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霸刀的洞府出来之后,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了下去,这些日子唐朝很少回到自己的洞府之中,他盘膝坐在捕捉巨蜥的悬崖旁边,独自一人望着天空之上的独月,在这月色当空,他心中的戾气更重,甚至随时都可以杀人。
这是当初开尘之时的后遗症。这后遗症会伴随着他的一生。
以往他在这时,都心烦意乱。但今夜,他没有喝酒,没有那种极度嗜血,就连心中的暴戾都消减了许多。大师兄给的执事令牌,还有不靠谱的二师兄所为自己做的一切,那个把自己带出来,只问是否愿意追寻这个世界真谛的师尊。
还有一直跟在身边,让自己求求她的小师姐。都让他感受到温暖。
在凡尘中,他和宁王可以算的上利用关系,或者他只是想要听从爷爷的吩咐。不论做什么或者想什么,都由不得自己,但在这里,却发现自己真实的存在。
他躺在这草地上,缓缓的睡去,嘴角甜美。
可是在刚刚清晨十分,有数道彩霞,一位怒气冲冲的少妇领着昨日才来过的般若踏着彩霞而来。
唐朝睁开眼睛,独自一人站在悬崖边,道:“你们来干什么?”
“你便是剑仙新手的徒弟吧。”那妇人缓缓的道。
唐朝点头,那妇人也不做作,不过明显异常生气,道:“师弟帮我转告一声剑仙,齐云峰苗之前来拜见。”
唐朝懒洋洋的,道:“我们铭刻峰没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规矩,如果你要去找我师尊,那么就自己去。”
“你!”妇人苗之怒道。但唐朝却与她对视。
本来想出一口恶气,让剑仙亲自出来见自己,都知道铭刻峰的几个徒弟古怪,没想到新手的这个徒弟也是这般猖狂。
“哼。”妇人冷哼一句,一甩衣袖,便独自踏入铭刻峰。
唐朝依然坐在悬崖边,心中不喜不悲,迎着日出,他的手势不断的变换,在昨日,他第一次尝试施展仙法,虽然偷盗而来,但却融入了自己的剑元,并不熟练,依靠着曾经的自己踏入过开尘后期时的那一份感悟才能成功施展。
如果不是昨日二师兄开的那坛仙酒,恐怕自己这几日别说修炼,想要动弹都是难事。
般若站在空中,看着这个奇怪的男人。他对自己视而不见,他的手势古怪,但大概的轮廓却与门内弟子的剑御之术大致相同。
原本他可以修炼更为高等的仙法,般若相信,只要他肯开口,剑仙绝对不会小气,但是他却独自一个人琢磨着。
手势时快时慢,他一直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
齐云峰昨夜又发生了一些事情,让她不得以随着师尊前来。就连她现在,对眼前的这个和自己压根没什么联系的男人也咬牙切齿。
如果不是他,那小贼为何屡屡前去齐云峰。
在想着被那小贼偷走贴身衣物,般若的脸上飞上了一抹红霞。
足足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整个铭刻峰震动,无数的树木颤抖,悬崖边有石头落下,唐朝盘膝作者的身体依然没有动弹,他闭目在自己的世界中。
但在这个时候,一袭白袍的剑仙有些狼狈的出现,他的身后,跟着的正是妇人苗之,这女人满脸的杀气,生气的道:“剑仙老儿,如果今日你不给出一个交代,那么我就要毁了你这铭刻峰。”
“好不要脸的黄脸婆,我在峰上足不出户,谁看到你所谓的般若指。”剑仙道。
他的身体狼狈,似乎被苗之轰杀,白袍上多处损坏。他抬头看了一眼虚空中站立的般若,眼睛放光,道:“这就是那般若女娃吧。我听我家的小霸刀说过,他对你甚是喜欢,甚至要死要活,我还想过段时间被上点礼物前去帮我那不成器的徒弟说说媒,成就了你们的好事。”
