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轩琅妥协了,依着太皇太后的意思,参加封禅大典的重要成员都要按照惯例坐马车,那些汽车既然不让载人,那就跟在马车后面做安保工作的同时也负责运送物资。
相沁知道这事后觉得蹊跷,她皱着眉头道:“王爷的思量才算是合理,太皇太后如此坚决反对,不得不让人怀疑里面有什么阴谋!”
狄莫芸打哈哈道:“太皇太后人老了,比不上年轻人的适应能力,所以我们得理解她的矫情,迁就点她吧。”
相沁狐疑道:“是这样吗?”
狄莫芸推着相沁往外走道:“不是这样还能哪样,别想了,我们去试衣服吧。”
相沁不再说什么了,只好陪着狄莫芸去试衣服。
大红色凤袍披在狄莫芸的身上显得格外鲜亮,丝滑的绸缎上有金线缝制的凤凰,银线缝制的祥云,凤凰于飞,祥云避身,凤翅飞扑在宽袖上,凤尾散落在裙摆上,只要她一个转身,扬起袖子与裙摆,就真的像一只凤凰欲展翅翱翔,随意撇一个眼神,就如同高高在上的凤凰睥睨人间。
相沁赞叹道:“这件凤袍做得真好,好像凤凰的魂儿附身在您身上了一般,无人不承认你是皇后!”
狄莫芸不喜欢古代累赘的装束,但也不得不感慨道:“裁缝真是心灵手巧,缝制的凤凰生动逼真,神形兼备,真真是美丽无双!”
“这件凤袍可是王爷特意找来世间最好的裁缝夜以继日地赶制而成,听说金丝线都不是普通的丝线,是裹上了真金熔浆,是实打实的金丝线。”柳嫣跨过门槛,笑盈盈地朝狄莫芸走去。
相沁却马上收敛了笑容,她瞧向柳侧妃的目光很是冰冷。但柳嫣不以为意,她也忽视着相沁,对狄莫芸行礼道:“臣妾参见王妃娘娘,恭喜娘娘取得凤位。”
狄莫芸笑道:“起来吧,柳姐姐,我们同喜。”
柳嫣笑了笑,眼睛再次瞧向凤袍,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刚要去抚摸就听到耳边一声警告:“凤袍岂是随意触摸的,勿要犯了大不敬之罪!”
柳嫣收回了手,瞟了相沁一眼,然后低头向狄莫芸道歉:“臣妾仅是觉得凤袍好看,没有其他意思,臣妾方才举动是失礼了,但绝不是有意得罪您的,还请您莫怪。”
狄莫芸摇头道:“姐姐哪来的话,我们之间不必这样拘礼。”她伸出袖子对柳嫣说道:“愿意摸就摸吧。”
相沁低呼道:“小姐!”
狄莫芸则瞪了她一眼,说道:“人家一辈子都穿不上这件凤袍,还不兴人家摸了!”
柳嫣一听这话,猛地抬眼看向狄莫芸,眼中闪过了几许憎恨。但等狄莫芸回过头来看向柳嫣时,她又是一副温顺的小女人姿态。
狄莫芸也报以微笑,但柳嫣到最后也没有摸上凤袍,她有她的尊严,拒绝的姿态倒很优雅,与狄莫芸客套几句后就转身走了。
相沁这才说道:“小姐,您是故意的吧?!”
狄莫芸却疑惑道:“什么故意的?”
相沁惊讶了,她看了狄莫芸许久,吃不准道:“小姐,您、您是真的允准她摸你的凤袍……”
狄莫芸道:“衣服再好看也不过是件衣服,摸摸又无妨!”
相沁彻底说不出话来了,愣愣地看向狄莫芸。
狄莫芸怕相沁真瞧出破绽,赶忙转身背对相沁,其实她猜得没错,她就是故意气气柳嫣,这样柳嫣才会恨她,把坏事做绝。
可是,柳嫣究竟要耍什么样的阴谋诡计,她就不得而知了,她为此变得有些焦虑,她考虑要不要做个自己意外死亡的备选方案?!
她查阅了东岳山的地图,发现他们登顶的必经之路中有一段路是又窄又陡的悬崖公路,她用手指关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翻来覆去地推敲着假死的细节,最后她趁无人的时候叫来了秋克白,开门见山地说道:“克白,我需要降落伞!”
秋克白看到了桌上的地图,问道:“你想跳崖?”
狄莫芸点了点头道:“我会从自己坐的马车轮子上拿掉一根螺栓,等走到悬崖路时,我会设法让马匹失控,让车厢翻掉悬崖,造成我摔下悬崖的假象。”
秋克白想了想,同意道:“行,今晚我就把降落伞送至懒人阁老地方,你叫你的丫鬟明早过去取走吧。”
狄莫芸笑着点头,与秋克白告别,然后继续陷入沉思,不放过任何意外发生的可能性,想做好万全的准备。
第二天,狄莫芸顶着熊猫眼看向相沁,让相沁吓了一跳,她问道:“小姐,您昨晚没睡好吗?”
狄莫芸点了点头,说道:“是啊,离封禅大典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我越来越激动得睡不着觉了。”
相沁信以为真,她捂着嘴巴偷笑,说道:“小姐应放宽心,好好休息,等到封禅大典那日,要以饱满的状态风风光光地封皇后,祭先祖,拜天地。”
狄莫芸笑着点头道:“你这丫头说得有道理。”她顿了顿,说道:“今天是不是皇家马车队过来了,正好我在屋里闲着无聊,不如我们过去看看?!”
相沁点了点头,一边扶起狄莫芸一边说道:“正好奴婢不放心,想过去好好检查一番,以免在路上遭到人为的不测!”
狄莫芸身子一僵,干笑道:“你太敏感了,想太多了!”
相沁摇头道:“小姐,您都说过防人之心不可无,更何况我们的敌人还躲在暗处,更要小心!”
狄莫芸悄悄吞咽了一下口水,心道:相沁这丫头能不能糊涂一次?!放我一马好不好!
相沁搀扶着狄莫芸来到轩琅王府后门处,那里已经有数十辆马车排成了一排,马头都朝向东面,打头的马车装扮最是富丽堂皇,且是只有帝后才能用的明黄绸缎包裹着车辕、车厢,就是车轮也刷上了明黄色的油漆。
狄莫芸站在远处眯着眼看了半天,说道:“太过于浮夸。”
相沁知道狄莫芸不喜这样虚有其表的华丽,小声说道:“皇家装饰向来如此,王爷这次是从简了,不然还会在车厢门帘上挂上一些珠宝彰显气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