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女人,她却没有柳云裳这般绝色,作为谍者,她却失去了自己的果断。
“含笑?”柳云裳的声音中透着寡淡,就好似是那千年冰川,含笑觉得自己就如同那即将被冻结在水面的鱼,垂死挣扎。
含笑点头,她的眸光中不再是那种清冷,而是有些窘迫,或许是因为被人从头看到尾的尴尬吧。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什么目的了么?”
“我喜欢洛玉堂,所以想要离间你们,让自己成为洛玉堂的女人。”
含笑低垂眼眸,若她可以说实话,现在她大概已经将实话全部都吐出来了,但是她不能,也不想说实话。
“是么?洛玉堂是很优秀,很多女人都喜欢,但是能因为喜欢一个人就想方设法去让他上床的只有,我钦佩你。”
柳云裳说罢还不忘束起大拇指,她的确对眼前这个女人佩服得五体投地,若真是因为喜欢的话。
“庙宇中人与你有什么关系?”柳云裳继续询问,她那瓶毒药已经放在手中,若是含笑有任何不轨的举动,她都不会让她好过的。
含笑满脸诧异地看着柳云裳,她不可能因为今天这个事情而知道,所以她应当早就知晓了。
“不要诧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只是你做得太过明显,我有多少毒药就有多少解药,即便只是两颗,我也会数得一清二楚,我是生意人,不是傻子。”
柳云裳直接告诉她自己发现的事情,含笑却是更加诧异了。
“那你为何放心地将小天交给我?”
柳云裳的眼中有一抹悲悯闪现,含笑从出生到现在,几乎没有看见过这种表情。
苏凛夜没有,而那卫离墨更没有,这种悲悯竟然在女人的眼中出现,还真是可笑得很呢。
“因为你对柳小天的温柔,若再往深处想,就是那眼中的唯一柔情。”
柳云裳叹了一口气,“每个人生来便不同,拥有自己各自的使命,我曾经也是这般,但是现在却是闲云散鹤,不是我不想去争取这份职责,而是因为人活着终究不能太明白而已。”
柳云裳这话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给含笑听的。
她承认她的内心在看见含笑与洛玉堂在床上的时候有些愤怒,但是她也不傻。
含笑虽然将衣裳脱掉,却是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本身欢愉的事情竟然让她演绎得如同董纯瑞炸药包一般,也是好笑到极点。
所以她知道含笑有苦楚,这个时代本身就没有过多的人权,所以有苦楚也是应当的。
含笑没有说话,她很讨厌自己的职责,但是她今日知道,应该如何去争取那职责之外的东西了。
“你不想知道我是谁派来的么?”
“我与洛玉堂的仇人实在是有些多,即便没有你,还有另外一个你。”
最近遇见的事情实在有些多,被跟踪,刺杀,孩子被掳,被陷害下药一件件事情断然不是一个人做的。
柳云裳的眸子看向含笑,“若我猜得没错的话,在部落里面的刺杀是你,孩子被掳是你,下药的亦是你的主子。”
含笑点头,她不得不承认柳云裳的聪慧,“但是你知道么?我经历的远远不是这么多,所以就无需知道了。”
柳云裳没有再说话,她不会挽留她,因为她太危险,如果她想留下来她也不会拒绝,只是之后的她终究会留个心眼。
洛玉堂在床上睡得安逸,一觉醒来头痛剧烈,他看着床边淡定的柳云裳。
只见这小女子薄唇轻启,“你要问的问题我都有答案,不是做梦,事实已有,最后那翻云覆雨的是我。”
说到最后,柳云裳的脸上有略微的绯红,“还有问题么?”
“我饿了。”洛玉堂摸了摸肚子,或许只有在柳云裳的面前,他才会如此傻里傻气吧。
柳云裳起身从桌上端过薄粥,是她亲手熬制的,那偷看的两个家丁她已经遣散,竟然偷看主子的房间,这种人也断然留不得。
“喝吧,我自己熬的。”柳云裳心中已经有许多疑惑,她想询问,但是就在洛玉堂喝完半碗粥后,她却不敢问了,起身走了出去。
外面的送花粉依旧被和煦阳光照晒,柳云裳用手指轻轻捻了两下,她应该回到回春堂了。
洛玉堂从里面走了出来,轻轻拥住柳云裳,“今日打算做什么呢?”
“做一次商贩,将这些东西送出去,你呢?”
柳云裳微微一笑,抬头看向洛玉堂,他依旧俊朗,依旧是她心中的渴望,她才不舍得将他送人呢。
“做一次商贩,陪着我的娘子东奔西跑,你觉得如何。”
“此事甚好!”
洛玉堂轻轻地刮了一下柳云裳的鼻子,丫鬟们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为何这位公子可以昨日在床上与其他女子呼风唤雨,而今日小姐却原谅了他。
柳云裳将箱子盖起来,洛玉堂听话地将马车牵出来,两人几乎忙碌了一上午。
而在另外一边,含笑正跪在地上,卫离墨一卷书籍砸在她的脸上,“本宫训练你这般久,你竟然连勾引男人都不会?”
“是!”
含笑紧咬薄唇,不吭一声,今日过来估计也算得上必死无疑了,她有些后悔没有去看一眼洛玉莲和柳小天。
“那你当如何?”
含笑愣神一瞬,“以死谢罪,请殿赐罪。”
苏凛夜在听到含笑说赐罪的时候眼神的眸光微微闪烁,含笑也瞧见了,他对她是在乎的么?
如果他能够将自己救下来该多好,就好像当初洛玉堂对柳云裳一样的关心,就好像洛玉莲对她的紧洛一般。
“那你便去服毒自尽吧,三日内,我要见到你的尸体。”
“是。”
含笑轻笑出声,她是一名谍者,但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从小到大她都被训练着。
成为卫离墨的谍者她甚至欢欣雀跃,因为在那不见天日的牢笼里面生不如死。
可是她们却不能死,因为只要她们生病了就是她们的亲人受罪。
她的弟弟就是她的要挟,只要她有一天偷懒,有一次摔跤,受惩罚的永远都是她的弟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