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环着余水的腰，两人都没有说话，静静的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秦风的动作很快，在四合院住下的第三天，就带着曲南山一同出现在了门口。

两人的手上还提着装衣服的袋子，曲南山一开口就是对着余水和兰战舟夸奖秦风有多厉害，三两下就把那些想要刁难他们的人给解决了。

原以为这两个都是有勇无谋的武夫，见到秦风的真本事之后，再看兰战舟也能猜到，定然不是个莽夫。

不说这两人年纪轻轻，肩上的军衔就不低。光是余水能够看上兰战舟，就说明兰战舟定然是有过人之处的。

“收拾收拾，我们就可以出发了。之前说的事情，你可想好了？是一件，还是两件？”

曲南山想起这两天余水还没有回复他灵位牌的事情，又急匆匆的问道。

余水沉吟片刻，咬咬牙：“两件。”

先祖固然重要，但眼前红尘和兰战舟的两条性命也重要。

陵墓里的幻境若都是真的，那以她看出的天元先祖的脾气，也不会怪罪她将灵位牌交出去的事情。

“真的？”

曲南山都做好了余水拒绝他的准备，现在听到余水同意了，曲南山比谁都要激动。

不敢置信的看了余水好几眼，也渐渐猜到了余水会答应的原因。

朝着余水束起大拇指，语气颇为敬佩：“你年纪轻轻，倒是能想得开。”

对于鬼门要留下那么多的书册和灵位牌这件事情，曲南山其实是难以理解的。

一个两个人还好说，鬼门从开始到现在，最少也有几百个人了。

灵位牌都能摆满一整面墙。

现在是有车有飞机，运东西方便，这要是放在从前，难怪鬼门的人全都是住在穷乡僻壤的地方，省得挪窝。

“我们耽误了这几天，你那个朋友能撑得住吗？”

知道四合院里还住着兰儒青，曲南山就没有言明红尘的狐妖身份，以免吓着老人家。

余水点点头，林立新和雁北都没有联系她，她暗中和姬九天打了两个电话，红尘现在有狐狸珠在身边，状况已经稳定下来了。

不过为了不耽误时间，秦风已经早早的买好了飞机票，就等着下午坐飞机到a市。

“有狐狸珠在她身边，暂时还不会有什么问题。”

“狐狸珠！”

曲南山倏地惊叫出来，失控的抓着余水的肩膀：“那狐狸珠是你们找到的，还是……”

“是我那朋友的，怎么了吗？”

两人认识有段时间了，余水这还是第一次看见曲南山这么激动的模样。

“狐狸珠……狐狸珠……莫非真是天注定？”

其实上次和余水见面之后，曲南山就怀疑红尘和他几十年前遇见的那只狐妖有关系。

这两天也借着想知道红尘现在情况作为借口，问了秦风不少红尘从前的事情。

说完，立即松开了余水，转头看向秦风。

曲南山表情激动的厉害，说话的时候都有些结巴：“你……你能不能把你的……你的手给我看看！”

若真是他们……曲南山这些年的心头大石也能落下了。

秦风凝眉，狐疑的看着曲南山：“怎么了。”

想到曲南山是唯一能救红尘的人，乖乖的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我……我有一件事情必须确认，不然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

当年的事情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曲南山连忙解释：“还记得我上次跟你们说的，我几十年前从林立新的手中救下过一只狐妖吗？”

“那天和你们说完之后，我心里就总觉得余水那个朋友和我当年遇到的狐妖应该是有关系的。而且秦风有时候给我的感觉，也很像当年的那个故人。”

曲南山唏嘘感叹：“当年我救下了狐妖，却没有救下那狐妖的恋人。最后还不小心把换了身体的狐妖给弄丢了。”

“林立新当年会对他们动手，多少也有我的原因在。若不是我和林立新之间的矛盾，他们也不会受到波及。”

几十年前的事情，现在说谁对谁错，完全没有意义。

林立新不该为了他坚守的道，而对那对有情人动手。

他曲南山也不该因为看不惯林立新，而故意去刺激林立新，这才导致了当年的那场悲剧。

如果红尘和秦风是当年的两人，曲南山的心里也会好过些。

“你是怀疑红尘便是当年的狐妖？”

余水也盯着秦风的掌心看。

她对占卜这些不甚熟悉，但她用天眼地瞳看过秦风，秦风上辈子并没有和狐妖相恋，倒是孤独终老的命数。

“恩。很有可能！”

曲南山点点头，眼神透着失望的放下了秦风的手。

不是啊……

秦风不是当年那个书生。

“那只狐妖其实很厉害的，身上还有一丝神兽血脉，在这个灵气稀薄的年代还能差一点修成九尾，在狐族可是这个的存在！”

曲南山竖起大拇指，“而且，那只狐妖身上的法器，恰好就是狐狸珠。当年她同我说过，这狐狸珠是狐族的宝贝，是认主的。”

这话就明显了。

如果红尘不是当年那只狐狸，狐狸珠怎么会任由红尘驱使？

鬼门的先祖们都困在灵位牌里，就算是想要帮红尘，那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孰是孰非，不如回去看看。”

余水不想知道从前的红尘是什么模样，只是有些担心的看了秦风一眼：“救活了红尘，她会什么都忘记的。”

不记得她，不记得小树，不记得姬九天……也不记得秦风。

一切全都归零，回到最初的起点。

秦风抿着唇，目光破天荒的温柔起来。

“她活着就好。”

只要红尘还活着，只要他还记得。

那一切就不是回到起点。

“只要我记得，这就够了。”知道余水在担心什么，秦风自信一笑：“我会守着她，等她重新爱上我。”

这两天不光去解决曲南山的事情了，秦风还让朋友准备好了曲南山说的新身体。

秦风攥紧了拳头，目光灼灼。

这次，他要和小狐狸光明正大的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