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景行不会看不透齐真的想法,他摘下眼镜,温和看着小妻子,齐真就啪嗒啪嗒走到他身边去。
小姑娘穿着睡裙,肤色奶白,发尾微微卷曲,身上香香的。
喻景行把她抱在腿上,抵住齐真的额头,温柔道:“害怕怀孕,嗯?”
齐真点点头,轻蹭了蹭他的额头,揽住男人的脖颈不说话。
喻景行微笑一下,在她耳边柔缓道:“假如真的有了,我们一起把他养大,好不好?”
齐真扭了扭,有点不开心道:“可是我才不想要小孩子。”
她都没觉得自己是个大人。
齐真的眼尾有点无辜下坠,不开心的时候显得特别委屈。
喻景行就忍俊不禁笑了,逗她:“嗯,那我们以后都不要了。”
齐真偏头想了想,抱着喻景行的脖子又不肯讲话,柔嫩的脚丫晃了晃。
喻景行觉得她很可爱,又低头亲吻了她脸颊,弄得齐真有点害羞,把脸埋进他怀里。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只是抱着温存一会儿,齐真又小声问他:“您是不是很忙啊?”
喻景行当然忙,但他不会和齐真这样说。
小姑娘的丈夫笑了笑:“都不是重要的事。”
齐真的眼睛顿时亮晶晶的:“那、那你陪我看坦之的偶像剧吧?”
这简直就是送命题。
喻影帝很果断:“好。”
喻景行没有关注过这些偶像剧,但他知道自己名下的公司有所投资,千篇一律的校园恋爱,但观众爱看。
《嘿!我的黑王子》……是他的小妻子最近最爱的电视剧。
在没和他结婚之前每天都要追的那种。
电视上,黑王子邪魅一笑,把惊慌失措的少女壁咚到墙上,捏着她的下颌挑眉,居高临下冷淡道:“女人,你想引起我的注意,是么?嗯?”
客观来讲,封坦之的演技还可以,但在老戏骨的角度来说,不够看。
偏偏年轻的女孩子一点也不在乎演技,看得开心就好了。
喻景行把她抱到腿上,就听见小姑娘的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激动声,捂着脸耳根都在发红,杏眼亮晶晶的超级期待。
齐真正兴奋着,就感觉自己的腰被人从身后慢慢环住,喻景行的嗓音在她耳旁低沉喑哑:“这么喜欢?嗯?”
齐真看得正激动,茫然回头,扭一扭身子想推开他,但却堕入男人深邃宛如潭水的眼眸。
男人捏住齐真的下颌,带着审视,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喜欢他么?”
齐真想点头,看着喻景行的眼睛,又乖乖摇头。
喻景行撩了撩她的长发,让她做坐得更近一点,抬手环住他的脖颈,眼睛亮晶晶的很乖。
男人似乎笑了笑,捏了捏她的雪白的耳垂,在齐真的耳边冷淡又漫不经心道:“那以后只准看老公,嗯?”
齐真忽然觉得他超级帅,于是吧唧亲了老公一口。
他露出温柔的笑意,和她碰了碰额,修长的手指撩起她的裙摆。
齐真才反应过来他刚才在演戏。
可是她完全没有察觉到,只觉得喻景行身上的气质变冷了,却没有觉得奇怪,似乎顺其自然就能带她入戏了。
齐真立即很听话的抱住他,在他耳边乖巧道:“那行哥要怎么奖励我?”
