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卒看到将军脸上冷笑,有些不解的低下头道:“听说这次是由王上的新驸马克萨将军亲自帅兵,前方战事吃紧,还请将军快点下令要派哪位将军过去支援。”
“哦?是吗?”萧弈眸中笑意更深,“如果是他的话,那你传令下去,本将要亲自去会会这位驸马。”
侍卒黯自惊讶,现在朝中无君,正是皇上自立为王的好时机,他却放弃这个大好的时机出征边垂。
当日的余杭指挥使如今已成了萧将军的手下将领,带一队兵马与突厥兵周旋,军营里燃着篝火,数里外设有岗哨,防止敌军突袭。
将军的突然到来让他有些意想不到,带两个侍兵迎出营去,“将军亲自过来,卑职惶恐。”
萧弈穿一件黑色披风,缓缓下了马,“战事如何?”
他扑面直问,赵越脸上有些尴尬,“突厥那位将军看起来也有些实力,卑职已经尽力了,还是被他以五千兵马大败我三万人马,死伤惨重。”
闻言,萧弈一语不发,步伐沉稳的进了营帐。
边塞另一头的营帐中,早有探兵回来通禀,“将军,听说萧弈将军已抵达营地,这两天应该就会出面迎战。”
黑暗中的传来一声冷哼,“是吗?看来好戏要开场了。”
***
萧弈带十万兵马来到边垂,并没有打算多做停留,他要速战速决,然后去突厥带回她的女人。
但或许是他的计划过于轻了些,忽略了对方的实力,几场硬战下来,双方死伤都惨重,并没占到多少便宜。
计划一个月结束的战事整整拖过半年仍没能结束。
冬去春来,雨夜中长行的队伍在中途停下,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拼杀的士兵已经没有过多的体力应付这突如其来的暴雨。
萧弈吩咐原地休息。
马车内,一丝声响都不闻。
太医在车上小心替将军治伤,看着他肩头没入寸许的伤口,皱眉道:“将军,您这伤口若不好好休息,恐怕这只手臂会不保。”
“别废话,弄完了就出去。”
太医低下头,只得匆匆帮他抱扎了,从马车上下来。
漠云随即上前,在外头禀道:“将军,看天气今天晚上是不能再赶路了。”
“离肃州还有多远?”
“大概三里。还算安全,但克萨那小子向来诡计多端,难保他不会趁夜过来偷袭。”他分析道。
这些天来与敌军交战,他们已经渐渐摸清对方的脾气,只是对他的来历还是有些好奇,一介莽夫突然被提拨为将军,按理说,如果之前没有过硬的经验的话根本没法跟战场经验十足的将军对战的,可是他不光应付得来,还游刃有余。
萧弈将身子靠在马车上稍作休息,沉吟了一会道:“派一小队人马在周围戒防,其他人原地休息,天亮再赶路。”
“是,将军。”
漠云领命而去。
事实上,他也不确定这次这场仗还要打多久,长安已传来消息,太后娘娘已缴械投降,自愿放弃龙位,只求自保。
现在,只要将军回京,便可以顺利的登上王位。
他起初不明白将军为何非要大败突厥才甘心,现在想来,应该是跟那个女孩有关,断断续续,他已从将军府的下人口中得知那女孩的情况。
对将军誓死要杀掉克萨将军的那份决心也渐渐明白了过来。
只是……真正等到将军再见到她那一天,他不敢保证将军还能像现在这样爱着她,因为他刚才已经得到消息,罗曼公主临盆在即,不久将要生下克萨将军的孩子。
漠云站在那里徘徊着,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夜风夹着雨丝扑面而来,蓑衣下他身上战甲早已湿透,根本没办法御寒。
站了一会,还是转身下去,他打算过几日再跟将军说,五日后的大战,将军不能分心。
敌营深处,克萨久久的站在帐前,目光紧盯着桌子上一件婴儿的小衣服不语。
这些日子他虽然身在战营,但她的情况王后娘娘每隔一阵子就会让通报给他,从前,他心里万分排斥着那个孩子,可是现在看着这件小衣服,他突然有些期待着有一种属于他们的孩子。
这么小小的一件,套着小胳膊小腿,想想就觉得很可爱。
嘴角不禁露出笑意。
“来人哪。”
帐外侍卒闻声入内,“将军有何吩咐?”
“萧军那边有什么动静没?”
“回禀将军,萧军似乎往后撤离了十里,连夜往肃州去。”
“撤军?”克萨挑挑眉,肃州离他的原营地十里之遥,从前誓死不从的萧弈却突然往后撤了十里,一定是有什么阴谋,要不然,那个男人才不会妥协。
他沉吟了一会道:“按兵不动,派人盯着萧军的动态,有什么异常速来回我。”
“知道了将军。”侍卒站在那里,迟疑了一会道:“将军,刚才有人来回说公主快临盆了,下一次战事在五日后,将军要不要趁机回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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