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青雀三人被张仁救了。
眼看这样宁死不屈的汉子就要被压死,张仁做不到无动于衷,轻轻转头看向王圣人,还未开口,王圣人便已撤去天地法则。
如释重负的姬青雀三人瞬间昏死过去,木仙君朝刘慈扔出一个瓷瓶,又指了指地面,厌恶说道:“我这瓶中有丹丸三粒,你先寻个房间将这三人好生安置,待他们醒来便一人喂上一粒。还有王圣人,你也是的,快把这里清理一下。殿下在此,大不了就让周持节将这三人拖出去杀了,何必弄得这般狼狈?”
刘慈接过瓷瓶,连忙和几个郡府卫士将姬青雀三人抬走,王圣人嘿嘿一笑,衣袖一挥,堂外吹进一阵清风,裹起满地血污飞向天外,还了这府邸正堂一片清爽。
张仁今日所受刺激颇多,勤廉的太守周持节、不屈的燕人姬青雀,都给张仁的带来了莫大冲击。人生在世,究竟所求为何?周持节职掌地方为官一任,每年经手的钱财高达百万,却连自己的府邸都不舍得修缮。而那姬青雀三人,明明已是修行之中的强者,即使燕王再残暴,也必定能混口饭吃,面对王圣人的天地威压时,更是宁死不跪。
这些人生于世间,过得困苦,甚至还有性命危险,究竟是为了什么?张仁苦苦思索却不得解,就在张仁第一次想要主动开口,向王圣人请教之时,本该驻扎在城外的赵武灵却突然冲进堂内,带了一个晴天霹雳:“陛下被困伯阳天,张勇那厮封了王城通告天下,大楚由他暂摄全政。”
张仁顿时愣在当场,王圣人拍案而起怒骂道:“我也就说,平日里我不去太学教授一日,张勇这个狗贼便阴阳怪气的唠叨个不停,这次我要跟张仁小子来巴郡,他倒爽快紧!我看楚王被困,他不仅早知,恐怕其中牵涉,也逃不了关系!”
木仙君祭出本命青叶,一把拉起还在震惊之中的张仁,沉声说道:“眼下只有张勇一面之词,楚王是否被困,还不知真假。就算真是被困,以我大楚飞骑的忠勇,以楚王神仙二极的境界,必然不会为秦国所害。倒是这张勇胆大包天,殿下身为储君尚在国内,无论情势如何,摄政监国的差事也轮不到他这丞相头上去!”
赵武灵连忙拦住就要把张仁拉上青叶的木仙君,不顾木仙君怒容,对二人急声说道:“王城之中有天尊留阵,一旦王城封闭,城外之人便不可入,阵中还有天尊杀机,一旦强闯,必为轰杀。”
木仙君放开张仁的手,一人踏上青叶:“既然如此,我便先回王城观察一二。赵武灵、王伯阳你们二人便在此守护殿下,待我归来再做斟酌。”
赵武灵还欲再拦,木仙君却已踏着青叶飞天而起,绝尘而去。
赵武灵悄悄看了一眼张仁,叹了口气,对着周持节凶狠说道:“张勇狼子野心已是昭昭,眼下殿下身在巴郡,你可千万别犯糊涂,若是有何差池,我便先杀你九族!”
周持节正色沉声道:“将军何出此言,我周持节若是个三心二意之人,不等将军动手,我便自裁于天地之间!”
赵武灵点点头交待道:“那便最好,木仙君已经说得明白,张勇逆举乃是自寻死路,陛下脱困之时,便是他灰飞烟灭之日!眼下,你快去先将巴郡之中,你所知的忠贞军伍,尽数调来重陵城外,再将重陵城闭了!”
周持节得令,急忙跑出府邸。眼下事出紧急,也不知张勇会不会行什么大逆不道之事,巴郡之中虽有军伍三支,却分驻各县,周持节只能先去将城外几十里处的一卫郡兵调来,再图其他。
原本驻扎在重陵城外的飞骑尽数入城,向着太守府邸纵马狂奔,路上看见正跌跌撞撞奔跑的周持节,队伍之中分出一骑,过去一把将他抱上马,调转马头,沿着周持节所指方向直奔城外。其余飞骑则冲入太守府邸,将一干杂人清出,团团拱卫着张仁。
都快有近百年无人叫过王圣人本名,今日为木仙君叫出,可见他心底已然方寸大乱。好在还有赵武灵这个统军镇守王城百年神将,各种应急之法方才有条不紊的布置运行起来。
太守府中,赵武灵朝王伯阳拜首,正声说道:“眼下情况扑朔迷离,我还是先去将城中危险之人清出,方才有备无患。只是重陵民众甚多,多达十万之巨,此去必久,期间殿下安危,便全仰仗王圣人了。”
王伯阳点点头,挥手说道:“快去快去,有我在此,无人伤得到这小子半根汗毛!”
王伯阳拍胸做保,赵武灵便叫着十多个飞骑将士,带着刘慈一众郡官,前去城中挨家挨户查人,只要是家中但有过往行恶者,举家皆被飞骑拿下,关押进大牢。
“王老头,你不是挥手之间便可知道他人际遇吗?你快看看我爷爷现在情况如何啊!”
张仁早清醒了过来,只是之前赵武灵正在布置事宜,他不好说话,赵武灵一走,便急忙拉着赵伯阳说到。
赵伯阳摸摸张仁的头,宽慰道:“老头我这窥术,只能观神、圣、仙三极之下的常人,你爷爷早就是神、仙两极的强者,我窥观不到。你小子也别难过紧张,以你爷爷的境界,就算兵败被围,只要想走,诸天之下无人能拦。眼下没有消息,可能反而只是在与秦军僵持。”
张仁心中悲痛,虽然心中有前世记忆,可自己已是新生之人。楚王虽然平时对自己教导严厉,却也是对自己倍加疼爱的亲爷爷!今生没有见过父母,眼下便连唯一的亲人也身陷囹圄,张仁悲极发怒,不由得凶狠说道:“张勇这个杂碎,我定要他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