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松也不管德彪了,飞快地跑到号车厢,在封华过道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咬牙切齿又非常讨好地问道:“我那几个兄弟呢?”刚才还能强装镇定,但是现在完全装不下去了。
而由于这两个情绪有些冲突,杨松的脸皮抖了半天,拼出个扭曲的表情,看着就让人....享受!
王红君偷偷欣赏着杨松的表情。这人管那些人叫兄弟,肯定也不是好人!现在知道人没了,着急了吧?他还不知道有四个人已经瘸腿要死了呢!
她昨天晚上亲眼看见封华怎么惩戒杨小军四人,但是她没看懂,不过看杨小军四人痛苦的模样她就猜测,可能是腿折了,手折了。这样被扔在荒郊野外,现在这四人也许已经死了......
王红君心里的恐惧只占了很小的部分,更多的是解恨!扭头看了一眼封华,这个少年为了救她,杀了人呢.......她会保守这个秘密一辈子,带进棺材里!
不过今天过去那七个人哪里去了?不会也.......看看对面的吴光明,一脸的轻松,她就知道不是这么回事,不然吴光明的表情不会这么自然,她太了解他了。
封华没有看着杨松,非常敷衍道:“什么人?你丢人了?你丢人关我什么事?”
“噗~”吴光明笑了,丢人还可以这么用?那他们可是太丢人了!呃,也可以是丢大人了!哈哈哈哈。
杨松的表情又扭曲了一下,目光转向吴光明,吴光明被他眼里的阴鸷吓得笑声一顿。想再笑,也笑不出来了。
封华转头看着杨松,眼里已是一片森然:“到底是什么人啊?我为什么会看见呢?”
封华的声音很低,很柔,杨松却觉得浑身发冷,看着这少年漆黑幽深的眼眸,头皮都要炸了。想移开视线又做不到,身体根本不受控制了!
这么邪门......杨松浑身都开始颤抖。
吓够了人,封华转开了视线,恢复了之前的云淡风轻。
杨松一直维持着刚才的动作,似乎在发呆,过了半晌,他才动了一下身体,慢慢坐直了腰,下一个动作就是飞身弹起,嗖嗖地走了,去了火车最后一个车厢。
现在别说让他找封华质问了,就是让他再跟着少年一个车厢,他都不敢了。
他不相信刚才是自己反应过度,那幽深森然的眼睛,现在回想一下就浑身发冷!他一定是遇到什么高人了!或者,什么精怪?把他的兄弟侄子都吃了?......
走走走,下一站就下车!
乡村是妖怪盛行的地方,杨松一样是接受鬼怪教育长大的,对这些东西没有不信的。
留在车厢里的德彪有些傻眼,咋不说一声就走了呢?这是什么操作?是去找人了还是去找家伙了?一会儿是把这少年腿打折还是手打折?
他没有正面接触封华的眼神,什么感觉都没有,他还以为杨松是气很了找家伙收拾封华去了。
结果等到气氛非常尴尬了,他也没等到杨松回来。好吧,火车上的家伙事难找,再等一会!
结果等到一个小站,火车停下,杨松也没回来,德彪等不及了。他们本来的计划就是把封华和斧子掳下车,因为两人躲进卧铺车厢,这个计划才搁浅下来。现在虽然没有斧子,但是主要目标方华在,斧子不要也罢。
德彪突然站起来,对几个小弟吼道:“下车!”说完扑向封华,几个小弟最少的也跟了他两三年了,一看就懂,几个人飞快扑上来,就要把封华拉下车。
至于这节车厢的门开没开,都无所谓。他们想的跟封华一样,走窗户,近,还方便。
“哎!你们干什么干什么!”王红君见人拉住了封华,一下子激动起来,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就朝德彪头上砸去。她的杯子不是时下流行的搪瓷杯,而是一个造型漂亮的罐头瓶子。
一个装满水的玻璃瓶子狠狠地砸在一个德彪的头上,血光四溅,德彪晃了一下就倒了。
水花也四溅,撒了封华一身。她倒是能拦住,但是手抬到一半又收了回去。
王红君昨天晚上遭了大罪了,心里的委屈愤恨恐惧都需要一个发泄空间,亲眼看见施暴者受到惩罚,是一种途径,亲手报复回去,更扔释放她心里的负面情绪。
德彪现在跟杨家人是一伙的,杨家这群狼也是他放出来的,不找他找谁......
不过封华也仔细估算了一下王红君的力度,不会把人砸死。她因为恐惧激愤,手都有些抖,能把人砸晕已经有些出乎封华预料了。德彪的身体可是一直不错的,她还以为这人顶多晃两下呢。
德彪的“阵亡”让三个小弟都傻了眼。
“杀人啦!”一个小弟喊道,赶紧扑过去,把倒在地上的德彪翻过来,一头一脸的血。
吴光明和刘志轩一脸凝重地站起来,王红君和牛慧慧都瑟瑟发抖地缩在椅子上,站不起来。
“啊~~~”突然车头处传来一声吼,斧子炮弹一样冲过来,一下撞开堵在门口远远看热闹的几个人,这才看清封华好端端地坐在那里。
斧子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封华离开的时候让他老实呆着,可是封华这么久都没回来,他实在有些待不住了,刚走到餐桌就听见有人喊“杀人了”。
有人死了?会不会是方华?
虽然知道这种情况不太可能,方华可是一阵风就可以消失的人,谁能杀了他?但是斧子心里还是极度恐惧,现在看见人好端端的,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有心情看看“死者”。
竟然是德彪.......
斧子心里一时感慨万千,不过现在也不是感慨的时候。
斧子扫视了一下几个人,吴光明和刘志轩虽然一脸凝重,但都没有心虚害怕,人不是他们杀的;另外两个女生都鹌鹑一样缩在椅子里,更不可能是她们,只有离地最近,最淡定的方华,最可能了。
斧子咬了咬牙,一下从椅子上蹦起来,快步跑到德彪身边。
“我看看我看看,死了没?”斧子把手随便在德彪鼻子下晃了一下:“没死呢没死呢,你瞎咋呼啥?”斧子对曾经的同伴吼道。
同伴也冷静下来,一头一脸血地晕倒也不代表死了,他就被人打晕过。
“哦....”曾经的同伴刚要舒口气,就看见斧子捡起地上的空玻璃瓶子,狠狠地朝德彪头上砸去,连砸了好几下,砸得德彪满脸开花。
“好了,这下死了,人是我杀的。”斧子说道。
封华静静地看着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