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愿将皇后的凤冠和傅凛身边的位置让给你。”皇后这种东西，她可以让，但绝不能让人抢，被人抢了，那就不ok，不社会，不符合她炫酷狂霸拽的大姐大人设。

“是么？”除了对纪嫣然的直白感到惊讶，林臻儿丝毫不乱，淡定自若得仿佛纪嫣然的提议理所当然一般，“那皇后娘娘想从臻儿这儿得到什么？”

“自由。”纪嫣然站起来，缓步走到她面前，低下头看着她的眼睛。

林臻儿扯了扯嘴角，眼眸微微闪烁，“臻儿，不太懂娘娘的意思。”

纪嫣然背着手，笑了笑，林臻儿生得花容月貌，一双细长忧郁的眼睛长得极为精妙，似蹙非蹙，似泣非泣，连眼角微扬的弧度都精致绝伦，往那儿一坐楚楚可怜，叫人心生怜惜。

但是，她眼中藏着的东西不比傅凛少。

“首先，我不会跟你争夺傅凛的宠爱，你不能将我当做你的敌人，所以你大可放心，他是你的，是你一个人的。我不希望你将那些什么心机还有手段用在我身上，这样会让我觉得你不是一个合格的合作伙伴，我会忍不住想让你为此付出代价。”

“其次，你要听我的话，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让你不做什么你就不能做什么，你要是不听我的话，你也要付出代价。”

林臻儿小脸冷了一瞬，这不是交易，这是单方面的命令。

她继续维持着淡然的微笑，“娘娘和南朝时的样子相差太大，真让臻儿刮目相看。”

当初的她是个单纯的傻子，现在的她却伶牙俐齿，果决聪慧，当她认真跟人谈交易的时候，身上带着一种无言的压迫感和不容拒绝的强势，这样的感觉，她曾在南朝景丞相身上见到过。

那时，景相一面念着“慈悲为怀，终归诗酒田园”，一面三大砍刀，亲手将祸乱朝纲的叛乱头领斩于刑台之上，那一幕久久停在她的脑海里，从此对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有了新的认知。

今日，她又再次对痴傻可欺的纪嫣然，有了新的认知。

纪嫣然懒懒一笑，“刮目相看就对了，若我还是个傻子，岂不是还要被你们按在地上欺负？”

林臻儿脸上的笑意开始僵硬，“娘娘说笑了，谁能欺负得了娘娘呢。”

纪嫣然话锋一转，收敛笑意，冷道，“哦？你敢摸着你的良心说你在南朝没有欺负过我？”

林臻儿眼眸微眯，“娘娘莫要开玩笑了，陛下奉娘娘为掌上明珠，整个南朝没人敢对娘娘不敬，臻儿虽时常出入皇宫，但都是陪伴秦妃娘娘，跟皇后娘娘见面的时间并不多。”

纪嫣然俏皮的笑了笑，“嗨！我还以为我变得痴傻有你一份儿功劳呢！！！”

林臻儿脸色瞬变，但很快恢复过来。

“娘娘不要污蔑臻儿！”

正常人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都是反驳，而她却想着反攻，三秒之类，回答得果决迅速，真让人不怀疑都不行呢。

纪嫣然菱唇微抿，摸着她的手背笑道，“既然跟你没关系，你抖什么呢，害得人家差点儿误会你了。”

林臻儿脸色发白，“呵呵，娘娘不要开玩笑了。”

锦弦乐滋滋的站在一旁，看自家殿下像只小狐狸一样将林臻儿吓得煞白，恨不得疯狂给殿下打call。

纪嫣然从鼻腔里哼出一声轻笑，“不开玩笑，那就谈正事，你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

林臻儿此刻才真正觉得纪嫣然不像表面这般看起来这般天然无公害，她就是一个恶魔，轻轻松松就能将她的防御打破。

她道，“臻儿有别的选择吗。”xdw8

纪嫣然一字一字脆声道，“你没有。”

林臻儿咬了咬下唇，“臻儿与公子是真心相爱的，所以娘娘的提议臻儿可以答应。”

她不止一次叫他公子，而他从未反驳，一直都是欣然接受，这个冷情的男人对林臻儿的好倒是挺别致的。

纪嫣然闻言，眼神黯了黯，但极快的收敛起情绪，“很好，接下来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宫的时候让我和你乘坐同一辆马车。”

林臻儿明眸微动，“若是公子不答应呢。”

纪嫣然冷笑一声，“只要你出马，他怎么可能会不答应。”

林臻儿不禁莞尔，“好。”

同样都是温柔挂的女子，林臻儿比起苏怜之来说，多了与生俱来的那股子大家闺秀的从容不迫和优雅自信，加之傅凛的宠爱，让她整个人显得更加有恃无恐。

纪嫣然语气淡淡，让人听不出情绪，“你先回去吧。”

林臻儿告了退，锦弦凑在纪嫣然耳边，“殿下，锦弦给你打电话！”

纪嫣然白了她一眼，这丫，要是搁在二十一世纪绝对就是一网瘾少女，什么学好不好，学她这些网络热词，一学一个会。

“打电话就不必了。”

“那？”

“为我疯为我狂为我框框撞大墙吧，我的小智障！”纪嫣然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冲她做了一个迷人的wink，“通过今天，我知道了林臻儿一个秘密。”

锦弦被迷得七晕八素，漂亮女孩纸真是人类的宝藏！

“什么秘密呀？”锦弦挠着头，她只觉得殿下吓唬林臻儿的时候痛快，但没有听出其他什么有用的信息。

“纪嫣然痴傻的事，跟她有关。”纪嫣然眼眸微沉。

锦瑟推门而入，听到此话关门的手一顿。

她扯出一个微笑，“公主，你在说什么呢。”

纪嫣然道：“你来得正好，我当真是天生心智不全？”

锦瑟抿了抿唇，“回公主，阖宫上下，皆是这么传的。”

“传？”这个字妙啊，既然是传出来的，自然有传出这话题的源头和关键人物，谁传的，从哪儿传的，就显得非常重要了，“谁传的，从哪儿开始传起的？”

锦瑟拧着眉心，“陛下亲口说的。”

纪嫣然：“……”她爹不是个二十四孝宠女老头儿吗，还是说她的确就是天生痴傻？

锦弦亦认真道，“殿下，在我们来之前，您身边曾有一个贴身宫女，心儿，心儿死了以后陛下才将我们二人调配到殿下身边的。”

“心儿什么时候死的？”

锦弦一脸茫然，那时她还不太记事。

锦瑟神情凝重，垂眸道，“公主十岁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