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月眼圈通红，眼中含着泪，推开镜天音就转过身去，耸动的肩膀似是在低声哭泣，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一样哭喊道。

“滚……你们全给我滚……”

她心里其实还是有些紧张的，生怕凌白不相信。

凌白的变态心理，她多少能看出一些的，若换作是别的师祖，在发现自己的徒儿和徒孙做出了如此大的丑闻后，定会清理门派，直接打死了事，而凌白却因为对玉清清求而不得的不甘，竟默认了事态的发展，不可谓不变态至极，他的容颜虽然因为功法的原因显得甚是年轻，看起来犹如双十年华的俊美公子，但他的心理怕是早就已经扭曲了。

苏挽月的表情无疑说明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镜天音的，凌白终于打消了最后一点疑虑，就连她骂人，也并没有太过跟她计较，只是冷哼一声，愤然离开。

只是在他离开前，对镜天音冷声道：“两个月，为师只给你两个月时间，届时这个胎儿便也有三个多月了，应该会稳固不少，若你到时心软不肯动手，为师不介意亲自动手，到时是死是活，一切便听天由命……”

凌白离开后，苏挽月用衣袖抹了抹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然后将袖中好不容易保住的苹果放在嘴边，咔嚓就是一口，也懒得再继续装了。

冰室里的床榻和桌子已经换成了新的，而她脚上的链子也重新锁在了床头。

此时，桌上原本的茶水，已经被镜天音换成了酒，清冽醇厚的酒香让苏挽月的心脏狠狠地跳了几人，脱口而出，“这是……醉生梦死？”

当日梨花坞内的场景不由地在她的脑海浮现。

“咦？好香，这酒可是用梨花所酿？不知可有名字？”

“这是为师闲时所酿，至今还尚未取名字。”

“美人师傅真是小气，有这等美酒，竟然至今才想起徒儿来。”

“不如就叫它醉生梦死吧！”

“醉生梦死？”

“对呀！万丈红尘如梦，醉生梦死一场空。好听吗？”

“好听……”

镜天音看着对面神情恍惚陷入回忆中的女子，明知道她此时想的是谁？但是，他这次却出奇地并没有生气，只是晃了晃手里的酒水，轻声问：“你可是在想他了？”

所有的人都说，他与“他”本就为一体，师父这样说，就连右沉央和左离默也是这样认为。

可是，如果他和“他”真的为同一个人，为何他们却有着各自的性格？并且还都想着置对方于死地，让对方彻底地消失在自己的灵魂中？

为何她可以如此亲昵地依在“他”的怀抱，笑颜逐开地喊着“美人师父”，却不肯给他一个好脸色？

苏挽月古怪地看他一眼，“你今天没吃错药吧？”

鉴于之前他对她可怕的占有欲，此时竟能如此心平气地问她是不是在想别的男人，这让苏挽月越发觉得面前的男人喜怒无常。

果然，他对她的心平气和也不过维持了三两秒，听到她的话后立马沉下了脸色，重重的放下酒杯，“本座今日如此帮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本座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