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个下午,四个女人在上东区的一家餐馆见面,讨论在纽约市当极漂亮的年轻女人是什么滋味。如果有人追求,有人包养,有人打扰,有人嫉妒,有人误解,同时又美得惊人的时候是什么情景。所有这样的美女都必须在5岁以下。
卡米拉是第一个到的。她5呎10时,皮肤苍白,大嘴唇,圆颧骨,小鼻子,卡米拉5岁,但说自己“感觉很老。”她16岁开始当模特。第一次见她时,也就是几个月前在商业区里的时候,她正在做她的工作,也就是当一个知名电视制片人的“约会对象”。意味着她在微笑,如果有人问她一个问题,她就答话。除此之外,她不做任何努力,只是偶尔点点烟。
像卡米拉这样的女人不需要做很大的努力,特别是在男人堆里。虽然许多女人会因为有了斯哥迪这样一个电视制片人而非常高兴,但是,卡米拉却对我说,她一直很厌烦。“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她说。太老了(四十多岁),不是很漂亮,也没有很多钱。她说她最近刚刚去了一趟圣莫里茨,刚刚回来,是跟一个年轻有头衔的欧洲人去的,她说,那样的人才是她心目中的男人。斯哥迪是纽约最出名的单身汉之一,这样一个事实对她什么也不值。她才是宠物,不是斯哥迪。
另外三个女人迟到了,因此,卡米拉一直在说话。“我可不是一条母狗,”她说,眼睛朝餐馆四处一打量,“但是,纽约的大部分女人都是白痴、空降场,她们甚至连谈话都不会,她们不知道用哪种餐叉,她们不知道在某人的乡村俱乐部里给女仆送小费。”
纽约有很多像卡米拉一样的女人。她们都是某个秘密俱乐部的一部分,是都市的妇女社团,只需要很少的东西便可以入会:极漂亮,年轻(17到5岁,至少声称自己5岁),聪明,可以在新餐馆里坐上好几个小时。
但是,聪明这一部分好像是相对的。如卡米拉的一个朋友所说的:“我有点文化。我读书。我可以坐下来读一整本杂志,从封一看到封四。”
是啊,这些女人打破了纽约的男女界线,因为她们得到的比应该得到的多得多。注意力、邀请、礼物,当然还有衣服、金钱、私人飞机旅行,还有去法国南部游艇上吃免费餐。这些女人陪伴纽约最出名的一些单身汉出入豪华聚会和慈善会。她们有门路,纽约是她们的牡蛎。但实际果真如此吗?
“我们来谈谈不规矩的男人吧”
另外几个女的到了。卡米拉说她“基本上是单身,但正在努力”跟帕克大街一家人的后代来往。除她以外,其他女人包括:基蒂,5岁,是位有抱负的女演员,目前跟赫伯特生活在一起,他是位55l的演员,很出名,他基本上没有工作;施洛,17岁,是个模特,三个月前大病一场,现在很少外出;还有蒂茜,岁,是个模特,最近搬到纽约,自己的代理公司告诉她说,她得对所有人说自己只有19岁。
这些姑娘都是“朋友”,彼此外出时见过几次面,她们甚至还跟“相同的几个不规矩的男人”约过会,这是基蒂说的。
“那我们来谈谈这些不规矩的男人吧。”有人说。
“有没有人认识S.P.的?”基蒂问。她有长长的、下垂的棕褐色头发,绿眼睛,小姑娘一样的嗓子。“他是个灰白头脑的老东西,脸长得像南瓜,无处不在。有一次,我在鲍瓦里酒吧,他走上前来对我说:‘你太年轻了,还不知道想跟我睡觉,但等你到了足够大的年龄想到要跟我睡觉的时候,年龄又大到了我不想跟你睡的时候。’”
“男人总想哄走你,”卡米拉说,“有一次,这家伙对我说,‘请跟我到圣巴茨去过一个礼拜。我们不一定得睡在一起,我保证。我只想抱抱你。就这么多。’回来的时候,他说:‘你为什么不跟我去?我告诉过你我们不必睡在一起的。’我说,‘你没有看到,如果我跟一个人走,那我就必须跟他睡觉吗?’”
“我原来的那间代理行有次想把我卖给一个有钱的家伙。”蒂茜说。她个很小,但脖子很长。“这有钱的家伙是其中一个模特订户的朋友,这订户说她对他保证说,他可以‘拥有’我。”蒂茜看上去很是生气,然后很快招过侍者来。“对不起,我的杯子上有杂物。”
施洛也许产生了竞争心,她开始吹起来:“有几个家伙给我送机票,还有几个家伙说要用私人喷气机送我出去玩。我只是笑笑说:‘有人主动要送我一套公寓。’他说:‘我连分了手的姑娘都还要照顾哩。’他个子很小,秃头,澳大利亚来的家伙。”
马克旅馆前的达什
“为什么这些并不漂亮的家伙总想着要为你们做些什么?”蒂茜说。
“大部分男的都很自傲。”施洛说。她的头发像烤杏仁的颜色,还有长长的黑色直发和大大的黑眼睛。她穿圆领T恤衫和一件长摆裙。“我可受不了。最后我找到一个不那么自傲的,但他目前又去了印度。我并不怕他。他并没有企图摸我或碰我。”
“有两种男人,”卡米拉说,“他们要么是一些粘球,出来就是为了操女人的。另外一种是立即爱上你的,那是一种病态。”
“哪些男的一见面就爱上你?”基蒂问道。
“啊,你知道的,”卡米拉说。“斯哥迪、卡波特·但肯、达什·彼德斯。”卡波特·但肯是南安普顿那边喜欢搞三人游戏的一个作家,出门时总带着年轻漂亮的女人。达什·彼德斯是位有名的好莱坞经纪人,经常在纽约,还是一个美人的跟班。这两个人好经常约一些0多岁的女人,把她们的心伤透,这样的女人一般小有成就,还长得很好看。
“我跟达什·彼德斯约过会。”蒂茜说。她摸摸自己脑后黑色的短发。“达什总想哄我出去到马克旅馆过一夜。他送一篮篮的花给我,都是白色的花。然后他又要我跟他一起去安普顿的一些无聊聚会,但我不想去。”
“我在法国南部见到他。”卡米拉说。有时候卡米拉用奇怪的假欧洲口音说话。
“他为你买过什么东西没有?”蒂茜说,想显得随便一点。
“并没有什么东西。”卡米拉说。她对侍者做手势。“请再倒一些加冰的玛格丽塔酒。”她说。“这杯不是很冰。”她回头看着蒂茜。“只是一些夏奈尔。”
“时装还是妇女用品?”
