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隐在上,虽说因为之前简儿的一再强调,凯瑟林自认她已经对这个药的味道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可是却不曾想,这Z药味道之可怕简直远远超过了她之前所想像。这以前总有人拿这Z药来比那些个巫医的巫药,可是现在在凯瑟林看来,这两者哪里有可比性啊!
说起了,那巫药她也不是没见识说,说就是看着恶心了点,这眼一闭,也就那么回事罢了。可是面前这药却不是那样,虽说这药还没倒进嘴里吧,可是可是凯瑟林小姐却觉得自己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对这药说“不”字。别说喝了,就是光看着她都忍不住升起一种战栗感,全身上下的小鸡皮都忍不住开始起舞……
真是……,太可怕了~~
有那么夸张吗?简儿望了望自己手中的碗,再看看那揣一副“见鬼了”的表情凯瑟林小姐,忍不住有些郁闷。虽然她这回开方子的时候只注重了疗效,其他气味口感啊什么的都放到了一边,等这方子定下来了,简儿才意识到如果当真按这方子抓的药,那味道估计会挺重,不是那么好入口。
可是!拜托,亲,你又不是小孩子了(甚至按着人类的年纪来算,这些血族一个个那都是老得不能再老的老古董了),不过是这药的味道重了那么一点,闻起来难闻了那么一点,嗯,还有这喝起来可能也会难喝那么一点(凯瑟林:这么多个“一点”加起来那已经是非常可怕的了有木有?!),但大家都是大人了,这都还没喝上呢,有必要表现得那么夸张吗?
眼见自己无论怎么装可怜,摆无辜,简儿都完全不为之所动,依旧坚定地将那碗Z药放她面前递,凯瑟林小姐的脸色苦得快能滴出汁,忍不住求救似地望向康纳德亲王。
“咳,宋,那个……”望着凯瑟林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康纳德亲王到底不忍心了(主要是这味儿连他也有点受不住的感觉,哪舍得去为难正怀着自个宝贝儿子的凯瑟林?)忍不住轻咳一声想要开口求情。
“这是目前最适合凯瑟林用的方子。”简儿耸了耸肩,坚定地望着康纳德亲王,“不单能以最快的速度缓解凯瑟林现在的症状,同时对她腹中的孩子伤害也是最小的,对了,在某些方面来说,这药,对那孩子子的生长也有一点的促进作用……”
“我喝!”简儿这头话还没说完呢,之前还一副抗拒表情的凯瑟林小姐突然眼睛一亮,直接打断了简儿的话不说,还不忘手一伸,一把将刚才她还嫌弃得不得了,恨不能直接毁尸灭迹的药碗给抢过来抱进了怀里。
这有句话叫做为母则强,当事情涉及以自己的孩子的时候,母亲通常会暴发令常人惊叹,且难以理解的能量。此时的凯瑟林就是这样。这样不就是颜色看起来诡异了一点点,嗅着难闻了一点点,令人感觉恶心了一点点,而且据简儿提醒的,这味道估计也难喝了那么一点点吗?!那又如何,只要是为了孩子好,这些“一点点”又算得了什么!
