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采未曾想过梁奕会对她说这番话,一时愣住。原本冰凉的手被梁奕温热的手掌包裹,漫上一层暖意。梁奕目光深情,姜采竟看出几分失而复得的欣喜与复杂。
慢慢将手抽了回来,姜采往后退了一步。
梁奕上前,再次抓住姜采的手。正要说话,却被进来送热水的宝环撞见。
碧丝不知所措站在门口,梁奕目光未曾离开姜采,手却慢慢送了下来。姜采迅速转身,吩咐宝环留下照顾梁奕,自己则告辞离开。
两人擦肩而过,梁奕闭目深吸一口气,露出几分后悔。是他太唐突了。不过一个区区宁远侯,为何会有如此强烈的危机感。
一旁的宝环尴尬不已,自用温水投了帕子,站在梁奕身后,小心翼翼道,“表少爷,奴婢伺候您净脸。”
梁奕摆了摆手,“不必了,将东西放下自去休息吧。”
宝环看着梁奕失落的样子,有些愧疚的告辞了。
……
徐世卿烂醉如泥,夜里不知起身吐了几次。直到过了三更方才渐渐清醒,因一直起身呕吐,走了觉,便也再睡不下,便命玉清伺候沐浴。
众人一番折腾准备后,徐世卿便坐进浴桶之中。双手搭在木桶边缘上,微微合上双眼。浸在温水之中,周身的疲乏仿佛瞬间消散。他舒服的喟叹一声。
玉清投了帕子替徐世卿擦拭,手法轻柔小心。目光落在徐世卿俊朗的脸庞上,脸颊微红,并不敢再往下看。
徐世卿仍觉的头有些微微疼,“头疼的紧,你替我按摩按摩。”
“是。”玉清答着。伸手拽过一个木墩,坐下。纤长的手指插入徐世卿披散的长发中,轻轻按揉头顶。
这样不轻不重的力度,正好缓解了他的疼痛。他的眉心微微舒展开来,“之前你说采姐儿受了欺辱,救下她的人可是今日的梁奕?”
玉清有个表姐在英国府当差,之前将这段事讲给了玉清。她略一思索回道,“却说是位表少爷。姜姑娘生母姓梁,向来便就是今日这位梁少爷了。”
“端的是个俊朗的好少年,他与我比如何?”徐世卿猛的睁开双眼,正和低头看向他的玉清目光碰个正着。
玉清心头一慌,手下力度略重。“自然……自然是侯爷好。”
“哪里好?”徐世卿伸手便将玉清拉了过来。
玉清不妨,惊叫一声,险些滑入浴桶之中。徐世卿转身,便将她拉入怀中,温水四溅,正巧将玉清胸前衣襟浸湿。瞬间勾勒出妙曼弧度,徐世卿眸光一暗,喉结一滑。
玉清羞红了脸,呼吸有些急促。“侯爷……侯爷比那少年郎更温柔体贴。”
“哦?”徐世卿挑眉,“你怎知那少爷不温柔,不体贴?”
“侯爷您……您明知故问。”玉清一副娇羞模样,扭动身子。徐世卿哈哈笑着,索性起身,跨出浴桶,三两下便将玉清身上的衣服拨开,将其推至一旁的圆桌上。双手于腰间一提,便将她放置坐在桌上。双手一路自山丘、跨过平原,到达溪谷。探到一股溪流,嘴角一勾,邪邪笑道,“你这小蹄子,竟这般动情了?”
玉清才被收入房中不久,正在徐世卿的兴头上,近日来两人一得空时便要寒颤一番,初经人事,又被这般老手调教,玉清正是知味时。听的徐世卿这般**,早已经酥软了身子,予取予求。
徐世卿也不啰嗦,直向溪谷进攻。两人从圆桌直床榻,一路留下许多水渍。时候,玉清少不得又伺候他沐浴收拾一番。
末了,玉清伏在徐世卿的胸口,粉面绯红。徐世卿把玩着她的芊芊玉手,漫不经心道,“明日我们要与那对表兄妹同行,你觉得可好?”
玉清自知徐世卿定是瞧上了姜采,心中虽然有些吃味,可到底还拎得清自己身份。便回道,“侯爷说好,便是好的。奴婢只知道好好伺候侯爷,要侯爷高兴便是。”
“真乖,”徐世卿伸手刮了一下玉清的鼻子,将她往怀里搂了搂。“你跟了我这些时日,我待你可好?”
“侯爷待玉清一贯都是好的,素日里不让玉清干累活,就连……就连床帏之中也十分温柔……”玉清将脸埋在徐世卿的怀里,颇为害羞。
徐世卿很是满意,又似哄孩子一般柔声道,“那你可愿意为我做件事?”
玉清心头一紧,虽不情愿,却不得不应。
徐世卿便将自己所想细细与玉清说了,玉清越听越觉心惊肉跳。既向往又害怕,既惊喜又羞愧。
“……那梁奕生的十分俊美,又还年轻,也不算委屈你。”
玉清略显扭捏,“那日后侯爷……”
“你放心,若是他不纳你入房,便还回我身边就是。日后若生下一儿半女,自当也抬了姨娘。”徐世卿安抚玉清,搂着她的肩膀,又说了几句,便沉沉睡去。
玉清却是一夜未睡。
……
一夜未睡的还有梁奕,他似乎是太过唐突。唯恐姜采会因此疏远和戒备他。惶惶中,熬到天亮。碧柳早早便来寻梁奕去用早膳。
梁奕进门时,见姜采已坐在桌边。见他进来,抬头对他微微一笑,“表哥昨夜多吃了几杯酒,想来必定胃口不佳。我特意要厨房煮了一碗甜汤,先暖一暖胃,再用膳吧。”
姜采神态自然,举止亲近,与从前无异。
梁奕有些讪讪的在她对面坐下,接过碧柳宝环递上来的甜汤。闷头喝下。
知情人宝环明白气氛为何尴尬,时不时拿眼睛偷瞧,一会看看姜采、一会瞧瞧梁奕。
“今日我们出了城,行至津城后,便换水路吧。这样能快一些到登州。”梁奕并不抬眼去看姜采,只垂着头对谍中水晶馒头使劲。
姜采没意见,“我未出过院门,一切都听表哥安排。”
兄妹两人正说着,碧柳便进来传问,宁远侯来访,是否要见。
姜采面露不愉,梁奕微微蹙了眉头,“昨晚的酒,看来还没喝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