“时装,”卡米拉说,“我已经有很多夏奈尔包了。那些东西烦我。”
有一阵子沉默起来,然后施洛开始说话。
“我几乎很少再出门了。受不了。我已经弄得神经兮兮的了。”她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小小的生皮制品,扭在一颗小小的水晶周围。让她大大伤了心的是一位著名的电影演员,才刚三十多岁。这人在杂志里看见过她的照片,一直找到了她的代理行。他们把电话号码告诉了她,因为她刚刚在一部电影里见过他,因此认为他很酷,所以打了电活过去。他请她到洛杉矶他的家里去过两个星期。然后他到了纽约,开始现出怪相来。他拒绝出门,要么只去秋千俱乐部,并想在那里让姑娘们免费为他做一些特别的事情,“因为他很出名。”施洛说。
“你好,基蒂”
“老家伙都很粗俗,”卡米拉说,“我不再跟他们外出了。几年以前,我想到,我为什么得跟这帮又丑又老的有钱人外出呢?我可以去找年轻漂亮的小伙子嘛。另外,这些老家伙也不太明白你。不管他们认为自己已经为你做了多少事情。他们属于另外一代人。”
“我不觉得老家伙有什么错,”基蒂说,“当然,赫伯特第一次打电话过来说他想跟我外出的时候,我有点像是在说‘您多大年纪了,您头上还剩下几根头发’?他真的得追求我一下了。他第一次来接我的时候,我头发乱七八糟的,也没有涂口红。好像是说,如果你这么喜欢我,那就看看我的真面目吧。之后,我跟他第一次过夜的时候,第二天早晨我醒来,他已经在我房间里摆满了我喜欢的鲜花。他发现了我最喜欢的作家有哪些,然后把作者所有的书都买来。他在镜子上用面霜写着‘你好,基蒂’。”
女人们都尖声叫起来。“有这等好事?”蒂茜说,“我爱男人。”
“我也爱男人,但有时候,我不希望和他们在一起。”施洛说。
“我弄得乱七八糟的时候,赫伯特很喜欢,”基蒂说,“如果我买太多衣服,也没有钱付账单的时候,他也很喜欢。他喜欢插进来照料一些事情。”
“男人都有需要,我们是满足其需要的女神。”基蒂骄傲地说。她的第二杯玛格丽特酒又差不多了。“另外一方面,他们让人舒服。”
“他们给女人一些自己没有的东西,”施洛说,一边点着头,“男人应该为他的女友提供一切东西。”
“赫伯特让我感觉真正的安全。他允许我展现全面的童心,从来都没有过的童年感觉。”基蒂说,“我不完全相信这类的女性想法。男人需要主宰一些事物,那就让他们去主宰吧。你当个女人就行了。”
“我认为男人有可能很复杂,但我总知道,如果这一个不行,外面还有别的男的,”蒂茜说,“男人不需要你花大钱维持着。”
“真正有问题的是另外一些女人。”卡米拉说。
“虽然听上去有些讨人厌,但是,漂亮是一股强大的力量,可以凭它得到所想要的一切,”基蒂说,“另外一些女人知道这一点,因此不喜欢你,特别是年老一些的女人。她们认为你在侵占她们的领地。”
“对很多女人来说,如果她们到了0岁,立即就会意识到自己的年龄,”卡米拉说,“男人给了女人这样一种耻辱标记。很明显,一个女人如果看上去像克里丝迪·布林克雷,那她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但她们会变得极恶毒,”基蒂说,“她们会说人坏话。这些女人会以为我是个白痴。她们觉得我不知道很多事情。以为我很聪明。说我跟赫伯特是看上了他的钱。你听着很不舒服,因此穿上更短的裙子,涂上更多的口红。”
“没有人想到要问这样的问题。她们只是假定一切。”蒂茜说。
“一般来说,女人都喜欢嫉妒。”施洛说,“这与她们的年龄没有任何关系。这真是让人恶心。她们看到一个漂亮姑娘的时候就总作态,那是很不好的,令人恶心、震惊。这可以看出这样的女人在生活当中是什么地位。她们不安全,不幸福,对自己的地位不满足,如果看到另外一个女人过得更好,她们就受不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的大部分朋友都是男的。”另外三个女的看看桌子,然后点头同意。
“这就是生存。”她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