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说道:“北京的孩子照样可以在阆诸上学啊,而且比北京的学校教学质量还高呢?就是高考的时候再回去考试就是了。”
江帆笑了,说道:“你说的教学质量高指的是分数吧?”
丁一反问道:“难道还有别的考核内容吗?”
“呵呵,当然。”江帆说道:“这其实是个综合话题,涉及到孩子全面成长的问题,咱们以后在讨论,最好就是北京、阆诸我们都有房子住。”
“那就在北京买,阆诸我们不买,就住我家。”
“呵呵,宝贝,那不完全是你的家。”
“是我的家,妈妈走的时候跟爸爸说好了的,而且乔姨和陆原他们也都这样认为。”
“他们可以这样认为,我不可以。再说,凭我江帆,给老婆买不起房子吗?还有,那个老房子二楼还行,一楼太潮了,毕竟是八十年代建的,有些基础设施也该更新换代了,无论如何都是不能跟新建小区媲美的。”
这一点江帆说的对。
江帆见她不说话,以为是她不爱听了,就说:“当然,你对那里有着很深的感情,这一点是不可磨灭的,我的意思是,那里,可以作为我们度假、换心情的住所,你看怎么样?再有,你跟了我,是要重新开始的,一切都要有一个崭新的开始。当然,有那所老房子给我们垫底,我们就不会为房子的事抓瞎。”
“那个房子真的是我的,房产证爸爸早就从妈妈的名下过户给了我。这一点其他人没有异议。”
“好了宝贝,我知道。”
回到家后,丁一看了看表,说道:“我要给爸爸打电话,告诉他贴对联的事,不然他的心会不安的。”
从丁乃翔对亡妻的怀念上,江帆感到丁乃翔其实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尽管当年他是那么无情地拆散了他们,但那都是出于对女儿的爱。
“爸爸,我是小一,你怎么样了,感觉好点没。”
丁一已经拨通了电话,正在跟她爸爸讲话。
丁乃翔说道:“小一啊,我好多了,本来想回去过年,可是你师兄不让。”
“师兄是担心你。”
“是啊,对了,小一,你给老房子那儿贴对联了吗?”
“贴了爸爸,我就是想告诉你这件事。”
“是街上买的还是你写的?”
“当然是女儿写的了,尽管不及爸爸写得十分之一,但毕竟是我写的。刚贴完回来。”
“哦,你在家?你乔姨今天往家里打电话,你们都不在,所以从给杜蕾打了。”
“是啊,他们三口子今年在省城过,家里就剩我一人了。”
“哦,小一,那个……你嫂子都跟我说了,你和江帆现在相处的很好,我浪费了你们太多的时间,而且你也不小了,抽时间你们就把事儿办了吧。”
丁一听了爸爸的话,有些激动,她说道:“我们等爸爸回来再结婚。”
“呵呵,傻孩子,你们可以先领了证,等我回去再举行仪式。”丁乃翔说道。
丁一知道爸爸这话是在试探自己,故意流露出对江帆的不满,她说道:“可是爸爸,他不和我领证,他说要当面向您求完婚后再跟我结婚。”
丁乃翔笑了,说道:“呵呵,也行,过了年我就回去。对了小一,趁你乔姨出去了,我跟你说件事,上午,你师兄来了,他跟我说,根据我的条件,可以申请移民,另外,可以带一个家属,我想带你出来。”
丁一想了想说道:“这个不妥,爸爸,如果要带,您也应该带乔姨,而不是我啊。”
爸爸理直气壮地说道:“带她干嘛,她那么大岁数了,我就是想让你出来。”
“这个……恐怕我要考虑……一下……”她本想说要跟江帆商量一下,又唯恐惹爸爸不高兴。
爸爸这时说道:“小一,不用考虑,你在新加坡的时候,不是有过要移民的年头吗?过了村可就没了这个店了。”
“但……现在情况跟那个时候不一样了呀……”丁一有些嗫嚅着说道。
爸爸说道:“呵呵,爸爸明白你的意思,我已经替你想好了,移民,不影响你在国内的一切,这个我咨询过,你师兄的意思也是想让你办移民,那样我就可以安心在这个学校教学了。但如果你不同意移民,那么我移民就没有丝毫的意思了,我已经是多半截子入土了,移民,对我没有任何吸引力。”
“可是,爸爸……”
她的话还没说完,爸爸就悄声打断了她:“你乔姨回来了。”然后,他就提高声音说:“好了,这个以后我们再讨论,等我回国吧,挂了。”
丁一笑了,这个老同志,学会长心眼了。
丁一放回了话筒,有了片刻的出神。
江帆已经预备好了晚饭,他走了过来,说道:“老人家身体怎么样?”
丁一说:“情况好多了,想出院,师兄不让,说再观察几天。”
“那好啊,你就可以放心了。”
“是啊。多亏师兄了。”丁一若有所思地说道。
“来吧,我们吃饭。”
江帆说着把手伸出去,做出挂钩状,见她没动静,说道:“怎么了,既然你父亲身体没事了,你也就不要太惦记了。”
丁一冲她笑了一下,把手放在他的大掌内,跟他挂钩。
江帆说:“考虑到这么多饺子吃不完,我们明天又不在家吃,所以只能让你连着一天都吃饺子了。”
丁一说:“吃18天我都吃不腻。”
江帆笑了,说道:“今天晚上是猪肉红萝卜和鸡蛋西葫芦陷,我告诉你,你喜欢吃饺子,真是太有福了,这个部队食堂一个面点师,专会做饺子,他做的饺子和外面饭店有着本质的区别,擅长家常风味,不放任何味精,完全是食材本身的香味,所以,即便是天天吃,也吃不腻。”
“我最喜欢吃这样的东西了。”她将面前江帆夹开的饺子送进了嘴里。
吃着吃着,就开始琢磨爸爸说的话。
江帆见她似乎有心事,就知道是受了刚才电话的影响,但她不说,他也不好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