……
齐真觉得自己这几天过得好乱,早晨下午晚上傻傻分不清,她不会缠着喻景行要做少儿不宜的事情,但有时候两个人呆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
果然只是刚开始容易惶恐,到了现在已经完全不会惴惴不安,怀孕了该怎么办之类的问题了。
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年轻的小姑娘总是很容易饿的,现在基本饿得前胸贴后背,轻轻嗅了嗅,闻见门缝外传来的炒菜香味,顿时更加饿了。
她抬手按了按额头,却发现无名指上多了一枚戒指。
齐真心里微一颤,就着月色抬手看了看,又拿下来仔细摩挲。
月光使戒指变得莹润,她看见内侧隐者简约的花体字母“yjx”,而整只婚戒本身却意外的简约,仔细看却会发现戒身雕刻着缠绕的桂叶,是非常精细的雕工,但不认真看不太能看出来。
她不知道喻景是行什么时候准备的,好像这几天都没见他出门啊。
齐真刚领证的时候,其实并不那么觉得自己是已婚,因为没有太多实在的感觉吧。
虽然喻景行从来不提,但是齐真可以感受到,他对待婚姻的态度远比她来得要认真。
他和齐真现在住的别墅,也是喻景行家中在海城的住宅,并不是原本空置的房子,或者临时购置的房产,是那种他父母都会回来住的家。
只不过喻家父母常年在新加坡定居,其实也并不常常回国,喻景行一个人的时候会住在公寓里面,这件住宅也就一直请专人来打扫。
齐真嫁给他以后,喻景行就考虑要不要请个海城当地的保姆,他并不是不会做饭,但由于出身京都,所以他做菜的口味更偏北方口味,齐真这种娇生惯养的小姑娘是未必吃得惯的。
但她也并不是那么在意,虽然口味偏甜,也喜欢各种甜味菜,却也不是吃不得其余的菜色,总不能老是叫喻景行陪她吃那些吧。
齐真光脚走出房门,扶着楼梯慢慢往下走,就隔着透明的落地玻璃,看见喻景行在厨房做菜。
她像是一只小猫一样,垫着脚往厨房走,突然想要吓吓他。
只可惜齐真刚走到厨房门外,喻景行就转头,眼神清淡瞥了她一眼,继续把炒菜装盘。
齐真:“…………哼。”
他做了几个家常小菜,用的都是冰箱里存有的食材,这些孙姐会定期购买并清理,所以不必担心不新鲜的问题。
味道的话,其实很不错,齐真本来以为他做菜的功夫可能只算一般。
毕竟常年都在工作出差,可能也没那么有心思研究这些,他想吃珍馐佳肴,怎么样都不用亲自动手的。
但喻景行却在做菜方面的确很有一手,算是一种兴趣。他并不是不会生活的工作狂,近几年不太接戏,单身时养花种树,研究养身食谱,健身旅游都没有落下,只是不常在公众面前露脸。
齐真看见他左手也戴了结婚戒指,嘴角弯了弯,为了掩饰自己快要翘上天的小尾巴,低头喝汤。
喻景行给她夹了一块糖醋小排,等齐真低头吃了,才温和询问道:“怎么样?”
他不擅长做海城菜,这是方才上网查食谱照着做的,看上去色香味俱全。
齐真偏头想了想,对他认真道:“不够甜。”
喻景行也学她偏头想了想,淡淡道:“以后不能吃那么甜了。”
齐真拿光着的脚踩他一下。
现在已经是暑假的尾声,没过几天就要上学了,齐真他们学校有点奇怪,新生都不军训,非要等到过了一年悠闲舒适的大学时光后再训,简直非人哉,放眼全国也没几间学校是这样的。
齐真算了算时间,离军训只剩下两天时间,但她还什么事都没做。
原本结婚的事情也想和奶奶当面说的,可惜奶奶上周同好姐妹去波多黎各玩,要等到半个月后才会回来。
老太太们玩嗨了,水上飞机跳伞,风味美食荧光海,四五个岛自驾游,朋友圈五花八门,小孙女给发几个消息都懒得睬。
齐真为了叫她玩得开心点,还是没在微信上说,她和喻景行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等过几天,请奶奶家的亲朋们吃饭,再郑重一些。
当然,基本都是喻景行在拿主意,齐真盘着腿吃雪糕。
离军训报道还差半天的时候,齐真累得腰酸背疼,眼尾都是泛红的,喊她起床,又把脑袋埋进被子里。
喻景行于是开始帮她理行李。
外面暮色沉沉,海城的夏天总是很多变,雷雨也十分频繁。
喻景行出去接了个电话,返回来的时候齐真又睡着了,香香甜甜趴在被子里,睡相不太淑女。
男人帮她把小腿塞进被窝里,手背抚了抚她的细嫩的脸颊。
再醒来时箱子已经差不多理好了,齐真也没在意里面放了什么,从身后抱住他蹭了蹭。
等喻景行转过头来,她又踮起脚尖亲他,男人被她拉得俯身,与她慢慢接吻。
顾及到齐真明天要去学校,晚上不管她怎么缠人,喻景行还是没有答应。
齐真觉得他在克制这种事上,简直就是天赋异禀。
说了不做就是不做,不管她怎么嗲里嗲气撒娇,原则就是无法攻破。
老男人也不是没反应,然而生理反应管生理反应,眼眸淡如清水,古井不波。
不愧是国际影帝,要不是齐真黏在他身上,根本掩饰不了,她差点要信了。
第二天齐真坐在行李箱上,被他推到了别墅车库。
喻景行摸了摸她的脑袋,垂眸最后问她一次:“真不要我送?”
