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水给的条件实在优厚,优厚到让老太太都有些不敢相信。
眼神警惕的看着余水,对旁边的兰战舟道:“我的小缺虽然是个可怜的孩子,但他也是我心头宝贝,是我翟家唯一的血脉,你们别想着让我的小缺去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情,老太太活了这么多年,更是明白这个道理。
余水迎上老太太警惕的眼神,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不过也很理解老太太这种心情。
祖孙俩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想要安然无恙的度过这么多年,不可说不是一种本事。
“您要是还不放心,我会帮着小水给翟缺举办一个收徒的仪式。小水从前答应了人要帮着那个翟家收一个徒弟的,当然也要在一些人的面前把这件事落下才行。”
兰战舟也理解老太太的想法,既然是担心他们骗翟缺,那就做的彻底一点,让老太太放心下来。
而且兰战舟这么做除了想要让翟家的人安心之外,也有他自己的私念。
余水大张旗鼓的收了翟缺当徒弟,就算不是记在她的名字下面,那也是余水要负责翟缺的下半生。
就算余水说了这是因为和翟缺有缘,其他人也会认为这是余水在委屈自己来填补兰战行造下的孽。
到那个时候,不管是谁,都不会再对余水有任何的言语。
不要以为他不和大院里的人接触就一点都不知道。
大院里不少的人都对余水颇有微词。不是说余水没有家世,就是瞧不起余水是个孤儿。
就算余水不在乎这些风言风语,可兰战舟在乎。
他的女人,什么时候轮到这些长舌妇来说三道四?
“这是你们说的,我孙子认了你当师父,我给不了拜师礼,就当做你们对我的补偿。但你们要按照从前的收徒仪式来收下我家小缺!”
见达到了目的,老太太语速飞快,说完还一副便宜了余水和兰战舟的模样。
两人来之前完全没有想到,翟家这位老太太竟然是个这么有意思的人。
有智慧,知进退。
和这样的人交流接触,是最舒服不过的了。
“好。您放心,我回去就会去选好良辰吉日,到时候摆上三牲,上告天,下会地,翟缺今后就是我鬼门的外门弟子。”
鬼门从前并没有外门弟子这么一说。
可翟家的先祖窃去了鬼门的册子,修的是鬼门的术法。
而鬼门的那些先人也不可能不知道,只是没有去计较罢了。
比起有些玄门众人的敝扫自珍,鬼门这已经有些愿意将自己的成果和其他人交流的意思了。
既然从前没有明确说出翟家这一支,余水就自作主张,将翟家并入鬼门,成为鬼门的外门弟子。
“好!”老太太笑了笑,看着余水的眼神也柔和了不少。
“是个爽快人!”
兰家的补偿换成这个,总比换成什么物质上的补偿要好得多。
她反正是一把年纪了,这老骨头也没有几年好活的。就算得了什么宝贝,只怕她一死,最后也落不到翟缺的手上,就会被他那个没良心的母亲给抢走了。
倒不如给翟缺找一个可以庇护他的人。
老太太自认这辈子也是阅人无数,除了在莫桑的身上看走了眼之外,其他时候看人还是很准的。
余水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
翟缺跟着余水,日后的成就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总比跟着她这个都快要入土的老太婆的好。
“记得你们答应我的事情,我和小缺就等着你们的回复!”
说的不光是拜师的事情,还有莫桑的事情。
余水笑着点点头,看着翟缺紧锁的房门:“收徒的事情,还要您去和翟缺说一下。我们商量的再好,也要翟缺心甘情愿才行。”
她是收徒,不是强行带走一个孩子。
而且,如果翟缺不愿意,她也不知道能教翟缺什么。
修行一道若是真的要修出一个结果来,肯定不能和余水这样。日子必定是要过得苦一些,这些事情也要让翟缺做好心理准备,好好考虑清楚才行。
和老太太说一些要注意的事情之后,两人一直到了傍晚才从翟家出来。
走出大门,余水长叹一口气,耷拉着脚步,胳膊肘捅了一下身边兰战舟:“这老太太怎么这么厉害啊!来之前你也不好好打听一下。”
幸亏来的是他们,要来的是兰战行,只怕老太太都闹起来了。
越是像翟家老太太这样理智的人,就越知道怎么拿捏人家的软肋。
兰战舟抬手,轻轻在余水的肩膀处揉动:“老婆,辛苦了!”
“老婆?”
余水眯着眼,威胁的看着兰战舟:“谁让你乱叫的?”
这可是在外面。
如今临近千禧年,男女之间也没有从前管的那么严了。大街上还偶尔会有动情的男女举止亲昵的。
只是余水骨子里还是一个传统的人。虽说是一时意乱情迷的和兰战舟睡在一张床上。
可这也不代表余水可以接受在还没有法律上夫妻关系的时候就能让兰战舟在大街上这么喊她。
多羞人啊!
兰战舟得意一笑,把翟家安抚好了,他之前压抑的心情也得到了释放。
眉眼含笑的看着余水,突然站住脚布,朝着余水敬礼:“有件事情我昨天没说,不过现在说也来得及。”
“我们的结婚报告通过,余水同志,你是我妻子这件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部队里的结婚报告和结婚照的性质差不多,报告通过,兰战舟就可以直接带着余水去民政局里领证。
看着兰战舟那得意的样子,余水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手指在他肩头轻轻点了一下:“你这么高兴,应该不是为了结婚报告的事情吧?”
她可没有忘记,在a市的时候,兰战舟可是为了这件事情和秦风还闹过小别扭的。
不要以为她一点都没有看出来。
这男人可是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呕了好久,只是脸上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兰战舟勾起的唇角压都压不下去,看了一眼余水,表情严肃道:“余水同志,你怎么能这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