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王殿下,臣冤枉啊!”苏启安现在可顾不得其他,直接跪在地上,解释道:“我们先前也并不知情,还请殿下明察。”
“你们苏府先前并不知情么?”司空焱眯起眼睛,看向陈氏,好似在试探。
陈氏连忙随着苏启安跪下,点头说道:“殿下明察,先前我们并不知道瑶儿是凤命之事。”
“罢了,既然你们都不知道此事,那本王就不再追究。”令苏启安没有想到的是,司空焱竟然真的不再追究,反倒是看向云先生说道:“云先生,还请你随本王走一趟,想必关于凤命之女的事,皇上应该还会问些事情。”
“云某听从殿下安排。”云先生恭敬地开口。
司空焱看向苏启安说道:“苏大人,看来你这家宴是不成了,还是现在随本王去宫里跟圣上解释下比价好。”
司空焱的话顿时让司空子展心凉了半截,其实从方才司空焱出现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只怕这件事瞒不住了。
因为,他那位父皇绝对不会容许在他正值壮年的时候,将凤命之女嫁给任何一个皇子。
所以,苏慕瑶只怕只剩下进宫这一条路了。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所以司空焱话音一落,众人便纷纷寻理由告辞,至于家宴自然也就不欢而散。
苏沐月自顾自地带着夏至和冬至回了自己的院子,而苏慕瑶则随着陈氏一同去了李氏的院子。
“你们既然早就知道此事,为何不早点告诉我!”李氏其实也是有些内疚的,毕竟那云先生是她请来,竟然在无意间揭穿了自己儿子和儿媳隐瞒了这么久的事,现在变成这样又该如何是好?
“祖母,娘亲,瑶儿不想进宫!”苏慕瑶一直以来都是认为自己以后是要做皇后,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命格近日给那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被揭开,如此一来,她难道真的要嫁给老皇帝吗?
说真的,此刻的苏慕瑶完全忘记了,苏启安的年纪跟皇上的年纪分明是差不多的。
“瑶儿,你冷静些。”到了这个时候,陈氏反而冷静了下来,握着苏慕瑶的手看向李氏说道:“婆母,为了避免瑶儿进宫,恐怕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李氏一愣,有些惊讶地看着陈氏问道:“你要把瑶儿送到庵堂里去?”
“婆母,这天下谁违背圣上的意思?”陈氏有些激动地说道:“只要坐实瑶儿命格是恶煞而且必须在庵堂才能解开,自然就避开了这一次的磨难,等到三年后,也许圣上都已经不记得瑶儿了。”
“你说的,倒是有理。”李氏沉思了一番,这才点点头说道:“可是现在安儿已经随着焱王殿下进了宫,那位云先生也不是咱们的人,若是他们没有提及恶煞这件事,我们就算着急也没有用。”
“那我们就先把消息散出去。”陈氏当机立断地说道:“婆母,我们都知道,若是瑶儿进了宫,那这辈子最好也不过是贵妃的命,更何况,若是瑶儿带着凤命之女的命格进了宫,一定会被那些人给害死的!”
“祖母,娘,我不要进宫,不要进宫好不好?”苏慕瑶激动地拉着陈氏的手,眸中含泪地摇头道:“瑶儿绝对不要嫁给圣上,祖母,娘,你们救救瑶儿吧!”
“就按照你说的做。”李氏看到苏慕瑶这般,有些不忍心地说道:“瑶儿,为了不让你进宫,你只能暂时在庵堂里忍上三年了,不过你不要担心,只要三年一到,我们会立刻把你接回来的。”
“祖母,瑶儿不怕。”苏慕瑶梨花带雨地扑到李氏怀里,抽噎道:“只是瑶儿不能侍奉祖母身前,以后祖母要好好照顾自己,莫要念着瑶儿。”
“好孩子,好孩子……”李氏叹口气,拍着苏慕瑶,又对陈氏说道:“既然想好了,那就尽快去做吧!”