齐真戴着一顶棒球帽,身上穿着s大的t恤,下面是一双白球鞋,牛仔裤裹着纤细笔直的腿,手腕上戴着电子表,看上去青春正好。
她把帽檐往上抬一抬,露出黑白分明的眼睛,还有光洁漂亮的额头:“才不要。”
喻景行微笑一下,没有勉强,给她理了理散乱的鬓发,低柔道:“记得发消息。”
齐真到的时候比较晚了,其他三个室友已经陆陆续续到了。
看见这几个半生不熟的人,她还是有点尴尬的,认识一年,可能也就差不多依稀记得名字,由于她之前交了住宿费却不住宿,和她们都不太熟。
尽管这样,凭借齐真仅有的记忆,也记得有个室友特别喜欢喻景行,枕边墙上贴着的海报,都是喻景行年轻时候的写真。
年少轻狂,眼神桀骜冷淡,八块腹肌那种。
当时齐真看过一眼就算了,也没有想很多,现在再对着那张海报,心情就很复杂了。
没想到过了一年,李媛媛还是这么喜欢喻景行。
齐真和她们打了招呼,一人分了一盒巧克力。她本来也没想起来这茬,但喻景行特意让她带上,给几个室友带过去,估计早就料到她会有尴尬的时候,帮她把很多都准备充足了。
齐真送的巧克力……其实是她昨晚找了半天才找到临时充数的,估计是别人送给喻景行的礼物,放在地下室里吃灰,价格又相对其他的金银珠宝红酒要合适。
过后就是军训,齐真打开行李箱,然后刹那间看见小半箱子都填满了防晒霜。
对此全寝室都对她投来了敬畏的目光。
寝室长黄闻静顶了顶眼镜,对齐真扯了扯嘴角道:“要这么多防晒霜干什么,贵妇打算拿这个洗澡?”
齐真上铺的李媛媛扑哧笑道:“家里有矿就是好。”
齐真也没想到喻景行给她带那么多,这是有多怕她晒黑?
而且带的都是l家的防晒,又贵又难用,她顿时有点后悔昨天赖床了。
齐真翻了翻,其他东西倒是挺正常的,睡衣给她拿的是浅粉色那套,衣服上还有七只小熊猫。
她想了想,抬眼软和道:“你们要是没带够可以用我的呀,不小心带多了。”
虽然一学年都不太见人影,但并不妨碍别人对她产生好感。
漂亮可爱的软妹谁不喜欢!
京紫立即拿了一瓶防晒,笑嘻嘻道:“我正好没带,那我先借你,明天请你吃饭!”
齐真也笑眯眯点头:“好呀!”
期间她收到了喻景行的微信一则:[东西理好了吗?]
齐真坐下来,托腮精疲力尽回复道:[理好了,可是我想回家了。]
隔了那么远,喻景行也没法照顾好她,所以也只教育道:[你照顾好自己,不要和其他小朋友闹矛盾。]
齐真有点脸红,不太服气:[我才不会。]
她打字的时候无名指上的戒指变得很明显。
李媛媛刷着男神的微博广场,嚼着口香糖顺嘴道:“你无名指上戴着戒指诶,是有什么含义吗?”
京紫只是吐槽一句:“你怎么这么八卦。”
齐真看着李媛媛墙上的喻景行,有点愧疚的对她说:“是结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