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国公府的前院和后院之间是用一个建造的长廊和长廊步阶缓步上去的一个亭子隔开的,目的就是为了方便举行宴会的时候,主人有什么事情能能够第一时间同时通知到前院和后院的宾客。
只需要往长廊上的亭子一站即刻,所有前后院的人都能看到亭子上站的是谁,那亭子上也加了特殊的扩音装置,保证所说的话,所有人都能听到。
孟碟仙接收到展嬷嬷的暗示,目光停留在了那个亭子上。
果然,没多久,那个亭子上站了一个白胡子的老道。
在白胡子老道的身边站着今天的主人霖国公。
霖国公今天喜气洋洋,虽然都知道这婚事并不怎么如人意,但是霖国公愣是自己弄的很高调,似乎对婚事没有什么意见。
霖国公站在高台上,侃侃而谈,“各位宾客,这位是有名的无上道友,云游偶然路过这里,手里的一株南天竹十年未曾开,今日走到府门口,竟然开了,无上道友认为这是吉兆,这府内有吉祥之事,于是进来讨杯水酒喝。”
无上道友!
听到此人名号的众人均都瞪大了眼,要知道这无上道友可是有名的占卜天师,只要他占卜过的星象都准确无比,每一年的大地干旱,都是由他站上天台,祈求降雨。
而每一次的祈求都能很快有大雨降临,这是所有百姓乃至皇族高官都知道,都很尊敬的以为道友。
但是无上道友从来不接受私人的占卜,除了为天下苍生或者皇室占卜外,任凭你拿出多少的真金白银,他也不会动一下眼,替你满足个人的私欲。
除非你入了他的眼法,或者他自己主动找上门来。
对于无上道友,众人都觉得他是神秘的,也是道行高深不容置疑的。
今天有幸看到无上道友,这一场喜宴变得超出所值。
“南天竹是什么?还请无上道友让大家开开眼。”
前院里面,一个声音浑厚的传出来,孟碟仙听出来这是父亲的声音。
不由嘴角一笑,看向高台亭子上的无上道友。
只见霖国公躬身,谦虚无比的说道,“今日是小儿喜宴,还请无上道友赏脸,满足一下大家的好奇心。”
南天竹是什么?众人还真不知道。
孟碟仙也并没有见过,只是听闻是一种极其罕见的药草,但是这种药材一般很难开花,百株里面,有一株花开已经是不错了。
无上道友似乎今日情绪不错,他点了点头,“这一株南天竹贫道以为不可能会开花,因为十年了,就没有开花的迹象,这还是贫道云游的时候偶然得到,本打算在油尽灯枯之时,用了这株南天竹,延年益寿。没想到今日途径霖国公府,竟然开出了花。”
延年益寿之功效。
众人都意外的瞪大眼,瞬间对这个南天竹更感兴趣了。
谁会嫌自己命长呢?谁不想延年益寿呢?
无上道友接着说,“开了花的南天竹有起死回生的功效,比没开花的南天竹珍贵了百倍不止,有这等好事,贫道自然不敢独占,要献出一半给皇上。”
什么?不光是延年益寿,还能起死回生?
那不是神药么?
怪不得无上道友肯这么赏光来到这个喜宴上。
无上道友看到大家亟不可待的想要一睹南天竹的样貌,随即也不再啰嗦,直接从袖袍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盒子打开,只见一个碧绿色如同竹子,但是又比竹子色泽鲜艳的植物出现在众人面前,那碧绿如同一汪清泉,通透美丽,就那么一眼看去,就觉得很美。
而这在竹子顶端,开出了一朵小巧的碧绿色的花,这花层层的花瓣,虽小却繁复。
一看这南天竹就是一种真品,稀罕之物。
众人都看出了南天竹的不同寻常,齐齐吸了口气。
这样的南天竹就像是一件碧绿的玉器一样,若不是真的有泥土在根部覆盖,还以为这是一件珍贵到异常的特殊雕刻玉件。
“果然是神药,如此与众不同,能在霖国公府门口花开,可见今日霖国公府得上天眷顾,降下大吉之兆。”
顾爵西清冷的声音,少有的在众人的耳朵中响起,这让众人都是一震,同时觉得的确就如顾爵西所言,是大吉之兆。
大吉之兆,可是天大的好事情。
众人纷纷附和,连忙跟霖国公道喜。
不管是什么人,都喜欢别人说吉兆来了,霖国公也不例外,就像是下人给他送了一个笔筒,那比笔筒上刻着一匹骏马,说什么这是马上高升的吉兆,立刻就被他提拔做了管事,这种荒唐的事情,即便有时候人们并不觉得他是真的,但是为了这个好的寓意,依旧心甘情愿的相信,欣然的去接受。
孟碟仙看到自己的父亲孟燕青都附和的起身向霖国公恭贺不由微妙的勾起了唇。
英国公在一边笑道,“果然是吉兆,霖国公今日必定有大运加身,我等要沾沾霖国公的运气,等下要多跟你喝几杯了。”
“是啊,我还是第一次听闻这样的神药,也是第一次见到。”
张兆山也举起杯,想着霖国公谦恭的敬了一杯。
万壑也舒展了笑容,面上露出一抹欣喜,不过依旧用谦和的口吻说道,“各位大人我们应该一同恭贺皇上才是,家父忠君爱国,家父的吉兆就是皇上的吉兆,是国家的吉兆。”
“万世子这话说的好。”
顾爵西头一次没有见万壑冷脸或者视而不见,反而很是赞同的大声赞扬了一句。
把整个吉兆的说法推到顶峰。
众人一下子齐刷刷的跪了下来,朝着皇宫的方向一拜,“恭喜皇上。”
这下子,霖国公府的吉兆,一下子给附加在皇上的身上,给予这个吉兆赋予了更深层的寓意。
变得神圣无比。
孟碟仙看着这一幕,突然笑了起来。
毛欣欣不明所以,悄声凑到她跟前,“碟仙,你是在替皇上高兴吗?这么开心?”
孟碟仙压低了声音,道,“我么,自然不会这么无聊,只是在笑这个吉兆来的太突然又巧妙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