“只羡鸳鸯不羡仙。你和他成为道侣简直绝配。”
“剑仙老儿,你给我闭嘴,你那徒弟怎么可能配得上的般若,在说我就撕乱了你的嘴。”苗之怒气冲冲的道,胸口气的上下起伏。
剑仙回头看了一眼盘膝坐下的唐朝,沉声道:“那你这黄脸婆看一下我这新收的小徒弟怎么样,身板虽然瘦弱,修为也不弱,以后成就不一定比你的乖徒弟少多少,更是有一股临泰山崩塌面不改色的心境。”
苗之知晓在剑仙和他的几个徒弟嘴下绝非讨不到好,便大声的骂道:“你怎么说也是和掌教同辈中人,难道就这般的不要脸,休想以言辞坏我徒儿道心,你今日到底交不交出李霸刀那小贼。让他前去我齐云峰受那刑法,不然今日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说完,手中出现一柄花扇,她道:“既然你这徒儿泰山崩塌不动神色,那么我便看一看,他是不是装模作样。”
她手中的花扇飞舞,以一指在花扇上画出一柄长剑,这长剑在花扇上刚刚成型便消失不见。
可在她的面前,有一柄如花扇上一模一样的长剑出现,一剑向着悬崖边斩去。
这一剑斩下,不会伤着唐朝,但是他盘膝坐下的那块石头绝对会被削掉,他也会随着石头掉下山峰。
“七鸟扇你居然都敢用。胆敢坏我徒儿感悟。”剑仙一指,有着一柄青色的长剑幻化,直接迎着苗之幻化的扇子而去。
“你铭刻峰上就没什么好人,一个一个古怪的打紧,今日不给我一个说法,我苗之就要杀人。”
两把长剑对碰,引起轰鸣,轰鸣还夹杂着两位强者的气机,让站在远处虚空之上的般若都忍不住退后。
可唐朝依然坐在那里,在这日,他似乎有所感悟,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手势不断的变化着想要窥探御剑之术中的奥秘。
“哼,本来我还想让小霸刀交出一些东西,都说蛇蝎蜂儿口最毒妇人心,今日我算是感受到了,你休想把屎盆子都扣在我徒儿的身上。我那徒儿虽说不成器,但这些年深的我的喜爱,岂非你说惩罚便惩罚的。”剑仙冷声道:“黄脸婆子,你如果在敢动一下,休怪老子不讲情面对你做出什么不友好的事。”
“今日不交出般若指,我和你没完。”苗之道。
“你放屁,我没让小霸刀去偷你那般若指,我铭刻峰上一群男人,要你那般若指干什么。”
“般若,你和这老不死的说一说,昨晚那小贼怎么说的。”
站在远处的般若对着剑仙作揖,然后才轻声咬着嘴唇道:“昨日那小贼说他愧对自己的小师弟,大师兄给了执事令牌,自己却没能拿出像样的东西,便要偷走般若指送给自己的小师弟。”
剑仙一拍大腿,从腰间拿起那个酒壶,喝上两口,脸色红润的道:“好,好,好,大快人心。”
“什么样的师父什么样的徒弟,你今日到底交不交出李霸刀。”
“为何要交出来,神域之大,规矩千万,但有一个共同点便是,谁得到的东西就是谁的,弱肉强食的道理你不懂?你齐云峰那么大的阵仗都拦不住我一个小小的徒弟,居然还有脸面到铭刻峰来为非作歹。”剑仙冷声道。
苗之简直就要疯了,她嘴上说不过剑仙,手上也讨不到什么好处,这当真是个刺猬,打不了,也吃不下。
她下定决心,一定要去和掌教说上一说,和其他几个峰主交换一下主峰,再也不想和铭刻峰做朋友了。
“既然你这么说,那么我便对你这些心肝宝贝做不好的事了。”
她的手指飞扬,手指一勾,在所谓的七鸟扇上一花,只见她勾画而出的是一只咆哮之中的巨禽,这禽兽的翅膀占据了所有的画面。
瞬间,勾画完成,苗之拿着扇子,向着剑仙一扇,这一扇之下,天空直接暗了下来,因为一只巨禽出现,遮天蔽日,铭刻峰在它的眼中太小太小。它的身躯一望无际,高昂着头颅发出鸣叫。
这一声鸣叫,整个十九宗震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