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卿兴奋了一夜,翌日很早就起床了,胡乱的洗漱一番后又招来昨天帮她保管包袱的那个宫女,仔细检查了一下出行细软,之后便催促着严斗赶快去安排出宫……
就在银卿在房里心烦意乱的来回踱步时,有个小太监在门口道:“娘娘你可收拾妥当了?是否现在就走?”
“走!马上走!”银卿高兴得抱起包袱就往外冲……
路上那奴才跟银卿说其实钟离弦早就在外面的马车上等她了,怕她收拾东西遗留,所以没来催她,而银卿的关注点……一听到马车,银卿眼睛亮了,电视上的主人公坐在马车都是一副欲仙欲死的极度销魂的模样,所以当她看到一辆辆如此豪华的马车时她的心噗通噗通的乱跳了好一阵,且在这瞬间还憧憬了好一阵,最终迫不及待的跳上了马车……
谁知道……
银卿直接忽视一脸笑眯眯看着她的钟离弦,环顾了一下马车内的设置,空间还是挺大的,马车四周分别放了一颗夜明珠,中间是软塌,两旁有些小矮柜,塌旁的小桌上放了些糕点,可能考虑到天气冷的缘故,马车上放了一个小炭炉,银卿皱了皱眉,妈的一氧化碳中毒怎么办?而且这个钟离弦从她上车开始就一直满脸挂着微笑,借着发烧未好,说头晕,就一直黏糊糊的倚着她。
“银儿,你今天怎么脸色不太好啊?”
感受到钟离弦在自己胳膊上蹭了又蹭,银卿努力的扯了扯嘴角,僵硬的说:“没有啊……”妹的她的腿都坐麻了,他还一直枕着她,脸色怎么会好得起来!这净因山什么时候才到啊!
钟离弦偏着头偏头想了想,盯着银卿看了片刻,拉着银卿的袖子往下压。
干什么!干什么!银卿被这一扯吓了一跳,孤男寡女在共居一车怎么能不让她提高警惕,况且他还是个处在童年期的皇上,万一童心大起把她怎么了,她哭天喊娘也没有人来帮她了。
“银儿,我好困啊。”钟离弦勾着她的脖子,“想睡觉,银儿你陪我睡吧。”说着说着他已经侧躺了下去。
银卿一听到能睡觉高兴得不得了,却是一个力道不及防也倒了下去。
脸对脸……
他们靠的好近,似乎在交换着彼此的呼吸。
他的眼睛好大,里面似乎有水流,缓缓的流过。
就这么对视着……
银卿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双颊也开始不听使唤的燥热了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
理智告诉她得快点爬起来,可是她……她的身体像灌了好几千吨的水银,重得骨头动弹不得。
她一氧化碳中毒了么……
心怎么能跳得如此之快,是不是中毒的先兆……
眼睛里的这对眸子如同一个漆黑深邃的漩涡,不断的将她往里面拉,往里面扯,她似乎意识到如果真被扯下去会被搅成碎片,身体会被无数的溪流击穿,会永久陷入无底洞中过着没有光线的日子,所有的一切都足以让她害怕,但她就是无力自拔了。
可是……
银卿似乎听到了内心里的一个急促的叫喊,一直在喊着,喊着她的名字,不停的警戒着她,提醒她保持清醒,这个声音越来越大,大到让她难以忽视身开始发抖,没错,她不敢再看他的眼睛了!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
就在她要不安的叫出声时,钟离弦却笑了,只见他闭起了眼睛,低语道:“睡着真舒服。”
这下银卿愕然了,愕然于刚才那么对视的一瞬间她却想了那么多,只是刚才的对视真的就只有一瞬间么?难道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
银卿睡在马车宽大的软榻上,平息着内心久久不能平静的烦乱。
还别说!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她的腿麻状态竟然好了!身体也不那么难受了!睡着是挺好的!
马车晃啊晃,以不急不慢的速度在行走着。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慢慢地停了,真的是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的停,因为车内什么感觉也没有,没有那种急刹车的冲劲,很柔缓,很平静。
“皇上,娘娘,净因寺到了。”严斗的声音自窗帘外传来。
银卿懒洋洋的坐起了身子,伸了个懒腰,净因寺?什么净因寺啊?不是到什么山上的么?
瞥了眼钟离弦,这家伙似乎睡着了,推了推他,打着哈欠道:“起来了,到了,该下去了。”
钟离弦睁开了眼睛,慢慢的坐了起来,给人的感觉像是才睡醒的,但他的脸上却没有困的迹象,仿佛从冬眠中缓慢的苏醒般,很自然的坐起了身子,伸手抓住已有半个身体探了出去的银卿,在她疑惑的转头看着他抓着她的手时道了句:“等等我。”
银卿接触到他比平常人略高的手温,有点不适,但还是等着和他一起出了马车。
严斗、燕解语还有随行的御医早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了,银卿和钟离弦刚一下车,旁边的小太监就有眼力见的给他们各自披了一件风衣。
银卿若是没有认错字的话,眼前头顶上的三个金字正是“净因寺”,真的来寺院了?今天是什么日子要来上香啊?银卿眨着眼睛不明了的看向严斗,不知严斗是不是看懂了她的询问,像导游般的解说道:“净因寺是这里最有名望的寺院,由于山上没有客栈行宫,委屈皇上和娘娘在这里住宿几晚。”
哦!原来她现在脚下踩着的就是净因山啊!净因山和净因寺……都是净因,原来是一家的!
“阿弥头佛,施主们好。”一个身披袈裟的老和尚走了出来。
严斗立即还礼,“方丈。”
传说中的方丈啊!银卿随着众人虔诚的对方丈表示了一下尊敬后就被迎了进去,大概是建在山上的原因,寺院并不怎么豪华,但却古韵古味,和一般的寺院感觉不一样,
“娘娘,这是您的房间。”方丈领着他们走进后院,指着一间屋子道。
“我的?”银卿惊讶了,她惊讶的原因不是这间房间,而是那个方丈将钟离弦继续往里面领,似乎他们是分开住的,而且分开的距离还不是一般的远,在这阵暗自的惊讶过去后她的心咯噔跳了一下。
什么呀!她竟希望他和自己住么!不会吧!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难道习惯成自然了?
太可怕了!
银卿拍了拍心口,故作平定且很乐意接受这种安排的姿态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很普通,一张床和一张桌子,角落里还有一个柜子,柜子上还放了盆花草,就这么简单。
“你们将我的行李包袱给我。”银卿伸手命令道,接过包袱后,又问道:“我的包袱你们没看过?”
“娘娘吩咐不准看奴婢们便不敢看。”
银卿满意的点点头,挥手示意她们出去,待房里只剩她一人之时,她乐得噗通滚进了被单里,耶!
她的逃亡计划今晚实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