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离应了一声,立时消失在原地。
柳云裳一路未停,却在经过假山时,闻到一股浓郁的黏腻香气,嗅入鼻腔,令人感觉十分不适。
柳云裳微微蹙了蹙眉,接着便见陈鹤搓着双手,面色猥琐的走了过来。
“小美人,几日未见,可想哥哥我了?”
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废物居然是个小天才,这柳云裳在武比时的风姿,他连做梦都在流口水,眼下终于让他逮着机会可以好好品尝了。
柳云裳冷淡的看着陈鹤,空气里黏腻的香气越发令人不适了,若是她猜的不错,这应是某种肮脏的禁药。
她微一挑眉:“你走近些我便告诉你答案,如何?”
陈鹤一听,心花怒放,这小骚货表面一看宛如凛然不可侵犯的高山之雪,实则是个贱骨头,被那欲仙散一熏,也开始克制不住了!
“小美人!哥哥来了!”
陈鹤迫不及待的就扑了过来,然下一刻,倏地惨叫,已被柳云裳扣住了手臂。
陈鹤惊恐的睁大眼睛:“你没中欲仙散?”
柳云裳冷笑:“原来是欲仙散,无怪味道如此恶心。”
“柳云裳,你想干什么?你不要忘了我的身份!”
陈鹤大吼,他可是卿柳宗素柳长老门下的首席弟子,这柳云裳纵使再有天分,也不敢跟整个卿柳宗作对吧!
柳云裳勾起唇角:“你的筑基武元是多少年份的?”
提起此,陈鹤诧异之余又有些自傲道:“两千年份。柳云裳,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若从了我,日后吃香喝辣,我还能让你拜入卿柳宗门下,你若不识好歹,就算你天赋惊人,也不要怪我辣手摧花了……”
“不错。”柳云裳开口。
陈鹤没料到柳云裳会开口赞扬,越发得意,刚要站起身,却听到柳云裳又开口说了句:“我要了!”
陈鹤脸色猛然一变,几乎本能的陡然凝出武力,向柳云裳砸去。
狂暴的劲气掀起柳云裳秀长的刘海,露出那双漆黑的眸子,也露出那眸底不加掩藏的杀气!
“砰!”
两股劲气相撞,陈鹤骇然发现,自己的那股力量正在柳云裳那股劲气逼迫下寸寸溃散!
“噗!”
一口鲜血逼迫而出,只听“咔嚓”一声,陈鹤砸出去的右臂骨碎裂!
“啊——”
陈鹤一声惨叫,右臂软了下去。
柳云裳心念一动,祭出小鼎,鼎身一颤,骤然刺入陈鹤丹田。
“吞!”
柳云裳一声清喝,小鼎猛地向陈鹤丹田处的筑基槽扑去。
“呃啊!”
体内传来的剧痛,使得陈鹤惨烈大叫起来,鲜血如潮,自其口鼻喷涌而出!
“鹤儿!”
惊呼传来,柳云裳面色微沉,不等小鼎将陈鹤的筑基槽完全吞噬,便将小鼎收了回来,一回身,果然见一大行人向这里奔来,为首的正是素柳和柔妃!
“天啊!”看到满脸是血的陈鹤,柔妃猛地捂起嘴唇,“还不快叫太医!”
看到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陈鹤,素柳脸上充斥着狰狞的杀意:“小杂种!你竟敢动我的弟子!”
言罢,身形一掠,猛然向柳云裳冲了过来。
那素柳乃是一珠武师兽武灵,一出手,那手便变成了触角般的乳白色肉掌,越是靠近柳云裳,越是巨大,带着狂暴的劲风,狠狠的向柳云裳砸了过来。
柳云裳面色微沉,掌心一摊,金剑出现在掌心,身形不退反进,剑光如电,猛然一划,只听“嗤拉”一声,那巨大的软触竟被生生的划开!
素柳只觉剧痛传来,脸色猛然一凝,阶级间的差距向来是不可逾越的鸿沟,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六珠武者竟然能与她一珠武师的实力抗衡!
难道这就是白珠的天赋?
素柳心底杀意汹涌,无论如何今日都要杀了这孽畜,否则一旦让白珠长成,卿柳宗必然多了一位恐怖的大敌!
“器武元又如何?受死!”
被划开的软触倏地愈合,变得更为巨大,宛如一块天外飞饼般,轰然压了下来!
柳云裳连连后退,假山在巨大的软触之下化为齑粉,原本繁茂的林木建筑也在巨触下被夷为平地。
“吼——”
嘶吼声传来,柳云裳回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又被逼回了斗兽场,更不巧的是,她所站的方位较高,只需往后退一步,就会跌入兽场!
“孽畜!拿命来!”
素柳怒喝,巨触再次呼啸而来,柳云裳看着那越来越大的巨触,咬了咬牙,身形一掠,跳了下去!
“该死的!”
素柳抬步便要追,柔妃慌忙上前:“素柳长老请留步,斗兽场内新引进一头四千年份的魔兽,危险!”
素柳面色狰狞:“哼!倒是便宜那孽畜了。”
柔妃捂嘴笑道:“也不尽然,那魔兽被饿了好些时日,眼下正需要食物裹腹,而这斗兽场,又没有什么出路,进去的活物,恐怕也会变成死物了。”
素柳蓦地冷笑:“哦?如此好戏,无人欣赏便乏味了。”
柔妃笑道:“斗兽就要开始了,怎会无人欣赏呢?”
斗兽场内,柳云裳方一落地,便皱起眉头。
遍地血骨,腥臭扑鼻。
不远处,便有一头巨大的魔兽,被什么生物生生的剖开了内脏,死相可怖。
她记得方才离开斗兽场时,那些不满千年份的魔兽还满地皆是,这一会却不知为何,静的没有一丝声音了。
那些魔兽都去了哪里?
柳云裳心生警惕,缓步向前,越是前行,兽尸越多,血腥味也越浓重。
“咔嚓”
足下传来脆响,柳云裳蓦地低头,原是地上散落的兽骨被她不小心踩断,发出的断裂声。
这声音不大,可却因周围太过静谧而显得分外清晰。
柳云裳微微凝眉,正要后退,突然,一股恐怖的劲风自背后扑来,劲风凛冽,撕刮的皮肤刺痛,柳云裳竟被那风力刮的站不住脚,身子一轻,便砸了出去,眼看整个人就要撞到树上,柳云裳一拍掌心,武力喷涌而出,轰的一声与树干对撞,身子顺势一滞,翻滚着停了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