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觉得，这一次它遇见的三个人类比自己曾经遇见过的人类都要复杂许多倍，复杂到让007完全无法解析出来，其中尤其是慕梵，让007猜不透。

如果说慕梵因爱生恨，要让颜白死，其实并没有，偏偏又与它合作，制造了那么一个近乎完美的世界给颜白，就像是喜欢一个人，就不自主的想将最好的东西给对方。

即便自己会付出很大的代价。

比如慕梵，开启它，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他的命，当然不是整条命，是几乎整条命，如今慕梵的血液中混杂着一种特殊的金属物质，这是它给慕梵造成的副作用，倘若无法清除掉，慕梵也没几年的性命可以活了。

为了一个人这样，对方或许还不知道，值得吗？

从007系统的理性角度来想，绝对是不值得的。

如今的慕梵看起来走几步都很勉强了，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他听见了007的话，却是抬眸看了一眼依旧漆黑的夜空，天空很黑，依旧亮着星星，像极了颜白的眸子。

漆黑纯粹，就像是漫天的繁星都映在她的眸眼中。

“值得。”慕梵情不自禁的扬起一抹笑容，声音沙哑。

“为什么？你们人类真奇怪，这种没有好处的事情怎么会值得，她不喜欢你，不会因为你做的回心转意。”007开口，诧异的看着慕梵。

“你不懂。”慕梵摇头，支撑自己的身体，缓缓的坐进了车内，冰冷淡漠的脸上如今是温柔是笑容，即便那个人看不到他。

“如果她愿意留在那个世界，也很好，她会很幸福很幸福，我愿意就这样守着她。”慕梵开口。

他原本以为自己能赢一次，笃定了颜白会留在那个近乎完美的世界里，可是结果让人失望了，即便那个世界那么美好，什么都有，包括季白墨。

可是颜白却依旧选择回到季白墨的身边。

慕梵摇头，垂下眸子，看着季家大宅的方向，随之又继续道。

“如果她回到季白墨的身边也很好，季白墨能够从那场噩梦中走出来，便证明了，他是真心的爱着颜白，即便在这个世界，她也会很幸福的。”

慕梵的声音平静，他只不过是安排了两个选择给颜白，不管是哪个，都没关系。

只要她会幸福，就很好。

至于其它的，无须在意。

慕梵再次的捂住自己的唇瓣，身子轻颤，呛咳了好几声，嘴角溢出鲜血，脸色苍白的可怕，他已经耗尽了所有的执念，疯狂，不管怎么做，他都永远得不到，就算是在007的系统世界中，那创造出来的属于他的幻梦一样的世界，他也未曾得到。

“早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慕梵用纸巾擦拭了一下自己唇瓣上的鲜血，丹凤眼敛了敛，似是释然了，对于一切都释然了。

“……愚蠢的人类。”007最终只抛下这么一句话，深深的看了一眼，转身离开，整个系统消失在夜空中。

慕梵看向007离开的方向。

愚蠢吗……

确实够愚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