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水几人出现在周彦臣面前的时候,周彦臣还有些惊愕,但很快又一把搂住了雁北:“果然是好兄弟,没有再用你的小自行车来接我!”
说完,又对余水吐槽:“余水,其实我自己也能回去的,你可千万不要再叫这个小子来接我了!我一个大男人,坐在自行车后座这么多天,我都快羞死了!”
几句话说得车上除了余水之外另外两个人笑的不行。
余水坐在前面,眸子微暗。
她印象里,周彦臣似乎没有对雁北有这么好的印象。
就算是两个人经常一起吃饭,那也是没有的。
不为别的,只因为周彦臣一直觉得雁北是个没有原则的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对余水恶言相向,现在跟着余水赚钱又总是一副狗腿子的样子。
按照周彦臣那个非黑即白的性格,对雁北是最为瞧不上的。
现在,又怎么会和雁北称兄道弟的?
只是余水也没有多在意。在周彦臣受伤之后,有些女孩子不方便做的事情都是雁北帮忙的。
兴许这两人在那个时候关系好了也不一定。
“周彦臣,小树问你有没有想喝的汤,她煲了山药排骨汤,你要是不喜欢的话,她就给你换了。”
都快到家了,余水突然接到了木小树的电话。
手机没有挂断,虚虚的放在耳边。
周彦臣笑了笑,摆手道:“小树也辛苦,都弄好了的话就喝山药的。她做的我都喜欢!”
这话一出,不光余水的表情有些变化,就连坐在旁边的雁北都不由得多看了周彦臣几眼。
“好!我跟小树说。”
余水轻笑,看向周彦臣的眼神也没变,但多了几分狐疑。
一顿饭下来,倒是和从前吃的一样开心。
虽然特别调查小组到现在都没有接到通知恢复办公,可万局长答应给余水的工资还是要照给的。
只是停职,并没有停薪。
就算万局长心里不乐意,还是要看着那些钱一笔一笔的交给余水。
夜里,余水正坐在房间查找鬼门的古籍。
楚千寒的尸骨变成那样,她总觉得有些不安。
看的正入神的时候,房间的门被人敲响。
“余水,你在吗?”
余水一愣,看了一眼桌上的钟。
都已经晚上十二点了。
按照从前木小树的习惯,这个时候都已经睡着了才对。
“我在,怎么了?”
将房门打开,却看见木小树抱着一个枕头站在房门口。
“我今天晚上,想要和你睡。从寝室搬出来之后,我就很久没有跟你一起睡了。”
木小树抿着唇,有些事情她不知道要怎么说。
自从那件事情之后,她就好像又缩回了自己的龟壳里。有些事情,又变得害怕起来。
看出木小树的眼神犹豫,余水笑道:“进来吧。我正好也要睡了。”
两人躺在一张床上,这样的感觉的确是很久没有过了。
余水因为性格原因,本来就不喜欢交朋友。身边可以说的上知心好友的,甚至就只有一个木小树。
所以,对待这段友情,余水还是十分认真的。
而木小树则是因为从小的体质问题,也鲜少去结交朋友。
她们两个能有这么深厚的感情,也可以说是非常不容易了。
“余水……我觉得彦臣好像变了。”
就在余水以为木小树都已经睡着了的时候,身边的人突然开口。
“我还觉得,自己身边总是有什么东西。可是我看不见。有什么,是我的阴阳眼都看不见的?”
王磊的绑架只是让木小树的精神有些问题。她的身体,还有那双折磨了她这么多年的眼睛都是正常的。
这世上,还有什么是阴阳眼都看不见的?
“其实,你不说我也觉得周彦臣有些奇怪。”
余水凝眉。
只是,在车上的时候不知道是她的反应让周彦臣起疑,还是雁北的表情太过明显。
晚饭的时候,周彦臣却没有再碰过木小树熬的汤。
说话的时候还提起过,木小树想喝什么汤就喝什么,不用顾及他,他的身体都好的差不多了。
也是这番话,又让余水打消了一些怀疑。
要知道,他们一张桌上吃饭那么久了,每次有山药的时候,周彦臣都恨不得蹲在桌下吃饭。
不为别的,只因为周彦臣从前做过一次山药,处理山药的时候痒的一只手都快抓破皮了。
所以,到现在周彦臣都对这种食材有些阴影。
“他从前对我和现在一样好。可是,彦臣从前是不会在感情上处理的这么游刃有余的。”
木小树苦笑。
别看在兰战舟追求余水的时候,周彦臣的办法是一套一套的。
可真到了周彦臣和木小树的身上,周彦臣就是个新兵蛋子。就连第一次牵手都是木小树主动的。
“我原来气到恨不得打死他,他都不知道。可现在,我稍微一皱眉,他就知道我是因为什么事情在心烦。”
如果放在别的男女朋友身上,或许这样好的不能再好了。
可木小树和周彦臣不一样。
木小树喜欢的就是周彦臣憨厚傻气的样子。现在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木小树怎么不怀疑?
在木小树的一番话之下,余水的眉头愈发紧锁。
如果说她觉得周彦臣奇怪,可能是她想的太多了。
和周彦臣关系不错,却不代表非常了解周彦臣。
但木小树不一样。
木小树是周彦臣的女朋友,两个人私下相处的时间多,而且方式肯定也是和对待朋友不一样的。
木小树都觉得有些奇怪了,那就说明周彦臣真的有问题。
“你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你身边?”
余水没有放过木小树之前说的话。
阴阳眼什么都没有看见,也说不准是不是木小树想的太多。
“恩。我总觉得,很熟悉。可是我就是看不见。”
提到那个感觉,木小树的脸不由得沉下来。
眼底也似乎蔓延着悲伤,只是她自己也没有这察觉到。
“我问了那个心理医生,他说有些人在重伤之后性格也会有些变化。经历过生死的人,会和别人不一样。可能……是我想太多了。”
木小树叹了口气,侧过身去不打算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