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不用说,什么也不用想,乱世纷争,与你无关,跟着我走,跟着我走...”
洛逸凡牵着子雨手越走越远,直至离开了兖州,要问偌大的九州哪里是最安全的地方,当属青山洛族!
“逸凡,和我一起离开...那天子的命令...你在抗旨呢!”子雨闭着眼睛,任凭逸凡牵着,一路尾随,似乎想起了什么,认真的说着。
“嗯。”逸凡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其实他也不知自己为何有这么大的勇气,敢为了子雨违抗前朝天子令。
大战在即,局势危急,似乎也容不得他多想,反正他认为这样是对的。
少年时也曾嘲笑过那位烽火戏诸侯的昏君,如今此事落入自己身上,不敢相信他也走上了相似的路。
司隶在抛头颅,南天门在洒热血,域外更是举步维艰,成千上万的九州军队踏着白骨步步前行,以肉铸城,以血护河。
现世之所以安稳,是有人在替我们负重前行。
说到底,洛逸凡良心还是有点不安,身为一品大将军,虽然不能前去为九州扳回大势,但也可以尽一份微薄之力,无为却不是大丈夫所为。
“你后悔吗?”方子雨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要问我这些,从我牵起你的手那一刻已经做出了全部决定!”洛逸凡轻声道。
“嗯!那我们去哪?”子雨好奇问道。
“带你回家!”洛逸凡收回那承受不起的羞愧,调整情绪,转眼,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轻松道。
“回...回家?”子雨弱弱道,俏脸微红。
一路南行,洛逸凡要带子雨回青山,因为那里目前是九州最安全的地方。
...
南天门,寒潮比之以往更加猛烈,八荒、六合、四海三域为了配合这次早有预谋的入侵,正面战场给足了压力!
“吾皇!顶不住了!”禁军大统领苦苦支撑,一人之力拦下了九位一品大将,虚空中那场激战十分混乱,二品将军以下很难看清局势。
前朝天子牵着一匹战马,冲锋在前,突然耳边传来他的大统领的传信,冷漠地回道:“跟了我这么多年,还需要我教你怎么做吗!”
“是!吾皇!”
大统领绝望中透露一丝坚决,深深看了一眼身后的九州,于是义无反顾的冲向了面前九位一品大将军,瞬间燃烧了自己的文势。
“奉旨讨贼!”
“嘭!”
文骨燃烧自己的精华,异彩纷呈,骨骼错位,神曦耀天。
前朝天子抬眼望去,只见追随自己多年的大将军,拖着疲惫的身躯,在战场中心爆炸了!
随即而去的还有域外九名将军,突如其来的死亡一击,没有任何人能够躲得了。
“同归于尽!九州!心好狠呐!”寒潮之内,一位幽冥之眼开眸,动容说道。
九州人正在用生命捍卫天门,而前朝大统领用实际行动向域外证实着这一切,临终前最后眷念地看了一眼身后的九州,战场下百万禁军都看在眼里,那是对家乡的思念。
前朝大将军战死得默默无闻,南天门内几百年的争斗不为人知,这么多年过去,像前朝大将军那样用生命捍卫国土的比比皆是,但鲜有人知。
南天门深渊处,成千上万白骨堆彻在一起,那些都是几百年来将士们辉煌的战果。
几经沉浮,岁月悲伤,如果仔细看,南天门北侧,有着数不清的小山丘,而那里葬着自古以来所有高战,名叫衣冠冢。
今后,衣冠冢中又将多出一个小山坡。
前朝,作为九州最辉煌的朝代,它从不曾灭亡过!
前赴后继,一批接着一批资源三州士卒义无反顾迈过南天门,冲向寒潮!
这辈子他们最畏惧的地方不是域外战场,而是南天门北侧的衣冠冢。禁军惧怕着,但又以死后葬入衣冠冢为荣,因为那里不仅仅有枯骨,还有皇家天子的衣冢。
寒潮未退,战争未停,天子军令所达之处,皆有立功表现。
“到底是九州畏惧着寒潮?还是八荒六合畏惧着九州?”
这是寒潮内无数域外大佬的心声,这么多年过去,他们一直不明白,前朝军队坚持的到底是为什么?
就这样默默地战死,死心塌地追随着你们的天子,到底为了什么?
为了守护你们的子民?为了守卫你们的国土?
可事,在战争开始的那一刻,你们的九州子民已经放弃抵抗,彻彻底底投降了;可事,在战争开始的那一刻,你们的国土已经沦陷了!
“这就是九州文脉延伸出的人格吗?太震撼了!”域外一位初入战场的高战瞳孔紧缩,深深地说道。
“九州王权太可怕了!”寒潮内部一位大将军由衷的忌惮道!
“哼!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抢回文脉!所有人给我继续进攻!”
轰隆隆...
战鼓声响起,寒潮一泻汪洋,倾巢出动!
而前朝禁军誓死不屈,一批接着一批冲向了深渊。
...
洛阳,王权所在地,前朝皇室所在地,如今已经血流成河,前朝公主梦和言戈俩人赶回了这里。
“母后!母后!”
前朝公主见此情况,疯狂地冲向皇宫,皇宫内尸体已经冰凉,皇室宫女侍卫尸横遍野,皇室亲族无一人生还!
前朝公主抱着自己母后的尸体,嚎啕大哭,母亲不是被杀,而是自杀的。
为了避免受辱,皇族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全部选择了这样有尊严的死去;为了让禁卫军可以放开手脚,他们选择了这样有骨气的死去。
“梦...”言戈声音沙哑,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的女人此时极度悲伤,而他无能为力!
前朝公主痛苦了很久,期间晕过去三次,这种打击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无法理解的。
但是她毕竟是前朝天子的种,有着皇家独特的孤傲,仅仅一天后,前朝公主冷静了下来,她的眼神极度深寒。
“我的丈夫!你是男人吗!”前朝公主泪痕未干,拿起元龙剑,朝向自己的丈夫嘶吼道!
一向在梦身边弱懦的言戈听后神情突变,一反常态,以往她的女人一次次挑战他的自尊,他都可以接受,但是今日不行!
“老子当然是!”言戈愤怒的说道。
“我皇室一脉如今只剩下我一人!我的母后,我的族人都已战死!这笔仇,你说怎么办!!!”
“杀!”
言戈眼中冒火,男子汉大丈夫,此时此刻他绝不能在他的女人面前弱懦,他的肩膀不够宽但足够她靠!
不久,言戈接过元龙剑,似乎配上了皇族威严,丢下了自己的妻子,只身赶向南天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