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儿休息了一整天,整理好了心情。她也知道,顾平箫是给她点儿时间,让她自己好好反应反应。
傍晚的时候,顾平箫要带着晚儿去街上,阿牛这才来找了晚儿。
晚儿自是又感谢了阿牛一番,这才去找顾平箫。她迷糊了一天,这会儿终于意识到,今天是鬼节呐,顾平箫是要带她出去玩儿吧?
二人走在拥挤的大街上,顾平箫总是担心虞归晚会丢,于是,二人一同放了孔明灯之后就溜达着准备回去了。
不知是看到了什么,顾平箫突然驻足,良久,问了句,“虞归晚与顾平笙在一起多久了?”
“!”晚儿都傻了,她她她什么时候和顾小侯爷在一起了?顺着顾平箫的目光朝远看,晚儿一眼就看到了举止亲密的安颜浅与顾平笙,不由得满头黑线,顾将军啊,那是安颜浅,安颜浅好不?什么虞归晚!
“将军,那,那不是虞……虞家的姑娘。她是安家的三姑娘安颜浅。”晚儿纠正道。
“!”顾平箫蹙起了眉头,不是虞归晚?他认错人了?顾平箫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难怪他一点儿也不熟悉,原来是从未见过这安家的姑娘。那真正的虞归晚是谁?
晚儿那个无语,和着她家将军一直以为安颜浅是她……
顾平箫略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咳,故作淡定的说道,“我们走吧。”
晚儿跟在顾平箫身后离开,还是忍不住看了眼安颜浅她们二人,不由得会心一笑,他们能够幸福的相遇,相知,相惜,相守,最好不过。
……
可能是因为过节的缘故吧,今天的顾平箫……特别的能喝!
晚儿瞧着他自己一个在那亭子里喝酒,都吓傻了,这么喝下去不得把胃喝坏了?
阿牛见怪不怪了,他一看晚儿这么惊讶,好心解释了一下,“每年鬼节前后,将军总要大醉一番。”因此,他才见怪不怪。毕竟将军心里还是念着先夫人杨氏的。
这就很惨,晚儿与阿牛就很惨。夜深人静了,连热闹的大街上都不在喧嚣,她和阿牛一左一右,架着顾平箫回了卧房。
他二人好容易把烂醉如泥的顾平箫扔到了床上,阿牛伺候更衣,晚儿给顾平箫擦脸,好不忙和。
总算是忙和完了,晚儿这才舒了口气,真是太可怕了,她这是造了什么孽才来做丫鬟?简直累死了个人。阿牛自告奋勇,留下来看着顾平箫,叫晚儿先回去。
晚儿千恩万谢了一番才慢悠悠的走了回去,她有点儿累了。
在晚儿面前的小路上静静躺着一块方帕,晚儿好奇的走了过去,这好像是刚刚顾平箫从怀里掏出来的,掉在地上已经有点儿脏了。
晚儿蹲下身拾起了那张帕子,这帕子的面料很是朴实,绣工也平平无奇,但是瞧着就叫人觉得很幸福。
翻过面儿来,这帕子上绣了朵梨花,像是女子所有之物,再仔细一看,赫然是帕子主人的名字,杨莞儿。
杨莞儿……他心中最纯净的白月光。晚儿忍不住眨了眨眼睛,突然觉得这方帕有点儿烫手。
今日是鬼节啊,难怪顾平箫会喝了这么多,是不是喝醉了在梦里就能碰到他的莞儿了呢?
莞儿……晚儿。
晚儿突然怔住了,原来她与他的白月光同名了……也就是说,很有可能,这些日子的照顾,这些日子的相伴……她也只是借了晚儿这个名字的光……她若不叫晚儿,他理都不会理她?
不会的。晚儿摇了摇头,想要甩开脑子里奇奇怪怪的想法,这帕子脏了,顾平箫一定很珍惜它,她得拿去洗一洗。
……
翌日,晚儿起的有点儿晚了。一出门,她发觉今天将军府的气氛很是不一样,虽然平常将军府也是很安静,但今天,寂静的过分,大家好像都很小心翼翼,生怕弄出了声响来。
怎么了?晚儿碰到了桂嬷嬷,好好的问了一下,才知道,顾平箫在今天早上发火了。
等晚儿提心吊胆的来到了顾平箫的书房,正看见阿牛跪在那里,看样子已经跪了有一段儿时间了。
晚儿不由得蹙起了眉,跪到了阿牛身边。低垂着头的阿牛这才看了她一眼。
顾平箫正坐在那儿,垂首,一手撑着太阳穴。晚儿这么一跪,他听到了动静,这才抬起头来。一看是晚儿,冷声说道,“你来得正好,那帕子在哪里?”
“……”晚儿愣愣的也不知道说什么,原来顾平箫发这么大的火只是因为那块帕子……因为一块帕子,他竟然罚阿牛在这儿跪着!因为那帕子是杨莞儿的……说白了,在他眼里没什么人比杨莞儿更重要了吧?
“我不知道。”晚儿莫名觉得很憋屈,她甚至不想告诉顾平箫他那帕子脏了。
她觉得自己的心脏隐隐作痛,她也垂下了头,懒得看顾平箫了。
没一会儿,一个暗卫走了进来,本该在晚儿房里晾得好好的帕子就出现在了顾平箫面前。
顾平箫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这就是你说的不知道?”他冷声质问晚儿。
晚儿的手指尖儿都在颤抖,不是害怕,而是悲痛。前天,顾平箫还告诉她,他会娶她,只有她一个人。可是今天,他就叫暗卫去搜查她的房间。呵呵,到底是她太过于痴心妄想……她与什么其她女人也没什么区别吧?都是他用来怀念另一个女人的工具罢了……
“为什么要拿走它?”
顾平箫还在问着,晚儿却一句话也不说了,就像是一个木头人一样跪在那里。
“你怎么不说话?”不知何时,顾平箫已经走到了晚儿面前,一只手钳制住了晚儿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
尽管眼泪就悬在眼眶,晚儿也强忍着没有叫它留下来,只是厌恶的嫌弃的看着顾平箫。她觉得恶心。
顾平箫像是被晚儿的眼神刺激到了,又好像是还在气头儿上,冷声吩咐起来,“丫鬟晚儿偷窃,罚鞭刑六……二十。”
晚儿始终没什么表情,等他说完,安静的跟着暗卫退下了。晚儿咬住了下唇,至始至终不想再和顾平箫说话。偷窃?好一个偷窃。在他眼里,她大概就是一个妄图攀附权贵,嫉妒心极强的恶毒女子吧?呵呵……
顾平箫没什么错,这一切的错都是她,是她上赶着自贬身份为奴为婢,是她自己下贱,乞求挽回那早就荡然无存的感情……如今他为了一块帕子要来打她,她也该受着的,把她的梦抽醒了,心就不再痛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