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放老实点!”徐知诰有些恼了,也学着李盛的口气呵斥赵寻欢。
“我今天不过是打算玩一个女人罢了,况且我还没有得手,你们又能把我怎么样,难道你们还能打死我不成?就算你们要把我的丑事公开也无所谓,随你们的便,小爷我一点也不在乎!”赵寻欢梗着脖子,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他很清楚,要是他爹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全家人都将很难保全。
相比这个可怕的后果,赵寻欢宁愿被李盛等人关在大牢里痛打一顿,或者拘禁一段时间也无所谓,他爹早晚会知道自己被抓这件事,最多几天时间,他就能被他爹救出来,可要是他出卖了自己的父亲,他们全家老幼都将万劫不复了……
“你还敢装英雄好汉……老子这就让你尝尝成为阶下囚的滋味!”李盛怒形于色,目光中闪过了一丝杀意,随手拿起旁边的一个茶杯就狠狠地砸向了赵寻欢。
“嗷……”的一声杀猪般的惨叫,那个茶杯恰好击中了赵寻欢的眼睛,茶杯里的热水喷溅出来,将赵寻欢的眼眶四周烫得火辣辣的疼,他的眼泪也如同泉涌一般流淌了出来,李盛的暗器功夫已经越来越娴熟了,甚至可以说是例不虚发,投掷茶杯当然很有准头。
就连徐知诰都有些惊讶,李盛居然出手如此狠辣,这小子混迹于军中这么久,性格也变得越来越暴戾了。
赵寻欢也感觉到了对方的杀意,如果他不乖乖就范,这个姓李的真有可能会要了他的小命,到时候,人死万事空,就算是老爹闯到这里来救他又有什么用?
赵寻欢可不希望他爹来给他收尸,与其那样白发人送黑发人,还不如自己暂且任由对方摆布,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再说。
“你特么的要知道,不是我们要对付你爹,而是朝廷容不下你爹这样的害群之马。”李盛很喜欢看赵寻欢这般凄惨的样子,嘴角浮现出一丝不无得意的冷笑。
赵寻欢闻听此言,心中更加恐惧,脸色倏然变了变,李盛已经看在眼里,不由得笑了笑,接着说道:“小子,你不用太担心,只要解决你爹的兵权就可以了,然后,你们父子仍然可以享受荣华富贵,你也可以继续过你的纨绔生活……可是,我们总要找到理由才能解除你爹的兵权,否则,你爹也不会心服口服啊,你说是不是?实话告诉你,朝廷想要对付你爹的原因只有一个,你爹手握兵权已经威胁到了徐公子的安全,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不解决这个问题,徐公子怎么能放心呢?如果你肯出面指证你爹的罪状,你就是向徐公子表明了心迹,你就是淮南军的忠臣,你想想,我们会怎么对待你?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至于女人,还不是由你随便挑?更重要的是,徐公子可以为你做主,让你将来成为赵家的家主。”
说完,李盛便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赵寻欢的表情,李盛此前已经打探到,赵寻欢还有一个亲弟弟,他那个弟弟性格沉稳,通情达理,向来深受赵无良喜欢,而这就难免导致赵寻欢兄弟之间颇为不合,李盛就是抓到了这个软肋,他相信,只要威逼与利诱相结合,赵寻欢这个纨绔子弟必定会乖乖就范。
果然,赵寻欢闻言禁不住怦然心动,连忙问道:“李公子,你说的是真的么?”
李盛微微一笑,道:“你这话问的,你以为老子有时间跟你瞎扯淡?若不是为了徐公子的安全和升州城的安定,我们怎么会想要对付你爹,这也怪不得别人,谁让你爹骄横跋扈欺行霸市呢?饶是如此,我们也不想要了他的命,如果你肯向徐公子效忠,将来你们赵家的家主之位,几乎可以铁定就是你的,这个并不难。”
此言一出,赵寻欢不由得目光闪动,心思活跃了起来,这番话着实很有诱惑。
看着赵寻欢脸上阴晴变幻的表情,李盛的嘴角闪过了一丝稍纵即逝的笑容,他将一枝毛笔和几张空白的纸递到了赵寻欢的面前,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好好写,把你知道的都写出来;当然,就算是你愿意添油加醋一番也无所谓,你爹念及父子情深,绝不会惩罚你,你可以把这个作为你的投名状,你的表现越好,徐公子就会对你越信任,否则,不用我说你也明白,何去何从,你自己决定吧!”
赵寻欢接过这枝毛笔和几张白纸,心里剧烈地翻江倒海起来,就在一念之间,他就要用这几张纸给他的亲爹抹黑,以此来换取一些利益,究竟应该怎么做?他此刻心如刀绞,双手不住地颤抖着……
李盛和徐知诰正襟危坐,徐知诰冷眼看着迟疑不决的赵寻欢,他相信赵寻欢早晚会妥协,李盛更是不慌不忙,眯缝着眼睛,既然赵寻欢来到这里,他就没打算让这个败家子活着出去,即便是赵寻欢的老爹赵无良也没什么可怕的,在李盛的眼里,赵无良也只不过是一具冢中枯骨而已,早晚他要将赵家灭门,斩草除根。
当务之急就是唬住赵寻欢,上帝要其灭亡,必先令其疯狂,既然赵无良父子这么疯狂这么嚣张,只要解除了赵无良的兵权,赵无良就只能乖乖地束手就缚了,赵家的人也就彻底沦为了一群待宰的羔羊,他们的末日也就要到了,到那时,要杀要剐还不都是由得他,想要弄死赵无良父子们就会像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赵寻欢考虑了片刻之后,贪婪和欲望终于泯灭了他心中仅有的一丝亲情,他开始在那张白纸上奋笔疾书,良久之后,这几张白纸就都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
“好!写得好啊!你可以签字画押了,嘿嘿……”李盛不无得意地笑了笑。
赵寻欢轻叹了一声,颤抖着手在这份炮制出来的供状上签字画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