而另一头呢?感觉手上一空,望着凯瑟林小姐,望着她那由原来嫌弃,到现在秒变生怕别人来抢的小表情的模样,简儿实在有些无语。虽说这么讲实在有点自贬,但是说真的,简儿认为,这里,包括自己在内,估计没人会对喝那碗药产生兴趣,只要她愿意凯瑟林可是慢慢喝完全没问题的。只不过……
“确定要喝了?那就请吧!”简儿抬了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想了想,忍不住好心再最后给出一个建议,“那啥,如果你不习惯这味道,最好还是屏着呼吸,中途不要停,将它直接一口气灌下去比较好……”
“谢谢!”凯瑟林扯了扯嘴角,浑身僵硬地道了声谢。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捧着手中那装满药汁的碗,按着简儿的建议屏住了呼吸,装碗凑进了自己的唇协定,乘自己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还没有消失之前,……
“咕咚,咕咚……”一口,将速碗药汤全部给灌了进去。
汤药刚进肚,凯瑟林一张脸变全变了,血族特有的妖媚消失,精致的五官瞬间扭曲,捂着嘴,两眼外突,那模样哪里像是在喝药,说她这是受到了严重的攻击估计更能取信于人吧……
“凯瑟林,凯瑟林你还好吧?!”康纳德亲王小心地扶着凯瑟林小姐,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宋,凯瑟林她这是……,这,这……”
“呜~~”这说话间,凯瑟小姐的脸色已经由血族特有的苍白开始转绿,发青,变紫,尖尖的犬牙都失控般地冲出了红唇。那捂着嘴的手也开始颤抖,似乎下一秒她就要忍受不住狂呕出来。
望了眼那早被凯瑟林小姐随手扔地上,早已四分五裂的空碗,再看看她那扭曲的面貌以及闪得跟霓虹灯一般的脸色,简儿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我说亲,要不要这么夸张啊?!咱这开的是治病的良方,可你这表情怎么倒像是咱给你喝了碗要命的毒药呢?
“忍住了,想想你的孩子!”就在凯瑟林小姐再也忍不住,准备将她那刚吞入腹中的药汁子吐出来的时候,简儿那有些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孩子?!对,孩子!!
像是从这个词中突然获得了力量一般,凯瑟林小姐的脸上闪过一抹坚定,那已经到了舌尖的药汁子又被她给一点点地强咽了回去……
好半晌,凯瑟林小姐终于将那所有的药汁子给吞咽入腹,全身摊软地摊坐在沙发上,连挪动一根手指头的力量都聚不起来了。
“那个,有那么夸张吗?”望着凯瑟林小姐那副凄惨的样子,简儿忍不住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地问道。
“Z药,真的……,很可怕…………”提到这个,凯瑟林小姐忍不住两眼发直,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对于凯瑟林小姐来说,她对喝这药的惧怕程度甚至已经排到了日光之刑的惩罚之下。至少这后者只会要了她的命而已,而不像是前者,那绝对是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存在!
“至于吗?”简儿有些失笑。
“很至于!”像是生怕简儿他们不相信,凯瑟林小姐强调式地用力点着头,然后突然打了一个寒颤,脸色有些发白地道,“真不敢相信,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味道,简直,简直,太恐怖了……,幸好,幸好我已经将那药喝完了……”
“那啥,凯瑟林~”听到这里,简儿忍不住弱弱地开了口,打断了凯瑟林小姐的话。
“什么?”
“那个,我没告诉你吗?这药,是按一天三次服用的……,也就是说,不单这次,等到中午,还有晚上的时候你同样还得喝上这么一碗。”简儿一脸同情地望着凯瑟林小姐的表情慢慢石化,然后龟裂……
“凯瑟林,凯瑟林你还好吗?镇定,镇定……”康纳德亲王一脸紧张地抱住了凯瑟林小姐的手臂,然后不停地给她打扇,希望她能够镇定下来。
“宋,一定得用这药吗?”望着自家一脸焦急的父亲,还有那个明显已经被打击得快要灵魂出壳的,凯瑟林小姐,德拉库拉伯爵实在不忍,话说刚才那药的味,饶是向来以铁汉自居的自己也有种招架不住的感觉。凯瑟林小姐居然能有那勇气灌入口中已经相当了不起了有木有?!可是,如果当真照着一天三顿喝这玩意,该隐在上,别说那喝的人了,就是他这个旁观者也很难忍受啊……
“这药的效果最好!”简儿再次强调。
“如果换药……”德拉库拉伯爵有些迟疑。
“随你们,如果你们要换药,那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有一点我得提醒你们,这药方是我仔细斟酌了很久才定下的,这换了药,这疗效且不说,这是药三分毒,以凯瑟林小姐现在这情况,其它药要会对她的身体造成负担,进而影响到胎儿,要么那药就是直接对胎儿有一定伤害的……”
“我不换了!”凯瑟林小姐突然跳了起来,不就是一碗药吗?!既然她能喝得了第一碗,那就一定能忍得下去喝那第二碗,第三碗!只要是对她腹中的孩子好,她受点苦,遭点罪又算得了什么呢?!
