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知对那两人说了些什么,但那两人却像打了鸡血般,原萎缩着的背也舒展开来,眼内射出凶煞之气,似乎对面的那个人是他的仇人般。而从此刻开始,场内开始骚动,卿晴甚而听闻到些许男女压抑着的喘息声。又听得楚云靠过来笑道:开始了。
卿晴向下看去,对面的看台上原是隐在了暗处的人皆探出了脑袋,一张张疯魔之相,紧盯着铁笼内的二人。紧接着,两人像是得到了什么提示般,忽猛地扑在一起,四条手臂纠缠成麻花,头顶着头,口中发出野兽的吼叫。柒宣站在卿晴身后,手紧抓着木椅把手,不知所措,眼睛紧盯着那两人。
因为撞击,铁笼发出巨大声响,**间的碰撞刺激到了众人的耳目,有不少人开始喝彩起来。阿七原想一同喝彩的,可刚有动作,转眼见到柒宣要杀了他的眼神,瞬时不敢作声了。柒宣见了这种场面,本就害怕,谁想阿七兴高采烈,还想随着那些人一起叫喊,一时怒气上涌,猛瞪过去。见他没有了动作,安静了许多,柒宣便觉得不那么害怕,也敢往下看了。
此时那两人已遍体鳞伤,挥出的拳头已然没有了前时的那番勇猛,绵软无力。众人见此情景,兴致不免减退,闲言碎语也由此多了。只听一男人喊道:怎么回事?还打不打了!
听了这话,众人皆随声附和着。一时,整个会场烦乱不堪,污言秽语不断。黑暗处,一人小心翼翼地跑出来,直至铁笼跟前,凑到扶着铁笼休息的奴隶跟前,说了什么。继而又转向另一人,说了话。说完后,便又小心着跑下去了。再看笼内的奴隶,两人全身破烂的衣衫均被汗水给浸湿,贴在身上。发丝已尽数打湿,不停地往下滴着汗,头脸上的伤口往外冒着血,眼神疲惫。可听了那人说的话后,便又强撑起身子,高举起拳头向对方挥去,两人因冲力摔倒下去,却又爬起,吃力地挥动拳头。如此不停反复,直到一方死亡为止。而另一人也差不多了。到了这时,那些人才上前打开铁笼,将两人拖出。一人上前抱歉笑道:真是对不起各位!这两个奴隶没用了,就不污了爷们的眼,这便带下去。接下来上场的定不会让各位失望。
话毕,铁笼内处理了干净。不消片刻,又有二人被推入铁笼之内。
柒宣到了此时,再忍不住,在卿晴耳边说道:小姐,我看我们还是回去罢?
卿晴也不喜这种场面,便回头说道:好。柒宣听了这话,于是赶紧扶起卿晴的手。卿晴便顺着手势站了起来。
楚云见了,问道:怎么了?
卿晴道:我们要先回去。
楚云道:不急着这一时,先看完了再出去。
卿晴道:你要看,你便留下。我们就先回去。说完,便往铁门那走去。彪形大汉正看得热闹,见人走来,正准备开门,却听人说道:不准开门。
众人听了这话,循声望去,便是楚云了。楚云不再看着卿晴,转眼看去下方,说道:正热闹呢,哪能错过好戏!
卿晴对那大汉说道:不用理他,开门罢。大汉听了话,却摇摇头,只看着楚云。卿晴见那铁门宽大厚重,靠他们是打不开的。便只好走回去,说道:你也说过,这里对你许是好地方,对我们却不一定是了。你说的对,确实如此,那便让我们先出去了。稍后等你看完了,再来找我们便是。
楚云却不再言语了。柒宣见他这个样子,顿生怒气,一个箭步冲到卿晴前头,喊道:你不过是寄住在我们家,有什么资格这样跟小姐说话!
楚云转过头来,望着她笑道;那你说,我要怎样说话才好?
柒宣道:自然恭敬得好。
楚云轻笑出声,起身走到跟前,一手抬起,轻巧地摸上柒宣的脖颈,轻柔地拂动起来,口中说道:这样细嫩的脖子,若是被折断了,那就可惜了!虽是这样说着,口中也有叹息之意,可眼中的寒冷透出的却是杀意。柒宣不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会是这样一副脸孔,瞬时被吓出哭了,眼泪横流下来,而颈项处的压力让她难以呼吸。阿七赶忙上前,想扳动他的手,却被楚云一掌推开。卿晴见此,便赶紧上前,手扶上楚云的手臂,看着他说道:好了!松手罢。
楚云见卿晴一副认真样子,便缓慢松开了手指,反而抓住卿晴的手,将她重新拉回太师椅上坐好。站在卿晴身后笑道:那好,你就这副模样好好地看完这出戏就罢了。说完,才坐到一旁去。
阿七受了轻伤,所幸底子好,并未伤及内里,此刻已站起,正扶着柒宣。柒宣遇了那事,心内难免害怕,更是不敢靠近一二,只让阿七陪着她待在铁门旁边。
此时,下方铁笼内的两人正纠缠于一处,撞击声不绝于耳,难解难分。
且说齐王宇轩和那位近身侍从随在卿晴等人身后跟了来。进了矮巷,入了尾巷处的铺子。这一尺之地,不见卿晴人影。只见一个大柜台后,一瘦弱男人蹲坐在地上,那侍卫便上前问道:伙计,刚才入店的几人去哪了?
那伙计有气无力,微抬了点眉目,见来人不识,便又垂下头去,不理那人。侍卫见此,声音不免大了些,喊道:你知不知道?
伙计又是不听不闻,任他喊去。
宇轩见此,便上前低下身子,笑道:刚有几位进了贵店,我们是跟着来的。他们是我的朋友,事先告诉我,只要说是他的朋友就可以。不知能否告知我们?
这下,伙计方才抬起头来,看着宇轩,正要说些什么时,忽见后面暗处走出一人。伙计似也感觉到了,转目望去。走出之人便是那位老头,他颤巍巍地走来,见了宇轩,又在刚才听到宇轩说的话,边走着边笑道:原来是那位大人的朋友,让你们进去可以,但这里的规矩还是要守的。
宇轩站起,看去笑道:老人尽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