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太的话让秦红芬的双眼立即放光,期待地望向袁柏青,袁柏青却气得五官都有些狰狞:“你做梦,我死也不会娶你!”
“那你就去坐牢吧。”秦老太冷笑道。
“该坐牢的是秦红芬,是她耍流氓!”赵兰兰跳出来气愤喊道。
秦老太目光一厉:“谁看见了?你亲眼看到的吗?你,还是你?”
鸡爪一般的手指点向房里的知青,却无一人应声,秦老太得意了,冲着赵兰兰哼了一声:“没证据的事情就不要张口,不然我去派出所告你诬陷。还有,我告诉你,这世上只有男人冲女人耍流氓,还没有反过来的,所以,只要我去派出所上告,他袁柏青的牢饭就吃定了!”
秦老太最后一句话仿若一道惊雷劈下,劈得知青们惊慌失措,劈得袁柏青脸上再无一丝血色,死死的盯着秦老太,秦老太讥诮:“别以为你眼睛瞪得大,我就怕了你,事情就是这样,你要么拿着聘礼来娶我家红芬,要么就去吃了牢饭。”
“我,我……”袁柏青嘴角哆嗦却吐出一句完整的话,一张脸倏地涨紫。
床侧的王洪田见状,生怕袁柏青下一秒就喷出血来,转头呵斥秦老太:“秦家老婶,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不能随意给人定罪,更不能威胁人跟你孙女成亲。”
秦老太却半点不惧王洪田,冷笑道:“王队长,我知道你偏袒这些知青,但事情就摆在眼前,你偏袒也没用什么。这事我也不找你,我直接去镇上派出所。”
秦老太丢下这句话,甩手就朝外走,赵兰兰一下冲过去抱住她:“你不许去,袁大哥不能坐牢!”
其他知青也反应过来,纷纷上前拦阻,有机灵的直接将房门关了。
秦老太又打又抓,厉目怒斥:“都给我放开!”转头又冲秦建国骂道,“秦建国你眼瞎了吗?没看见他们欺负我一个老人家?还有你王队长,你要眼睁睁看着这些外来的知青欺负村里人吗?”
秦建国面对秦老太的叱骂没有一丝动容,王洪田却是沉下脸,冲着知青道:“你们把她放开。”
“不能放,放了她袁大哥就要坐牢了。”赵兰兰激动地反驳。
“那你们能拦一辈子吗?”王洪田反问。
赵兰兰脸色发白,其他知青也是茫然无措,秦老太趁机挣脱众人的钳制,拽起墙角的秦红芬,冷笑道:“我知道你们知青清高,白玩村里的姑娘却不肯负责,这样的臭流氓咱们秦家也不稀罕,红芬你跟奶奶回去,奶奶先替你把这臭流氓送进牢房,转头再给你相一个好婆家嫁出去。”
秦老太颠倒黑白的话,气得知青们头顶都快冒烟了,张口要骂回去,却不料秦红芬忽然捂脸哭了起来:“奶奶,我都这样了,谁还会要我呀?我还能嫁给谁呀?”
“你怎么就不能嫁人了?除了被姓袁的臭流氓摸了几把,你还丢了啥?啥也没丢,好好的黄花大闺女,怎么就不能嫁个好婆家?”秦老太恨铁不成钢的点着秦红芬的脑袋骂道,“你个没脑子的死丫头,真以为姓袁的臭流氓会娶了你吗?人家宁愿坐牢也不娶你,你就死了这条心!”
骂完就使劲的拽着秦红芬往外走,但秦红芬却抱住了桌子腿哭喊:“奶奶我不走,我知道袁柏青不喜欢我,但发生了这样的事,我除了嫁他再无法嫁别人,不然我就得被人骂一辈子的破鞋,永远抬不起头来。”
秦老太气得一脚踹在她的腿上,手指着她大骂:“你知道你还犯蠢?你知道你还在姓袁的臭流氓拉你上床的时候不反抗?你爹怎么生出你这么个蠢东西……”
就在秦老太大骂之时,床上病歪歪的袁柏青忽然提了一口气,大声质问:“秦红芬,你说我是怎么把你拽上床的?我病的浑身无力,如何把你拽上床?”
“对呀,袁大哥之前发烧都起不了床了,他哪有力气把你拽上床?”赵兰兰发现了翻案的希望,余光瞥见云溪,立刻上前抓住她,“云招娣,你当时给袁大哥治病,他是不是烧得浑身无力,手指头都动不了?”
赵兰兰使劲地冲云溪眨眼,示意她点头应证她的说辞,云溪在心里暗叹一口气,她早知道会这样,所以尽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但最后还是失败了。
“招娣,你什么时候学会治病的?”王洪田惊愕的问道,又想起刚刚看她拿着长针给袁柏青扎穴的画面,惊觉这丫头藏了许多事。
“我小时候住城里的时候跟人学,只学了些皮毛,就会治。”云溪将之前糊弄秦建国的说辞再一次拿出来。
王洪田知道现在不是细究之时,惊叹一番后又将话题转回来:“既然之前你给袁柏青治病,那你说说他当时病情如何?体力如何?可能将一个年轻姑娘在上床?”
云溪还未回应,秦红芬却抢先叫嚷起来:“我说过的,是我自愿的,袁柏青没有强迫我,我是自愿的。”
赵兰兰冷笑:“你当然是自愿,你根本就是耍流氓,袁大哥连根指头都不愿碰你!”
秦红芬涨红了脸大喊:“你胡说,我没有……”
“都给我住口!”王洪田往床架猛拍了一下,张口叱道,“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你们吵着不烦,我听着都腻了!”而后缓了脸色,冲云溪道,“招娣,你来回答刚刚的问题。”
云溪扶额,她真的不想回答这问题,但对上袁柏青充满希翼的眼神,她如实答道:“袁柏青同志当时确实发着高烧,所以我给他放了血降温,然后又给他针灸。针灸结束后,他的状况好了一些,不过剧烈运动应该是做不到的。”
“我有说过他剧烈运动吗?他仗着一张小白脸,对我家红芬勾勾手指头,红芬这色迷心窍的死丫头就会乖乖任他占便宜,难道这样的行为就不是耍流氓吗?”秦老太满口唾沫直喷向云溪,云溪侧身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