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徐温点了点头,嘿嘿一笑,又看了看徐知诰和徐知询,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们兄弟俩也应该向小李子学习学习,看看人家,真不知道小李子在东线那边是如何立下那么多战功的,可是,一声令下,小李子就千里迢迢不辞辛苦地赶回来了,他刚刚回来没几天,居然还是这么跃跃欲试……眼下,你们的大哥还在东线,他一定会很辛苦。你们兄弟俩,也应该帮助为父做些事情才好。”
此言一出,李盛禁不住憋着笑,徐温哪里知道徐知训在东洲城那边过得是怎样昏天黑地的日子,他是天天在温柔乡中流连忘返呢。要说徐知训在东洲城那边有什么让他辛苦的事情,也无非就是他的下半身而已,那小子左拥右抱,旦旦攻伐,必定会是腰酸腿痛……
徐知诰欠了欠身,肃然道:“义父放心,孩儿一定像大哥那样为您分忧解难。”
徐知询也附和着说了一番冠冕堂皇的话,听着父亲在言语间不失时机地夸耀着大哥,他的心里还是很受用的,只要大哥徐知训受宠,他将来就会有好日子过。
徐温神色严肃起来,说道:“老二,老三,眼下大敌当前,希望你们俩能帮助为父分担一些重任,这是作为孝子应该做到的呀,常言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你们兄弟俩为我军做一些重要的事情,为父也能信得过,更何况这还要关乎到整个淮南的安危,还涉及到淮南老百姓的福祉……对于你们三个年轻人来说,这也是一个历练自己的难得机会,有助于你们成才!至于你们三个以后具体的任务分工,老夫这就告诉你们,你们三个可要听好了,如果不明白,你们可以问老夫……”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这次密谈终于结束,李盛归心似箭,忙不迭地离开了徐府,他要回家里赶紧准备一番,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好,然后就要赶赴西线战场了。
徐知询冷冷地看着李盛的背影,阴恻恻地对徐知诰道:“二哥啊,我听说,姓李的这小子在东线战场的时候,对咱家大哥很不尊敬,这小子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就如此目中无人,将来,我看他早晚要吃亏的,你可别跟这小子走得太近啊。”
徐知诰眉头一皱,旋即又舒展开,不动声色地道:“是吗?这个,愚兄并不晓得,常言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过,当前我军正在两线作战,从目前的战局来看却并不乐观,可以说,我们淮南军已经到了危急存亡的关键时刻,当前正是用人之际,义父也说了,我们应该人尽其才,即便是小李子有些不对的地方,我们也应该不计前嫌,求同存异,只有我们所有人都拧成一股绳,我们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你说是不是啊?”
“这,可是……二哥啊,你可别忘了,我们兄弟才是一家人,那小子只不过是个外人而已,你可以让他帮你做事,但是,你可别不分亲疏,更不能为了他得罪大哥啊!大哥对他很反感,我们自家人应该一致对外,别让外人笑话咱们!”徐知询虽然知道二哥说得有道理,可是,他深知自己与李盛不是一路人,将来,他们之间早晚还要发生一些争斗,这些话,他必须要说出来,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徐知诰挑了挑眉毛,将目光转向了远方,嘴角浮现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慢条斯理地说道:“三弟啊,你现在说这些话还为时过早,将来,大哥早晚要继承义父的大位,我们几个兄弟到时候都要成为淮南的重臣,所以,我们的胸怀应该更加宽宏大量一些,对于有本事的人才,我们应该重用才是!退一万步讲,就算是李盛眼高于顶,只要他依然忠于我们淮南,又有什么不可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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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邱,南倚群山,北负长淮,山环水绕,景色旖旎。在霍邱城东北部有个大业陂,乃是中国历史上兴建最早的古塘之一,被誉为“天下第一古塘”。
在霍邱城的东侧和西侧各有一个大湖,碧水蓝天,风光优美,正是这种四周近乎于泽国的地形,才导致寇彦卿那个以骑兵为主的军团一时间很难攻下这座并不坚固的城池,他们只有缺乏攻城装备,只能发挥骑兵的优势在四周骚扰或掳掠。
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李盛便恰好看到了两军在城下一片宽阔地带的交锋,进攻一方当然是寇彦卿率领的骑兵,不过,守军并没有一味死守,而是派出了一支骑兵出击,双方厮杀了很久仍然不分胜负,李盛躲在附近的一座小山上暗中观察,看到双方激战,他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甚至有一种很想上去冲杀的欲望。
李盛对于这里的地形很感兴趣,他认为,这里很适合打伏击战。直到夕阳西下的时候,两军这才各自鸣金收兵,李盛趁着敌军的游骑没有注意到自己之际,骑着一匹枣红马来到了城下,要不是他有过所和腰牌,城门的守军甚至会以为他是敌军的细作。守城的官兵验过李盛的过所之后,知道他有要事在身,不敢怠慢,李盛这才进入了霍邱城里。
李盛是从东城门进的城,进了城之后,他便径直去衙门拜访了霍邱城的主将,说明了自己的来意。霍邱城的主将是朱景,此人是个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汉,说起话来瓮声瓮气的,他看样子大约有三十多岁,蓄着络腮胡子,满脸横肉,皮肤黝黑,脸上有一块醒目的刀疤,一看就是个粗豪之辈。
朱景躺在一个铺着虎皮的软榻上,一边喝着酒,一边若无其事地抠着脚,屋子里充满了一种难闻的味道,李盛忍着要呕吐的感觉说明了自己来这里的任务,他是奉命帮助这里的守军守住霍邱城,想方设法击退来犯之敌,至于粮草,他们不必担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