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传曾经在淮南大力选拔人才,吸引了许多各地的人才来到淮南,李盛的父亲就是其中之一,只是,他的父母双亲都在几年前故去了。
清雪是钟传的次子钟匡范府中的一个婢女,由于李盛与钟匡范关系密切,深得钟匡范的信任,清雪便被钟匡范赏赐给了李盛。
现在,他甚至能够猜测到,李盛与清雪的关系非同一般,十有八九是一种暧昧的主仆关系,在古代,这种情况很普遍,有的婢女甚至被主人纳为侍妾。
想到这里,他苦笑了一下,从此以后,他不得不用李盛这个名字生活了,上辈子,他只是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他的老家在东北,为了生存不得不整日奔波劳碌,不远千里出差到了鄱阳湖一带,却一下子穿越了,真是让他欲哭无泪……
来到这辈子,李盛好歹也算是一个公子哥,更何况,居然能够有清雪这么漂亮的婢女服侍自己,靠,有便宜不占白不占!不过,让他有些不解的是,究竟是什么人打算刺杀他?刺客的动机是什么?现在,他对此事一无所知,但他也只能在以后多加小心了,这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他对历史还算是有些了解的,他知道唐末的藩镇割据时期有多么乱,这个时代可谓是兵荒马乱,城头变幻大王旗。
躺在床上,李盛打起了如意算盘,他的老板是钟传,可是,根据历史,无论钟传还是他的儿子钟匡时、钟匡范,最后都没能够成为淮南一带的主宰者,这里后来将要成为南唐的领土,直到宋太祖赵匡胤灭南唐统一中原以后。在他的记忆中,那个写出了“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这句著名诗词的李后主就是南唐的最后一位国君。
因此,在这样的乱世中,为了自己这条小命的安全起见,他必须要去投奔一个明主,无论如何也不能一直在钟传的手底下混下去,他不想当炮灰,他也不在乎别人怎么评价自己。说不定,他还能趁机大大地捞上一笔,升官发财,从此开始妻妾成群的幸福生活呢。
前世里,他曾经习武多年,虽然不是一流的高手,但也有一身不错的功夫,此刻,他的伤势已经基本上恢复了,但他很享受有清雪这个小美人服侍自己的感觉,他仍然不打算起来,俗话说,舒服不过躺着。现在,做一个好主子的责任就是努力,不为自己的下人们添麻烦,虽然他现在无权无势,但他还是决定开始迎接新生活的挑战,这对清雪这个小丫头来说就是最好的报答。
大约半个月之后,李盛终于可以下床走动了,他也了解了家里的情况。这是一个普通的“回”字型宅院,院子很宽敞,院子里花草正浓。在正对大门的地方有座正堂,院子里有一条青灰的砖石路直指着厅堂。厅门是四扇暗红色的扇门,墙外的高树上,间或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
这里的天空很晴朗,空气很清新,没有现代社会各处常见的雾霾,只是,那些繁华都市里的高楼大厦,炎炎夏日里的满街大白腿再也看不见了,自己以后就要一个人面对一个陌生的世界……
想到这里,李盛禁不住脱口而出纳兰性德的一句诗,“明月多情应笑我,独自闲行独自吟……”
李盛正在胡思乱想之时,就听有人在不远处问道:“好诗!公子,您真是越来越才华横溢了,很有大诗人的风范!您今日能够有如此雅兴,想必是身体恢复些了吧?”
李盛循声望去,知道那人是董管事,李盛的家不算是豪门大户,除了他自己,便是董管事和清雪了,虽然他们两个都是下人,但来自后世的他自幼受民主意识影响,并没有很深的等级观念,他并不歧视他们。这些天里,董管事的表现还算尽职,家里的事情倒是多亏董管事忙里忙外的。
“好多了……”李盛笑眯眯地看着董管事,他本来想说几句感谢的话,忽然意识到这是在唐代,社会有尊卑之分,主人对于家里的管事没必要道谢,如果他出言致谢,反而会引起管事对自己不必要的怀疑,毕竟他是穿越过来的。
董管事虽然不懂诗词,但也能感觉到公子的诗很高雅,他一脸堆笑,道:“只要公子的伤势痊愈就好……不过,那天您在湖边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怎么一身是血的回来了?真是把我们吓坏了……”
其实,李盛更想知道这个答案,可是,他对那件事的来龙去脉也是一无所知,只能耸了耸肩膀,刻意模仿着当地口音,含糊其辞地说道:“这个……我都不记得了……你不妨去问问清雪。”
“公子,您平日里为人随和,交游广阔,加之深受钟二公子的赏识,在这一带有很多朋友。”董管事显然比眼前的公子更要了解李盛,让他诧异的是,以前从未见过公子耸肩膀,而且,公子的口音居然让他有一种陌生感,这是怎么回事?
董管事的嘴唇动了动,似乎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正事要紧,又接着低声说道:“公子,您如果有仇家,那或许就是因为女人引起的,您可千万要小心为上啊。”
李盛怔了一下,听董管事这番话,似乎他的前身是个有风流债的人,甚至因此有了仇家,这倒是不得不防啊,难免有人会冲冠一怒为红颜而来找他的麻烦。
董管事的脸上浮现出担忧的神色,又道:“公子,您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在这一带,也算是书香门第,只是,咱家里没有护卫,您又是个文弱书生,一旦有人意欲行刺,那可如何是好啊?您不妨雇几个护卫,不知公子您意下如何?”
“以后,多加些小心就是了。”李盛不置可否,只是摸了摸鼻子。
董管事显然不知道来自一千多年后的李盛是练过武功的,他曾经磕头拜师学过少林罗汉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