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小姐,当真是那个养在边塞多年,毫无见识孤陋寡闻吃着野果粗粮长大的粗鄙臭丫头么。
香草依然迷迷糊糊分不清情况,心中微微失神。
“小姐,你怎么还在这里?”
紫堇慌忙的从曲廊处转过来看。
南宫塘眉头一皱,莫非这香草过来找她是真有什么事。不过这也怨不得她,耽误时间是她,她只是为自己被欺负的丫头讨一点公道罢了。
“怎么了?”南宫毫不理会气红了眼睛的香草,迎上去道。
本来她还想问紫堇出去了这么久都做了什么,不过现在看,是有更要紧的事。
“老夫人让小姐过去,等了很久了。”说着便跟南宫塘朝着老夫人所在的荣安堂走去,边走边道,“我见小姐不在院子中,出去找了没有找到,回来刚好碰见老夫人身边的大丫头舒儿。也不知道为什么舒儿就把我叫了过去,我到了荣安堂,段氏已经在那里了。还有老爷。”
说着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回过神来,愤愤然的跟在后面的香草,“我说老夫人怎么让我来找小姐,原来是让这么一个麻烦精过来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对于这种连找麻烦都不分时候的奴才来说,紫堇很难想象,她是怎么成为段氏身边的大丫头的。
不过想想段氏小家小户出身,到现在还一身市侩的样子就大概明白了。这种人只要待着机会就不忘撒泼出气,哪里知道什么叫运筹帷幄。
不过,幸好段氏是个蠢的,想到那些被派到南关城对南宫塘进行暗杀的杀手,紫堇就觉得头皮冒冷汗。
对手蠢一点确实会省去很多麻烦,他们也没有找麻烦的嗜好。
因为步子较快,两个人没说几句,就到了荣安堂。
对于南宫塘来说,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老夫人。刚进步进看见正面对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位表情古怪的大约花甲之年的老夫人。老夫人的右下首坐着表情同样古怪却略显震惊的南宫様,南宫様的旁边依次坐着段氏和南宫研。
南宫塘和紫堇对望一眼,显然刚刚紫堇在路上大概介绍了荣安堂的情况,并没有南宫研,怎么只一会的功夫南宫研就出现了。
看她那么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莫非是要给自己大亏吃?
“还不过来给老夫人请安。”
最先说话的是段氏,段氏自从进门就盯着南宫塘看,好像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好久一样。南宫塘和紫堇的微小表情变化都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南宫塘礼貌的上前,给老夫人行了大礼,“塘儿见过祖母!”
老夫人的目光在南宫塘身上游离片刻,才道,“塘儿吧,坐下说吧。”
南宫塘看了一个老夫人左手边不远的位置上有一个放好的空板凳,位置刚好和南宫研对着。南宫塘眼眸微敛,谢过老夫人,走了过去坐下。紫堇则顺道的站在了她的身后。
老夫人看了一眼落座的众人,最后把目光定为在南宫塘身上,又是一番打量,才道,“这丫头这些年受罪了。”
老夫人如此轻缓的口气,南宫塘心头说不上是好是坏,回道,“孙女连累祖母记挂了。”
她进入府中已经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了,虽然除了刚进入府中的头两天刚好赶上老夫人去宫中,后来她又因为大姨娘的事失踪加养病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也没有时间来给老夫人好好请一次安。
但两个多月才第一次来见老夫人,而且是被老夫人找过来的,虽然老夫人没有责怪她的意思,但如此平静甚至略有亲和还是让人意外。
“果然是个俊俏懂事的,不愧是南宫家的后人。”老夫人的声音忽然更加的暖和起来。
南宫塘忍不住在心中默默流汗,她承认她的相貌确实比很多女子漂亮很多不错,但这跟南宫家什么事,难道不是因为她有个足可以让南宫様迷恋到魂不守舍的母亲的。只可惜,母亲对南宫様的拥有是短暂的,就算母亲付出了一生,也依然等不来南宫様的回头。
“谢祖母夸奖。”南宫塘低着头,她没有得罪老夫人的意思,也没有奉承老夫人的意思,只单单一句话。整个大厅因为南宫塘的沉默在一次陷入沉静之中。
当然,南宫塘的沉默不语,也是在等一个直觉的呈现。
果然,不一会儿,坐在一边的段氏便说话了,“老夫人,塘儿还小,对京城又不熟悉,三更半夜若是遇到什么人就不好了,幸好昨天遇到的是黔郡王。”
整个大厅又因为段氏这一句话气氛变得十分诡异,段氏的直接真是一点过度都没有。
南宫塘扫了一眼在坐的众人,除了段氏和南宫研脸上的志在必得,老夫人和南宫様并没有因为段氏的这句话而有太大的改变,依然沉着脸,好似已经提前知道了这母女俩要说的话。
南宫塘眉头微蹙,这一家子都是什么意思。
如果说段氏要当着老夫人的面高她的状,但老夫人刚刚根本没有责备她的任何意思。
“祖母,我昨天是看大姐出去,生怕出了什么事才跟了出去,没想到,就碰上大姐与黔郡王在京城外二十里低的茶楼里与人见面,不过还好,遇见的是黔郡王,可就是不知道大姐来府上才不过两个月的时间,怎么会认识黔郡王。”南宫研接着道。
果然是要告状!
南宫塘抬头睁着明亮的眼睛道,“原来二妹昨天一直在跟着我,怎么不早说呢,害旳我还差点找不到回家的路,幸好在茶楼里遇见了黔郡王。”
南宫研得意的双目中果然因南宫塘的反驳露出掩饰不住的怒火,不过很快就被压了下去,“祖母仁爱,大姐在外面受了这么多年的苦,也不舍得惩罚大姐,不过大姐刚刚回府上就三更半夜偷跑出去与男人私会,说出去了也是有辱门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