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长黑衣人不由得大吃一惊,没想到居然遇到硬茬子了!
“这就是你们摸金校尉的武功?你们的武功实在是太差了,哈哈哈……也难怪,你们的主要职责其实不是打仗,而是盗墓!”那年轻道士开怀大笑,扫视了一番那些黑衣人,对他们冷嘲热讽。
其余的黑衣人敢怒不敢言,他们是投鼠忌器,他们生怕那年轻道士突然间狠下杀手,自从那刀疤脸死了之后,他们这些黑衣人之中便是以这个年长者为尊了。
那年轻道士笑眯眯地看着那年长的黑衣人,道:“吩咐你的那些同伙,让他们都放下兵刃,至于你们的所有坐骑,留下一匹好马给我,其余的马都砍断一条腿,然后你们就赶紧滚蛋,滚得越远越好!听见了吗?”
说完,他又将刀锋紧紧地压在了那年长黑衣人的脖子上,随即便出现了一条鲜红的血痕,有几滴鲜血沿着脖颈的伤口缓缓地流淌了下来。
那年长的黑衣人无可奈何,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保命要紧啊,惊惧之下,他连忙对那些同伙大声喊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按他说的去做吧……”
行伍中人最为爱惜自己的战马,让他们亲手砍伤自己的坐骑,那真是赤裸裸的打脸,而且还是“啪啪……”的打脸啊!不过,他们虽然都有所犹豫,但却没有人敢于违拗,他们已经牺牲了好几个袍泽,实在不忍心看着那年长者也被杀掉。
于是,那些黑衣人只好乖乖地就范了,他们一个个咬紧牙关,纷纷对各自的坐骑下了狠手,听着那些马儿的凄惨嘶鸣声,他们虽然心如刀绞,但却无可奈何。
“干的好!放下兵刃之后,你们就自由了,哈哈哈……”那年轻道士笑道。
“当啷啷……”一阵阵声音传来,那些黑衣人垂头丧气地纷纷扔掉了兵刃,那年轻道士这才放开那年长的黑衣人,看到那些人抬着几个袍泽的尸体悻悻地离开了这里,李盛终于如释重负。
“多谢道长相助!请问道长的法号如何称呼?”李盛客客气气地拱了拱手。
眼前这个年轻的道士身手不俗,看样子绝非寻常之辈,幸亏此人助他一臂之力,否则,他与那些黑衣人之战的胜负很难预料。李盛倒是很想结识此人,或许此人对于乐平公主疗伤能够有所帮助,他现在是疾病乱投医,不放过任何机会。
那年轻道士爽朗地笑了笑,道:“无量天尊……不敢当,施主过奖了,其实贫道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道士而已。贫道姓彭名晓,道号是真一子。今天,贫道只是偶然路过此地,见到这些摸金校尉居然敢在这光黄古道上欺负你们,贫道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不知两位尊姓大名?你们为什么会与这些摸金校尉有了纠葛?”
李盛旋即自我介绍了一番,当然,对于乐平公主,他只说是自己的妻子,此行就是为了给妻子看病,说话间,他看了看乐平公主的脸色,还好她并没有发作。
聊了几句话,李盛这才得知,彭晓这位年轻的道士比自己年长几岁,他是浙江人氏,打算去西蜀发展。这些年里,出现了波澜壮阔的文人入蜀浪潮,一些道教和佛教的信徒也纷纷入蜀,躲避战乱。这样一来,两人也算是顺路,于是便结伴同行,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那些人真的是摸金校尉?兄台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李盛对此颇为好奇。
彭晓仔细打量了一番李盛,感觉眼前这个少年有些怪怪的,似乎对于这个世界所知不多,可是,从方才的那场激战来看,这个少年的胆识和武功却很不寻常。
不过,彭晓并不保守,他笑了笑,道:“这个并不难,李公子,不知你方才注意到没有,从那个为首者的脸和双手的样子判断,他恐怕至少有二十年的盗墓经验,因为,这些摸金校尉们专门以盗墓为业,经常接触尸体,他们的皮肤难免会沾染些很难洗去的尸气,更有甚者,隔着大老远就会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原来如此啊……”李盛这才恍然大悟,他想起了那些黑衣人的首领的样子,确实如此,他也着实体会到了那种阴森森的感觉,当时他还以为那只是一种错觉。
彭晓见李盛似乎真的对此并不了解,继续侃侃而谈道:“李公子,你有所不知,天下间的盗墓贼,就属温韬手下的摸金校尉最出名,那温韬本来是耀州节度使,他却利用职权组建了一支摸金校尉,趁战乱之际,率领手下盗掘了关中地区的大小唐皇墓陵,许多珍贵的宝贝被他私藏,贩卖甚至损毁。据说,太宗皇帝死后,曾经把王羲之的《兰亭序》等珍贵的名家书画真迹作为陪葬品,带进了昭陵。”
“什么?王羲之的《兰亭序》……那可是价值连城的艺术瑰宝啊……”李盛听了之后禁不住大吃一惊,他知道,那大名鼎鼎的《兰亭序》后来可是失传了。
“这个无耻盗贼,其心可诛!”乐平公主听了彭晓的这番话更是气得粉面含霜,她虽然流落民间,却也是皇室后裔,金枝玉叶,她其实早就听说过温韬带兵盗皇陵的事情,但此刻再次听说这件事,她还是怒不可遏,温韬这般倒行逆施可是辱及了她的先人啊!但她只能忍住怒火,不敢说的太多,以免泄露自己的身份。
彭晓瞥了一眼乐平公主,只当她也是为此事而不平,却没有想的太多,只是长叹一声,接着说道:“据说,温韬那奸贼将一批书画作品真迹带出了昭陵,他看上的却不是价值连城的书画真迹,而是装裱在外的华美绸缎。他让手下将书画上面的绸缎全部撕下来,却把那些书画真迹扔了……《兰亭序》真迹从此就彻底失传了,有可能就是被温韬毁掉了。”说到这里,他的脸上流露出了遗憾的神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