“是,婆母。”陈氏连忙起身去安排,这会的她已经无暇顾及苏慕瑶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女儿了,因为苏慕瑶现在的命运牵扯着整个苏府的命运,若是苏慕瑶现在进了宫,那么意味着他们以前所有的心血都付诸东流。
所以,相比较进宫来说,还不如去庵堂。
只要能保证苏慕瑶嫁给那个未来最有可能成为帝皇的皇子,也就保证了苏府在朝代更迭后的荣华富贵。
这是一场以身家性命为赌注的赌局,谁都输不起。
……
“先生,慧清大师已经回去了。”京郊一座华丽别致的别院内,封言正坐在亭中与文郁下棋,刚刚落下一子的时候,一个暗卫倏然出现,对着封言说道:“一切按照主子的吩咐,并无半点差错。”
“告诉慧清大师,只要他以后效忠暗雾阁,我自然不会亏待于他。”封言淡淡地开口道:“若是敢有二心,我也不介意这京城的乱葬岗里再多一具无名尸。”
“属下明白。”暗卫倏然消失,很显然是去传话了。
“很少见你对什么事这么上心,那个苏沐月就是茗荷先生当初想给你定下的媳妇儿?”文郁有些好奇地问道:“可我怎么听说她现在是焱王未来的王妃呢?”
“文郁,你不说话,没有人把你当做哑巴。”封言放下棋子,微微一笑说道:“只要小沐沐需要,我随时都在,这和她的身份有何关系?”
“不会吧?”文郁有些惊讶地看着封言,不可置信地问道:“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当初茗荷先生派人来传话,你可是直接回绝了的,现在怎么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小沐沐和其他人是不同的。”封言垂下眉眼,想起那少女明媚的笑意,心中微微一叹,若是当初听了恩师的话,小沐沐又怎么会遇到其他人?
有些事,有些人,大抵是缘分不够,可明明应该是自己先遇到那个少女的,不是吗?
只可惜,恩师似乎从未在小沐沐面前提及自己和她的事,否则的话,小沐沐还会用这副坦然的样子面对自己吗?
“不同,这个世界上,总归是有些人不同的。”文郁似乎对封言这句话颇有感触,托着下巴拨弄着棋子说道:“祖父说我自幼梦里的那个人就是我未来的妻子,可我一直以来都只能看到那人手腕上带着手链,根本看不到脸,封言,你说我这辈子会不会找不到媳妇了?”
“依着你的性子,我想大抵不会。”封言和文家关系匪浅,年纪虽然比文郁年长几岁,可是性情倒是合得来,所以文郁也特别喜欢来找封言。
“我说你这么说话可没朋友了。”文郁翻了个白眼,好似有些无奈地说道:“因为我上次无意间碰到了带着手链的那个人,你猜是谁。”
“是谁?”封言很少对什么事情好奇,可是对于自幼就能够从梦境中得到一些预知的文郁,他还是非常感兴趣的。
“陈子镛。”文郁很显然是把陈子镛的身世查的一清二楚,所以将陈子镛的事大致给封言说了一遍之后才有些无奈地扶额叹息道:“你说我的梦中人怎么会是个男人呢?”
“你确定,陈子镛手上戴着的手链跟你梦境中的一模一样?”封言眯起眼睛,好似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文郁,“文郁,你想清楚,虽然梦境中会给予一定的提示,可并不代表一直都很准确,你说是不是?”
“我都没敢告诉祖父啊!”文郁一脸生无可恋地瘫倒在椅子上,哀怨地说道:“祖父自幼就跟我说,梦里的那个人就是我的媳妇儿,可现在我媳妇儿可能是个男人,你让我怎么跟祖父开口?”
“文郁,不好意思,你容我笑上一番。”封言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了,摆着手朗声大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才止住笑意说道:“其实,我想跟你说,你说的那个手链我在小师妹和焱王殿下那里都见到过。”
“什么什么?”听到封言这么说,文郁顿时兴奋地问道:“你说我命定的媳妇儿是不是苏沐月?”
“文郁,你为什么不说你命定的那个人是焱王?”封言耸耸肩,靠在椅子上说道:“这样,你可以和焱王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而我会带着小沐沐游山玩水,岂不快哉?”
“封言……”文郁眯起眼睛,毫不犹豫地说道:“你是不是想打架?”
说起来,其实也不怪文郁误会。
因为他从文家来京城的时候,恰好在路上碰到了陈子镛,二人相谈甚欢,本来约好一起来京城,结果一次醉酒之后,文郁突然看到了陈子镛手腕上的手链,吓得他当场醒酒,连招呼都没打就逃掉了。
后来他虽然调查了陈子镛的事,可唯独不知情的是,当初苏慕琳知晓苏沐月手腕上有一串这样的手链之后特意命人打了一副一模一样的送给了陈子镛,那个时候自然是为了以后能够污蔑苏沐月。
只是没想到,阴差阳错,竟然被文郁碰个正着。
“我说真的。”封言这会敛去笑意,认真地看着文郁问道:“如今单凭手链来看,有三个人是你梦里的背影,你觉得谁更像你的命定之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