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公子完全无视红叶的威胁,他直接将红叶扛进了另一辆马车里面,然后吩咐车夫驾着马车径直往前驶去。
直到马车进入了一个偏僻的山庄里面,熹公子才让马车停了下来,他从马车中跳下来,直接吩咐山庄里面的丫鬟把被点了穴道的红叶送进了房间里面休息。
然后他便让自己的手下走到装着君司珩和易然的马车里面,把两个人从马车中押了下来,熹公子直接带着君司珩进了客厅,而此时君宏益正坐在客厅正中间的椅子上等着。
熹公子让手下把君司珩放在一张凳子上坐下,君宏益一看到君司珩立刻就激动的冲上前来,他冷笑着说道:“君司珩,你总算也落到了我的手里,我要将你永远囚禁起来,让你也尝尝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是多么的痛苦。”
君司珩望着君宏益,他说道:“三皇叔,朕当初好心把你从天牢中放出来,让你跟儿子团聚,本意是让你的下半辈子可以享天伦之乐,然而你却处心积虑想要跟朕作对!”
“君司珩,你的父皇毁了我的大半辈子,你以为我会让你好过?”
君司珩暗叹一声,他说道:“三皇叔,当年季太后掌控朝政,她祸害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就连我的母妃也是被她害死的,朕这十几年来也是过得如履薄冰,朕跟你一样,也不过是个受害者,可你为什么要把对季太后和父皇的怨恨全都撒在朕的身上?”wavv
“君司珩,这也怨不得我,谁让你是成宣帝的儿子呢?他欠下的债,你不还谁还?”
君宏益冷冷的说完,便突然拔出了腰间的长剑,他把剑架在君司珩的脖子上,说道:“君司珩,你害怕吗?我现在只要轻轻一挥剑,你就会立刻人头落地。”
君司珩感觉到剑放在他脖子上冰冷的温度,他看到君宏益的持剑的右手微微颤了颤,他随即轻笑了一声,说道:“三皇叔,其实你自己都知道你不过是在自欺欺人,你就算杀了朕又能怎么样?你胸腔之内的怒火依旧没有办法发泄,而你对季太后和我父皇的怨恨也不会减少半分!”
君宏益被君司珩的话一激,他将手中的剑握得更紧,只见他将利剑朝君司珩的脖子又刺进了几分,利剑当即割破了君司珩脖子上的表皮,鲜血缓慢的冒了出来。
君宏益望着那鲜红的血,心里却更加犹豫,君司珩依旧不慌不忙,他突然说道:“三皇叔,你当年明明一心为国,可最后却被季太后诬陷你叛国,导致全国上下的民众都在骂你卖国贼,这其实才是你心里最深的结,不是吗?”
君宏益听到君司珩这话,他突然望着君司珩的眼睛,两人四目相对,好半响,君司珩才继续说道:“三皇叔,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在你的有生之年,你的冤屈可以得到平反吗?你难道真的就甘心背着卖国贼的身份就这样过一辈子,然后让后世的史官用朱笔记录你是个卖国求荣的叛贼,让这个污点永远的印在史书之上,让世人误解?”
君司珩的话说到了君宏益的心坎之上,他握剑想要杀掉君司珩的心突然就软了下来。
只听哐当一声,君宏益手中的剑落地,他用悲凉至极的语气说道:“我一心护卫南越国,甚至连皇储之位都没有想过要争夺,我以为自己行得正站得稳,只要胸怀坦荡就不具阴险小人,然而事实上,君子不过是给小人做垫脚石罢了,我在战场上以死相拼才换来了南越国的安稳,可到头来却落得家破人亡的结局,而那群贪生怕死的阴险小人,他们却坐享其成,受尽荣华富贵!”
君宏益说着便激愤的抓着君司珩的衣服前领,他质问道:“君司珩,你告诉我,上天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平?这个世界为什么这么是非黑白不分!”
君司珩听到君宏益这一番发自肺腑的话,他也觉得心有戚戚然,可他调整了一下情绪,便说道:“君宏益,你要相信这个世上是有因果报应的,季太后一生作恶多端,她最终不是也落得了个悲惨的下场吗?”
君司珩说着顿了顿,才语气坚决的说道:“三皇叔,你要是相信朕的话,你就放了朕,朕保证很快就为你洗清冤屈,并且重新恢复你北镇王的身份,让天下的百姓都知道北镇王从始至终都是那个心怀天下的北镇王,他从来没有背叛过这个国家!”
君宏益听到君司珩这话,他心里一阵激荡,他忍不住追问道:“君司珩,你当真会为我洗清冤屈?”
君司珩点点头,他开口道:“三皇叔,朕说话向来算数,从朕把你从天牢中放出来的那一刻开始,朕就决定了要还三皇叔一个清白,等到朕让三皇叔恢复了身份,三皇叔若是愿意,朕就让三皇叔重新领兵作战,可三皇叔若是不愿意,那朕就赐予三皇叔一个王府,让三皇叔颐养天年!”
君宏益的面色变得非常复杂,他打量着君司珩,在心里揣测着君司珩话里的真假。
君司珩见君宏益的内心开始犹豫,他便知道二十年暗无天日的牢狱生活并没有彻底磨灭君宏益的心性,尽管君宏益心中种下了仇恨的种子,可他依旧还是渴望能够恢复自己清白的名誉,希望能够堂堂正正的做人。
而君宏益的内心之所以还在挣扎,是因为君宏益害怕自己不过是在欺骗他,为了能够让君宏益彻底的相信自己,君司珩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这顿时把君宏益给吓了一跳,他当即一脸戒备的望着君司珩,而始终在一旁沉默不言的熹公子更是立刻拔出了宝剑指着君司珩。
只见熹公子惊奇的问道:“君司珩,我明明点了你的穴道,你怎么可能……”
熹公子说着又想到了什么,他不可思议的望着君司珩,追问道:“君司珩,难道你强行用内力把穴道给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