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壑反应很快,立刻跟孟燕青想到一块儿去了,这怎么行,这么轻易的让顾爵西把瓣莲兰花要到手,他们母子不是白来了吗?
他呵呵一笑,“顾爵爷言重了,孟大人为国鞠躬尽瘁,孟母多年吃斋念佛为孟家祈福,远在五台山,顾不上为孟大人再择一门好婚事,孟大人又不忍孟母忧心操劳,打断母亲的修行,这才让孟府女主人之位一直空悬,这实在怨不得孟大人治家不严谨。男儿的精力都是放在朝堂之上,怎可纠缠于这后宅之中。”
景和公主立刻听出味儿来,亲妈当然支持亲儿子,随即立刻说,“是啊,壑儿说的有道理。这样吧,择日本宫把京城中世家门第的好女子名册拿来,请孟大人相看,看中哪家小姐了,就告诉本宫,本宫来给你保媒。”
孟燕青直接傻眼,京城中的世家小姐随便他挑?还是公主保媒?他好晕,头好晕,这么大的馅饼砸下来,砸的他整个脑袋都是晕乎乎的。
关键是,公主和世子为他说话,顶住顾爵西,他的乌纱帽保住了。
嘿嘿!
孟燕青忍不住在心里美滋滋的笑了两下,面上却一本正经,“多谢公主和世子美意,能不被人误会下官无力承担兵部尚书一职,下官就很高兴了。”
没有立刻答应,也没有反对,还点名自己为国报效的心意。
这个老狐狸。
景和公主和万世子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又齐齐看向顾爵西,当务之急不是管孟燕青这只老狐狸从他们身上得到什么利益,而是如何从顾爵西的手中抢到瓣莲兰花。
母子俩盯着顾爵西,看他还要玩什么花招,谁知顾爵西根本没有答话,凌厉的眼眸却是透过两人,看向最后面,然后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什么意思?
母子俩下意识的顺着顾爵西的视线扭头往后看,一个熟悉无比的上了年纪的男人,带着常年位居高位的那种倨傲之气,仰着头很有气势的走来,“怎么?孟大人这么快就忘记对老夫的承诺?当日你可是承诺老夫日后让荷香做当家主母。”
来人正是左相陈昊天,他后面跟着陈荷香和陈鸿菲。
陈荷香幽怨的看着孟燕青,一脸的伤心,很显然把刚才的对话都听了进去,而陈鸿菲则是低着头,一副乖巧的模样,那飞扬的眼角,不断的在万壑身上瞄。
糟糕,左相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还没有人通报?
孟燕青一个头两个大,感觉一向井井有条的孟府,今天整个乱了套,他狠狠瞪了赵管家一眼,赵管家委屈的把眼神送到陈荷香身上。
他顿时明白,是陈荷香得知自己老爹来了,亲自把左相迎进来,还带到了碧落园。
整个孟府的内宅他都交给陈荷香打理了,她自然畅通无阻,也无需人汇报就能把把人带到这里。
孟燕青头一次觉得,自己把打理内宅这样的权利交给陈荷香,很不妥、很不爽。
可是再不妥,再不爽,那也是后话了,当务之急是眼下。
他很明白左相说的是什么,当日左相答应助他登上兵部尚书的宝座,条件就是以后扶正陈荷香,孟府让陈荷香当家作主。
这些年他也确实做了,把整个孟府如数交到陈荷香的手上,气的母亲远走五台山,有家不回。
换来他仕途平顺,明着有右相护着,暗中有左相护着,兵部尚书一职坐的稳稳当当,眼看禁卫军统领也将是囊中之物。
偏偏景和公主刚才的提议,他没有拒绝的态度,让左相给逮个正着。
景和公主和万世子虽然高贵,可是没有实质的利益关系,靠不靠得住还两说,更何况,左相若是一恼之下,从助力变成阻力,那他在朝堂上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孟燕青急的浑身直冒冷汗,现在再拒绝公主的提议,抱住了左相的大腿,却给了顾爵西理由在皇上面前告他一状,还得罪了公主和世子。
想来想去,孟燕青都觉得他现在就像踩在一处悬崖,无论他怎么迈步,都是掉落悬崖,跌个粉身碎骨。
唯有原地不动这一条路可走。
“下官参见左相大人,不知道左相大人前来,未能亲自出去迎接,请左相大人见谅。阿香,内宅交给你,左相来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都不让人提前来知会我一声。还有碟仙的脸,你不是说是小女孩口舌之争吗?怎么这么严重?留疤可怎么办。”
孟燕青三两下,避重就轻把左相的话搁置,顺便还当着左相的面,表达了孟府确实是陈荷香当家,但是陈荷香当家当的这么没有规矩,还出了侄女在家中欺辱嫡女这样的乱子,让人抓住把柄,要给他说媒,这可怨不得他。
在朝堂上混的,嘴皮子功夫都要有三分,三两下孟燕青把责任推给了陈荷香,漂漂亮亮的把自己摘出来。
左相眼神一顿,侧头冷冷瞥了陈荷香一眼,陈荷香顿时红了脸,转瞬又白了脸,她显然没有想到,自己迎接自己亲爹,没有告知孟燕青这样的小小事情,在以前根本就不是个事,竟然成了今日公然被指责的原因。
孟碟仙高高挑着眉毛,看着突兀出现的左相,眸底划过一抹意外,今天这场戏,她可没有把左相算进来呀。
诧异中她感觉到一股冷冽又戏谑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扭头就对上顾爵西的目光,他轻轻往她身边移动两步,极轻极轻的在她身边说,“怎么样?喜欢我送给你的惊喜么?”
说着,下巴轻抬,瞥了眼左相陈昊天。
左相是顾爵西弄来的?
他想干什么?
看戏不怕台高?
孟碟仙嘲弄的翻个白眼,这家伙,就不是个省心的,她可不会相信顾爵西的目的很单纯的就是只为了帮她。
他一定还有她不知道的目的。
比如,赵管家一直在众人不注意的时候,暗中跟顾爵西眼神交流。
之前她已经知道顾爵西在孟府埋的有眼线,只是一直不知道会是谁?现在她敢断定,这个眼线就是赵管家。
据她所知,赵管家是经前任管家力荐,在两年前接任管家一职,一直兢兢业业,很得他父亲的信任。
也就是说,两年前,顾爵西就在孟府埋下了这个暗桩。
他到底要干什么?
堂堂兵部尚书府的得力管家,是顾爵西暗中的眼线,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后果很严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