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稞村内。
楚云仰靠在床头,思绪飘渺。昨夜之事,依旧留在眼底:卿晴头也不回地离开,就连那两头狼也都不顾了。想来,她真的是很想逃离。
楚云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继而起身往他的房间走去。此时,两只狼安稳地趴在床上熟睡着,并未察觉出有人进来。
楚云走近,一手掐上雌狼的脖子,眼露寒光。
月色怡人,各相入眠。
雌狼睁开眼睛,身体动弹不得,咽喉处发出一丝唔咽之声。声响瞬时惊动了一旁的公狼。长耳相比于眼睛而言,要更机敏。只见两只布满细腻绒毛的长耳左右摆动,抖动了一下,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眼睛随即睁开。
它直起身子,张牙舞爪,露出一口尖牙,眼冒寒光,一只爪子趴在伴侣的身上,身子前驱,凶恶地望着楚云。
楚云转向公狼,见它这般凶恶,反倒觉得有趣。手上的力道正慢慢加重。雌狼因此痛苦不堪,全身抽搐。以楚云的功力,要杀一头受了重伤的狼,简直不费吹飞之力,无需用这种折磨人的手段。
雌狼的声息渐渐微弱下去,身体痉挛不已,口中已有细微的血丝沿着嘴角淌下。楚云哪管那些,只觉得有趣极了,眼睛一丝不眨地盯着公狼看。
不出所料。
公狼一个猛扑冲出来,前肢生出利爪,狠刺向楚云。楚云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一个转身,轻松避开了过去,手中放开了雌狼的脖子。公狼扑空,跳到了地上,即刻迅速地回转身子,盯住楚云。公狼像是知晓楚云放开了雌狼,不再针对楚云发起进攻,而是严正以待,一边盯着楚云的动作,一边慢慢地往床边靠近。
楚云不顾公狼的威胁,靠近过去。还未待走至床边,公狼的爪子已然扑了过来。楚云拍出一掌,将它打飞,撞上床柱。可就算如此,公狼依然颤巍巍地站起,长着一口利齿,守护着雌狼。
楚云站在原地不动,见公狼这般模样,心中越发觉得无趣,便甩开衣袖走了。
此后,楚云再未来过。而那两头狼自那日后,便也离开了。
再看西凤大国这边,不愧是丰饶繁盛之地。酒肉之香,物件之美妙,人物面相穿着等,皆让人耳目俱新,眼前一亮。且说今日为官府下发了批文,其内言:
近来皇城内外恐有不法匪徒蓄意谋财害命,特下发官文,命各府令衙门子四处巡视,一有贼眉鼠眼,偷鸡摸狗者,当扣押入府,当堂审问。
官文一发,老爷们一头雾水,不明所以。依他们而言,近来并无什么大事件,不过是天牢内逃了一个犯人,那些时日里也不过是命衙门子探寻去了,虽没什么进展,倒也没大事发生,今日怎得下了这么一纸文书?
大人们自是想不明白的,可为官之人哪能没有一两个玲珑七窍,心内早想好了怎么对付,只待着次日早起早朝过后,便一发不停地遣出一干衙门子去巡街了,多少也少不得叮嘱两句,怎么也不能由着他们再像往日里的懒样,打发混日子去!
衙门子们听着老爷发了话,哪敢含糊片刻,皆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只恐怠慢分毫,便是个死罪。
初晨刚起,各家各户种农下地的汉子们才开了家门,便见着衙门子在巡街串巷。由此皆纳闷起来,只闻过妓院晚归的大人,何时见过早起巡街的衙门了!
这一时的街面上倒有趣的很。汉子们三步一回头地瞄着眼偷看衙门子,衙门子见了,便瞪眼回了过去。汉子们见了,唯恐生事,便不再看了。可各府的衙门皆放了出来,这每条街上不说多了,一二个衙门子还是有的。再看那些汉子们,像是每个衙门子除了面孔不一外,好似那瞪眼的功夫也不一般。就那么直愣愣地,刚过一条街,才被那衙门子给瞪过了,这到了下一条街,见着了其他的衙门子,便又猫着个眼去偷看人家,直闹得衙门子们眼干流泪,酸胀不已。
两日后,西凤国各地官府衙门接到由宫中传来的圣旨,官文由内宫服侍皇上的太监亲自诵读传达到大人们的手上,其中言曰:
明日皇上大婚,各官府即刻张贴榜文,告诸天下。钦此!
三呼万岁,叩首行礼。而后,老爷们恭送公公不辞劳苦特来宣旨,一番恭维敬贺之词将其欢送出门;其次,方才是书写官文,以便张贴。
大人们做事也不含糊,不消片刻,一干事物皆处理妥当。衙门子们拿了布告,大街小巷地四处张贴,百姓们聚拢而来。见此情景,有识字的衙门子站于一旁喊道:榜上有云,明日乃皇上大婚之日,举国同庆之时,圣上有旨,免除赋税一年,大赦天下!
说辞有力,百姓们听了皆明白,不时便七嘴八舌地说开来。衙门子们站于官文两侧,威武雄壮。
有人云:你们可知大婚之人出自哪里?
一人哼哼,愤然喊道:当日皇上遴选秀女,万千美人间,却只中了三位。一位是陆侍郎家的千金小姐,年方十六;一位是右丞相之女,虽是好身家,却不过是个妾侍所生,所幸相貌生得好,被圣上一举相中。
话毕,顿了顿。众人正听得入迷,两位千金美人,那最后那位也定是大家闺秀,千金之躯,如若不然,何能同那两位小姐一般入选进宫。
那人明显是想吊足了他人的胃口,这一时总不说下去。正当众人急了眼,求他说下去时,却听另一边传来声响:他不说便由我来讲!
话毕,众人转身皆看过去。正是前时说话之人。
只见他冷笑着看了那人一眼,方才转变笑容,道:要说那第三人,倒也是位大家闺秀,仙人之姿,可身份却有待考究!
众人听闻,不禁一人高声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那人神秘一笑,道:我可听闻那任宅可不是什么官家,不过是一位商贩,有着几家铺子罢了!不仅如此,我可听闻任家不是我西凤子民,而是从丘陵来的。
此话一出,众人疑惑不解,交头接耳。那人见此,心中满意知己。忽听一人凑上前喊道:你这话说的可要说仔细了!好生你的小命!
众人看去,原是被晾在那里的人了。想来这二人是杠上了。
众人看看他,又看看他。却是看热闹的好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