“你确定?!”这会倒是简儿些迟疑了,毕竟凯瑟林小姐这喝药的反应,她可是瞧在眼里了的,现在只一碗药呢,这药如果不出意外得喝上一疗程,也就是七天,三七二十一,扣到今天已经喝掉的这一碗,也就是说还有二十次这样的经历在等着凯瑟林小姐,她真能忍受得住?!
“不换!”凯瑟林小姐咬着牙道。
“好吧,那随你。”简儿表示她尊重病人的选择。
“不过……”凯瑟林小姐突然望向了康纳德亲王,“康纳德……”
“嗯~”一脸心疼模样地小心地拥着凯瑟林,康纳德亲王有些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等我生下孩子,离开这里的时候,能不能请宋再给我们配多几副这样的药?”凯瑟林说道。
“当然可以,不过你要那个干什么?!”康纳德亲王一脸疑惑。
“该隐做证,康纳德,这种药绝对是比‘日光之刑’更可怕的惩罚!相信我,绝对没有任何血族能抗得住它那可怕的威力,它绝对会成为我布鲁赫一族最令人闻风丧胆的酷刑!”凯瑟林紧扣住了康纳德亲王的手臂,一脸扭曲地道,“康纳德……,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等抓到那些将我们的情况告诉给那些该死的家伙的告密者,不要伤了他们……”凯瑟林眼露凶光,咬牙切齿,“我要照着一天三顿给那些家伙灌这种汤药,让那些家伙好好品尝一下我遭受的苦难!”
“当然,凯瑟林,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这样做的!”环紧了怀里的娇小人儿,康纳德亲王信誓旦旦地应承。
事实上不只那些告密者,就是那些收到消息,给他们造成无数麻烦的对手,以及敌人们康纳德亲王同样没打算放过。
至于灌正常人吃保胎药会不会什么副作用什么的,康纳德亲王表示这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不,一天三顿哪够,不翻个几倍怎么对得起他们这段时间对自己等人的“热情招待”?!不仅如此,或许他还该仔细查查这世界还有哪些酷刑,乘着这个机会也让那些家伙来一起“品品”!不给他们一点教训,他们就不知道这马王爷有几只眼!
不怪康纳德亲王这么大火气,如果不是那些该死的家伙,他们现在还呆在F国舒适的别墅或者城堡里,凯瑟林还有他那未出生的孩子也用不着遭这份罪。
毕竟按之前简儿说的,经过之前在F国那次治疗,只要不出意外,凯瑟林完全可以安安逸逸地一直到顺利生产。何至于像现在……,哼,等他的孩子生下来,等他腾出手来,这笔账他一定要跟那些家伙好好算算!
我说亲,你们当着咱的面讨论这个话题当真好吗?简儿一脸郁闷地望着面前两位,她能再重新强调一次,她开的这药是治疗的药,而不是毒吗?!
“宋!”康纳德亲王突然回过头。
“啊?!”
“如果你不介意,能将刚才那个药方抄录一份给我吗?”康纳德亲王笑得一脸狰狞。
“当然,没问题……”简儿急忙应承。左右依着这些“暗世界”人的体质,就是吃上那么几副安胎药也出不了什么问题,所以简儿应得爽快。
“多谢了!”康纳德亲王道谢。
“不客气。”简儿有些囧囧的表情。算哒,算哒,这些血族的恩恩怨怨与自个无关,自个只是个小小的医生,还是别往里掺和的好。尽自己的职责就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