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现在的困境,普慈公主有些内疚,她和李盛走的太近,难免让李继崇和一些好事者心存芥蒂,事实上,李盛也已经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这当然很危险。
“你想得太容易了,我们不能鲁莽行事。你信不信,我们只要走出泾原城门十里之外,立刻就会有李继崇的骑兵追上来,他们会把我抓回去剁成一团肉泥,至于你,他也不会放过,他会用各种方法折磨你玩弄你,到时候,你已经身败名裂,你爹也是脸上无光,别忘了,你爹不是一个凡夫俗子,他是一代帝王,你认为他会把你接回蜀中?到了最后,你要么逆来顺受任由李继崇摆布,要么自行了断。不过,我不希望你落到那个下场,所以,我们必须小心谨慎。”李盛安慰道。
“你今天不是去李茂贞的大儿子李从曮府上了吗?你感觉他会帮忙吗?”普慈公主扬起头,可怜兮兮地看着李盛,她当然知道李盛方才那番话不是危言耸听。
李盛警惕地向窗外望了一眼,似乎平安无事,这才低声说道:“今晚的宴会上,李从曮跟我说了几句话,毕竟是初次见面,他说的只是一些客套话而已,不过,他也说了一句玩笑话,他真有点嫉妒李继崇,要不是他早就成亲了,你就不会让李继崇捡到这个便宜,嘿嘿……”说到这里,李盛的嘴角流露出了一丝坏笑。
“瓜娃子,你居然还笑得出来?人家都要急死了,时间紧迫,你必须尽快跟李从曮熟络起来,给他些好处,我们可以借助他的地位,否则,我们就没有机会逃离这里了……”普慈公主嘟起了小嘴,嗔怒地白了李盛一眼。
李盛忽然觉得普慈公主那迷人的樱桃小嘴嘟起来的时候很好看,情不自禁地吻了下去,普慈公主原本有些羞怒交加,这小子真是没心没肺,居然在这么火烧眉毛的时候还有这种闲情逸致,莫非他早就胸有成竹了?可是,看样子却又不像。
其实,普慈公主既然敢于乔装打扮之后来到这里与李盛幽会,早就有了这种准备,男欢女爱如同干柴烈火,本就不是能够轻易压抑住的,食髓知味的两人激情拥吻了片刻,便迫不及待地上了床榻,再一次行周公之礼了……
激情过后,普慈公主连忙整理好衣衫,理顺凌乱的发丝,打开房门,见四下无人,便步履匆匆地离开了李盛的住处。她却不知道,实际上,李盛早就买通了这里的侍卫,否则,普慈公主根本就进不了李盛的临时住处,有钱能使鬼推磨,在这个年代也是一样,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事儿!
普慈公主离开之后,李盛一直坐立不安,他望着窗外,心怀愧疚,已经这么晚了,他却不能堂堂正正地送普慈公主出去,要是普慈公主有个意外,他会后悔一辈子的!这种偷偷摸摸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李盛紧咬牙关,双拳紧握,心乱如麻……
不多时,一阵敲门声在门外响起,随即传来了姚克赡的声音:“公子,是我。”
李盛连忙走了过去,打开屋门,姚克赡一闪身就进了屋子,随手关上了门。
看着面沉似水的李盛,姚克赡促狭地憋着笑道:“公子,公主殿下安然无恙。”
“那就好!”李盛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早就吩咐姚克赡在外面做好防范了。
“公子,真有你的啊!你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像个正人君子一般,看不出来,你倒是个纵意花丛的高人,嘿嘿……”姚克赡对李盛竖起大拇指赞叹不已。
李盛干笑了一下,正要笑骂姚克赡几句,忽然油然而生一种莫名的担忧,但他又一时间想不出问题会出在哪里,李盛顿时脸色一变,而姚克赡却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李盛表情的变化,仍在兴致勃勃地调侃着李盛。
“你不把李继崇弄伤,普慈公主怎么有理由不让那个酒鬼靠近?你们两个怎么可能有机会远走高飞?公子,这个节骨眼上,你千万不要有妇人之仁,现在我们没有万全之策,我知道你不忍心下狠手,这般顾虑重重是不行的,你不忍心干的脏活可以交给我,大不了有死而已,你以为末将怕死吗?末将这条命早就交给公子了,只要公子一声令下,末将就去宰了李继崇那个酒鬼!”姚克赡信誓旦旦。
李盛对于姚克赡的话很不赞同,皱眉道:“哼,你说的倒是容易,要是洪飞虎那个愣头青说出这样的话还算是有情可原,你一直是个聪明人,怎么现在也是这么没头脑?你以为你是陈老先生那样武功盖世的世外高人?李继崇身边必定是有许多身手不凡的侍卫,现在更是非常时期,李继崇的府上必定会戒备森严,你想要找机会行刺谈何容易?依我看,此事还是要从长计议为好。”
“我们最好顺便把李茂贞也干掉,这样的话,公子你就有机会成为陇右的节度使,到时候,陇右还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我们兄弟也可以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嘿嘿……”姚克赡越说越不着调,他这是在开玩笑,或许他认为这样可以缓解一下他们心中的压力。
听了这句话,李盛轻笑了一声,他能想象得到这是多么不可能的事情,如果能带着普慈公主全身而退那就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想要刺杀李茂贞和李继崇叔侄俩,他们目前并没有足够的实力,毕竟这是在李茂贞的地盘。
就在两人密议的时候,大街上忽然响起了一阵密集的马蹄声,李盛不由得微微皱眉,这就有点奇怪了,这么晚了,还有这么多人在大街上骑马,那就一定是泾原的骑兵,难道是发生了什么情况?姚克赡当然也听到了这阵马蹄声,李盛和姚克赡不约而同地对望了一眼,两人的目光中都有几分诧异。两人正惊异间,马蹄声居然在驿馆的门口停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