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天京的唐默菲此时正在一个她自己也没想到的地方。
殡仪馆。
“爸,现在这里情况怎么样?”一个电话把唐默菲从国外喊回来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她的养父,宁振彬。
此时他穿着一身黑色,面色冷峻。见到唐默菲,想要勉强的摆出笑容来,却面色僵硬的没有成功。
“这里人多,说话不方便,我们另外找个地方吧。”
唐默菲提议,眼里也有些担心,但是并不明显。
死的人是宁父曾经带去见过她一面的“干哥哥”,宋西和,宋七爷。
唐默菲带着一堆的保镖助理进来的时候,他们这边的人还以为是有人要来闹场子,都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还是吴助理过来说明的了情况,才不至于导致现场混乱。
宁振彬的精神状态有点不好,但也意识清明。
这里因为举行吊唁仪式的缘故,人来人往的人声鼎沸,确实不方便说话。
“那边不远的地方有个休息室,我已经跟殡仪馆这边打好招呼了。”吴助理虽然没有得到什么指令,但是这个关键的时候,他这个助理的能力就体现出来了。
“您先喝杯热水。”唐默菲看着宁振彬坐下,亲自给他递了过去,自己也从苏若手里接了一杯。
“你们都出去吧,我跟爸爸单独聊聊。”
休息室里的其他人迅速退得干干净净,宁振彬似乎也在热水的缓和的下,慢慢的精神了些。
“突然喊你回国,耽误你行程了吧。”
“您别这么说,这里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外面还有人持枪,真是您在电话里面说的帮派斗争?”
“也不全是。小宋是在年前发现,自己居然有了个孩子,已经五岁大了。生下孩子的女人曾经跟他有一段露水姻缘,他当时看着她吃下避孕药的,没想到,她居然还是怀上了孩子。因为有吃避孕药这事情在先,那女人自然不敢找他,只能偷偷的养孩子。只是没想到,孩子的母亲染上了毒瘾,最后竟然去坐了吧台小姐,还是在他的场子里。一次她毒瘾发作就把事情吐露了出来,就来找小宋讨了人情。小宋让人一查,果然是事实,自然要把自己的孩子领回来。”
“只是孩子领回来了,孩子妈就被人盯上,没多久就因为吸食毒品过量而死。小宋原本就愧对孩子,就想着为孩子母亲报仇。这一报仇,就出事情了。”
“怎么死的?”
“毒。有人在他的酒里面放了毒,当场死亡。”
“让那个女人死的人,是他的对手?”
“是。”
“我留两个人给您,给我一天的时间,我会将凶手给您带来。”
“你……你自己小心点。我替云云谢谢你。”
唐默菲点点头,猜想他口中的云云,应该就是宋西和留下的那个孩子。
“他手底下的人,现在?”想到那个孩子,唐默菲多问了一句。
“云云肯定不能再扯进去。黑道也没太多的弯弯道道,谁只要帮小宋报了仇,同时也能制得住下面的人,自然就能当这个老大。”
唐默菲眼里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深邃,不置可否的起身离去了。
在找寻真相的同时也有些唏嘘。虽然她不认“干哥哥”,但也从来没想过,他会英年早逝。
事情查到一半的时候,遇到了一些麻烦,她于是去找了唐建国,也见到了唐飞。
“菲菲,你知道这个宋西和是黑道上的吧。”
“知道。”
“你去插手,也想去混黑道?”
“不可以?”
唐建国有些头疼,这些年,他虽然在暗处为唐家处理了不少的阴暗事情,有时候采取的手段也不是那么光明磊落。
但是唐默菲说要去混黑道……
“你放心,我会用个合适的身份打掩护的。宋七爷的手下可是不少的实力,要是顺利的话,唐家都可以在天京横着走了。”唐默菲本来没有一点要接受宋七爷势力的想法。
有这个想法还是宁振彬跟她说,谁帮忙报了仇就可以。
有白捡的便宜,为什么不要?
所以唐默菲第二天把已经被折腾得半死的杀人凶手带到了墓地时,宋西和还没被下葬。
她的到来,自然引来了所有人的注目礼。
“哥,对你下手的人,我已经找来了,你放心,你死了,他会比死更加难过的。”
唐默菲带着大大的帽子和遮阳镜,让人看不清面容,但是一声“哥”,却让在场的帮派高层,陡然绷直了身体。
有宁振彬和唐飞在,唐默菲接手势力出人意料的顺利。
就连宁振彬都没想过,他居然同意他自己的女儿去当了黑帮老大,自己还是幕后推手。
“菲菲是个做事不计后果的人,现在手里有多了这么多的势力,单就天京城里大大小小的娱乐城,酒吧,就足够乱的。你平时多帮忙看着点。”宁振彬私底下对唐飞叮嘱,他也不敢对唐飞摆什么架子,只是希望他能看在兄妹情谊上,多照看一分。
唐飞心里苦笑,还不知道是哪个照顾哪个呢?
三番两次突然回国的后遗症就是,唐默菲暂时不打算出国了。
她对新接手的势力也很感兴趣,她本来又是个有钱人,半年不到的时间,就大刀阔斧的把帮派变成了半黑半白性质的组织,旗下还有正规的企业,甚至还和外国人做起了生意。
在唐飞看来,她完全就不是个大学生,即使人在天京,学校也是不去的。
就这样晃晃悠悠的到了年底考试的时候,她临时抱佛脚的突击了一个星期学业,然后顺利过关。
就在她忙完了事业和学业,打算再度出发去看世界的时候,她收到了来自于萧家的私人请帖。
慕容霖要入萧家的族谱了。
这是个大事,也是个极其私密的事情,所以,给她送请帖的人也非常的特别。
“你到时候坐我的私人飞机一起过去,我让助理提前通知你这边。”慕容老爷子坐在唐默菲的对面,一边翻着手里古老的手札,一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