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摆好后,梦溪在一旁伺候二爷吃饭,二爷吃着可口的饭菜,见一旁的梦溪脸色苍白,便说道:
“你下去吧,有红玉在这伺候就行”
“那二爷慢用,婢妾先去给老太君请安,二爷可有话要带给老太君?”
萧俊听了微微一愣,昨天梦溪晕倒,大夫瞧过后,他也见了大夫,听大夫说她的身体曾受过极大伤害,好是好了,不知为什么却一直没调理过,现在看似精神,其实身体早被掏空了,只是一股浮精神,如不极时调养,很快就会倒下的。
他这才相信,下午在亭中她确实是体力不支,被三爷扶住了,只怪他太过孟浪,加上想起洞房夜的元帕,已先入为主地认为她的不贞,误会了她。
知春过来回秉二奶奶醒了,他正在红玉屋里喝茶,听了也暗自舒了口气,但却不知该如何面对她,他可是未来的家主,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怎能对一个女人认错,索性就赖在红玉屋里不去看她。
他原也没想她给他料理早餐,心里也认为她应该多休养些日子,但这话是打死他也不会说出口的,见她做好早餐了,端了进来,只得随她了,吃着可口的饭菜,胃舒服了,心也就柔软了,抬眼对上她脸苍白的脸,想起大夫不让她操劳的话,不觉有些心疼太过娇弱的她,于是便想让她下去休息。
可惜梦溪显然没明白他的意思,以为他不愿意看到她在他面前晃,那她就索性闪远些,想着该去老太君处请安,便说了出来。
自已的亲奶奶,还用得着那么客气了吗,孝顺在心里就行了,何况老太君不是说过她只在院里伺候他就行,暂时不用去请安吗?萧俊听了她要去请安的话,暗怪她多事,但却别扭地说不出让她只管下去休息的话,良久才抬起头说道:
“去吧,替我问老太君好”
梦溪忙答应了,朝二爷微微一福,扶着知秋的手走进了东屋。
坐在梳妆镜前,扶了扶知秋新挽好的百合髻,随手递给知秋一枚碧玉蝴蝶钗,别在发间,又侧脸瞧了瞧,满意地点点头,发觉脸色有些苍白,她是从来不用胭脂的,这古代技术太落后,那胭脂大都含铅,太伤皮肤,所以一直不让丫鬟在她脸上又涂又抹的,象抹墙。想着等以后她有时间自己配些来用,但此时对着镜中过于苍白的脸,怕老太君瞧了不好,回头吩咐知秋:
“用些胭脂吧”
“奶奶这是何苦,老太君吩咐过可以不去请安的”知秋心疼地说。
梦溪暗叹,现在是吩咐了,但他日想休她下堂的时候,这不去请安,便会被说成是不孝,是侍宠而娇,那罪过可就大了。想到这些她辰昏定醒更加小心翼翼,她目前还没有立足的资本,还得依靠萧府,是不能出一点差错的。
眼见着老太君把拜宗祠的事儿推了,她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又或者老太君知道了什么?只是碍于她先前胡掐的半月之期,没有动做罢了。
伸手接过知秋手里的胭脂拍,轻轻地、仔细地往脸上拍着,一会儿,镜子里出现了一张红润的娇颜:
“这样才好,女人每一刻,都应该是最美丽的”
“二奶奶天生丽姿,这样妆扮起来,更是,更是倾国倾城了”,知秋转头擦去眼角的湿痕,故做轻松地说。
“你今天就留在院里继续学规距吧,一会出去唤红珠来陪我去寿禧堂”
梦溪从镜中看到知秋的动做,只作不见,淡淡地说。
“奴婢陪二奶奶过去吧,晚些回来学也一样的,奴婢有些不放心二奶奶”
“你去吧,老太君规距极严,你刚进府,别让她瞧出错来”
“是,奴婢这就去唤红珠,奴婢一定好好学规距,不给二奶奶丢脸”知秋应着,转身去唤红珠。
扶红珠的手走出正房大门,见二爷已吃完早饭,正由红玉陪着,在院中散步,经过二爷身边的时候,梦溪上前一福:
“二爷安”
“二爷安”红珠也上前给二爷见礼。
萧俊看见那张红润的娇颜,忽然升起一股怒气,他不喜欢这样的她,感觉此时的她就象戴了面具,用胭脂做的华丽丽的面具,阻隔着一切试图靠近她的人。她为什么要这样强撑?他越来越看不懂她,脸也跟着黑了下来。
梦溪见了,暗自叹息,只道是他不愿见她,施过礼便扶着红珠缓缓地向二门走去,红珠看着二爷瞬间沉下来的脸,暗叹,这位奶奶天仙般的容貌,到底哪不好了,怎么就和二爷相看两相厌呢?只苦了她们这些做奴才的。
萧俊站在院中,凝视着梦溪渐渐远去的身影,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两人到了大门外,早有丫鬟、婆子备好轿子,等在那了,红珠将二奶奶扶上轿,刚想放下轿帘,梦溪的声音传来:
“红珠,你也上来吧”
“二奶奶”
“上来吧”
“这不合规距”
“我有些头晕,上来扶着我些”
红珠听二奶奶这么说,迟疑了一下,抬脚踏入轿中,随手放下轿帘,吩咐起轿,见二奶奶倚在轿中,微闭着眼,叹了口气说道:
“二奶奶不舒服,可以不要这么辛苦,只要伺候好二爷就行,老太君不会怪罪的”
等了一会,不见二奶奶回答,红珠以为她睡着了,也闭了嘴,这时忽听二奶奶问道:
“红珠,知道府里的月钱是怎么发的吗?”
“回二奶奶,这月钱分不同的身份有不同的定例:比如,外面的粗使丫鬟、小厮每月定例是5钱银子,跟着主子爷、主母的小丫鬟每月定例是1两银子,大丫鬟每月2银,姨娘每月是6两银子,奶奶的定例是每月12两…”
梦溪听了,点点头,又随口问道:
“如果想出萧府,有什么规距吗?”
“二奶奶想出萧府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