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周彦臣的事情,余水虽然在家,却也忙的很。
只是每次出去的借口都是说去找兰战舟。
木小树在余水去天师门的时候就跟周彦臣说了分手的事情。
虽然到现在都没有确定下来,可她也好些天没有再和周彦臣联系了。
木小树穿着睡衣,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手臂抱着腿。
面前的电视机打开着,明明播放的是当下最热的古装喜剧,可木小树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的哭了出来。
和周彦臣分手,她是一万个舍不得。
但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周彦臣醒过来之后,她和周彦臣在一起的时候就觉得很奇怪。
甚至都对周彦臣的靠近反感。
从前那些甜蜜的事情,现在做起来却让木小树从身体到灵魂的拒绝。
以为是自己三心二意,木小树不想让周彦臣以后难过,更不想让自己在周彦臣的心里有不好的印象,干脆就快刀斩乱麻,直接说了分手。
可现在……难过到觉得心脏都在抽搐的人还是自己。
“彦臣……我怎么会这样……我是不是太坏了。”
木小树半张脸都埋在了膝盖里,露出来的一双眼睛已经哭得红肿起来,眼泪把睡衣都打湿了。
就在木小树难过到整个人都在发抖的时候,面前突然飘来了一张纸巾。
木小树一愣,吓得都不敢再哭了,眼泪挂在睫毛上。
那张纸明明是漂浮着的,可木小树瞪大了眼睛也看不见到面前有没有灵体。
她的阴阳眼……看不见?
对方似乎是知道暴露了,纸巾骤然落下。
木小树看着那张纸巾,也忘记了要哭,整个人又陷入了绑架那次的害怕之中。
从前跟在余水身边对鬼怪有多不怕,现在就有多害怕。
身子僵硬的缩在沙发里一动不动。甚至电话就在手边,她都不敢伸手去给余水打一个电话。
直到余水开门回来,木小树才猛地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
余水看出木小树脸色苍白,连忙上前。
“有……有鬼……”
木小树悬着的一颗心也在余水开门的那一刻瞬间落了下来。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竟然缩在这里坐了一天,身上都被汗湿了。
“我看不见。”
怕余水不了解,木小树又连忙补充了一句。
“你看不见?”
余水一愣,抬手覆在木小树的眼睛上。
那双阴阳眼明明还在,怎么会有木小树都看不见的灵体?
“真的!”感觉到余水的怀疑,木小树一把抓住她的手:“我真的看不见!但是,我面前有一张纸巾漂浮在空中,然后落下来了!”
“我知道我知道!”余水也不是不相信木小树。
只是她的习惯是在自己住的地方布下可以防御的阵法。
怎么会有灵体可以进来?
而且还是连木小树都看不见的灵体。
余水之前答应过给木小树收了这双阴阳眼。可后来余水在尝试的时候发现,木小树的这双阴阳眼根本关不上。
像是命里注定这双眼睛要追随她一生,除非木小树瞎了,或者是换了眼角膜。
不然,不管是余水还是魏天风,他们的力量再强,也收不回这双眼睛。
所以,余水也知道木小树的这双眼睛有多强。
“小树你别怕,我在!”
从前,对木小树说这样话的人是周彦臣,只要这一句,木小树多焦躁不安的情绪都能被抚平下去。
现在周彦臣不在了,那个假周彦臣只会让木小树产生抗拒。
如今能说这句话的人,就也只有余水了。
安慰了木小树好一会儿,余水起身去了工作的桌子那里,从锁着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符。
只是这张和余水从前的符纸都不一样。
符纸是红色的,红的像是鲜血浸染出来的一般。而上面的咒文则是黑色的,其中还带着点点金光。
红与黑纠缠在一起,看着便觉得邪气凛然。
叹了口气,走到木小树的面前:“这是我父亲生前画的最后一道符,你拿好。”
余水把符纸叠好,又用一根缠金丝红绳穿起来:“这道符有些霸道,你戴上之后不管是什么邪魔外道都不能近身。不过,你戴上之后精神会差一些,这符有点嗜血。”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父亲临终前要画出这样一道符来。
余水只在小时候用过一次,被庆叔发现之后狠狠的骂了一通。
之后,余水就把这道符收了起来,再也没有拿出来过。
“好。”
木小树现在本来就浑浑噩噩的,还怕什么精神差一些?
她只希望自己这段时间能过的稍微平静一点,什么人,什么鬼的,全都不要来打扰她。
而余水给她的这道符,再好不过了。
“谢谢……”
饶是一天过去,木小树的那双眼睛都是红肿的。
余水作为她的朋友,看见她这个样子心里也不是滋味。就更加不想把周彦臣的事情告诉木小树了。
“其实这个时候我应该陪着你的,只是最近确实是有些忙。小树,对不起。”
不管是余家村被屠村的时候,还是在学校她被人欺负的时候。
木小树都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可现在木小树变成了这个样子,余水却不能好好的陪着木小树。
以为把木小树留在家里就行,却让她在家担惊受怕一整天。
余水自己都觉得她这个好朋友做的非常不称职。
木小树双眼通红,摇摇头:“我知道你都是在做正事。我的事情,我会自己想通的。不就是失恋嘛……”
说着,木小树还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给余水看。
余水抿着唇角,对上木小树那双眼睛,下意识的敛下目光,浓密的睫毛把那双清冷的眸子遮掩起来。
她的确是在做正事……
每天出去,都是和兰战舟一起暗中跟踪周彦臣。
也不知道楚千寒是用了什么办法,对周彦臣十分了解。从周彦臣的作息,再到周彦臣平时会去什么地方还有周彦臣的一些小动作。
而且,随着楚千寒在周彦臣身上的时间越来越久,这些习惯都做的愈发自然起来。
要不是他们都知道了周彦臣已经不是周彦臣了,只怕长久下来他们都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