人进来!
念头方落,突然蜡烛熄灭了,柳云裳面色一变,接着耳侧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睡吧!”
像是魔咒,柳云裳只觉眼皮一沉,接着便昏厥了过去。
*
神坛远处,洛玉堂微微眯起眼睛,那丫头的气息消失了?连那头猪的气息也不见了踪影……
难道出事了?
眸子立时沉了下来,他身形一闪,正落入缓缓合拢的神坛内。
“咦?方才你们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进了神坛?”有人奇怪的开口。
“你眼花了吧!”
“什么也没有啊!”
疑惑不过一瞬,很快消失。
远处。
陈雪灵凝眉道:“哥,那个药师到现在都没有动静,难道是死了?”
陈尽欢看着那缓缓合拢的神坛低声道:“就算她不死,也不能再让她出来,彼岸花就在里面。”
“可皇室的人虎视眈眈,我们根本无法进去。”陈雪灵面色着急,她的修炼进度,已被煞气无限拖延,再不解除那煞气的话,天才武斗大赛,她必定会成为败的最惨的那个!
“放心,我们有阵法师,跟我来。”陈尽欢拉起陈雪灵,悄无声息的离开。
×
漆黑的夜幕上,挂着一轮皎洁的月亮。
无尽的荒漠里,一树桃花,开的妖冶。
夜风卷起无数花瓣,在夜色中,缱绻纷飞。
柳云裳眼睫颤了颤,而后醒了过来,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一道身影,漆黑的袍子,好似随时都会融入黑夜。
她倏地完全清醒过来,猛地坐起身。
此前在冰雕里看到的人,似也是这一袭黑袍,那个人……活了?
她虽不惧鬼,但对这种存在,始终持敬而远之的态度。
柳云裳缓缓运行武力,可下一瞬,面色便沉了下来,镇日在体内澎湃的武力,此时却空空如也,竟一丝也无!
她指尖微翻,几根银针出现在指尖,冷厉的锋芒一闪而过,却带着一丝慑人的杀气。
那人始终立在那里,不动也不言,墨色的衣袍灌满了夜风,飒飒作响。
世界好像陷入一种动态的静止里,无声无息,却令人觉得可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