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杨大人呢?”南宫塘被这个消息震的顿时失了心神,一旁的紫堇赶紧接着道。“也不见了。”周远承面色难堪的道。
他不过刚刚出去一会儿,刚才他还刚刚帮着杨酔与南宫曦施针,感应到练武房某块特意设置的石壁有轻微的响动,出去看了看。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回来却不见了杨酔和南宫曦。
到底要不要这么巧!
更重要的是,到现在千草院还一片太平,根本就没有刺客闯入的迹象。
“现在这里不安全,南宫小姐要不先回府去,我一定尽全力找出南宫公子下落。”周远承一字一顿,生怕南宫塘说出一个不字。这些天,他当然知道在徐昱擎心中南宫塘已经处在了什么位置。南宫塘忧心南宫曦,留在这里说不定会出乱子。
“我出去看看。”这种情况下,南宫塘自然没有心情回府里,不管周远承愿意与否,一抬步朝着门外走去。周远承眉头一皱,刚刚南宫塘的武功她也领教过,南宫塘若不是因为前些日子受伤,身子虚了些也不会比作为京城排名第五的用剑高手的他差多少,要是硬拦的话,恐怕会伤害到南宫塘。
眼见着南宫塘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外,周远承眼中闪过一丝决断,快步跟了上去。
出了练武房,果然是要通过一处种满花花草草的院子,几人沿着同一条笔直的路线前后出了院子,左右没有走歪一步,没有碰任何生长的植物。
出了院子,是一处灯火通明的场地,周围布局着差不多大小却是规规整整的小房子,房子的周围以及房檐上都随处可见一些青色攀援的植物。南宫塘四处看了一下不见任何动静和异常。
这种情况下,周远承知道强行阻止南宫塘的可能性不大,只好硬着头皮在心里上接受她留下来。
周远承朝着正前面一处看起来大写的木屋子一指道,“南宫公子本来是在那里养伤。”
南宫塘二话不说快步走了过去。
远远的就看见半开的房门里透出一片狼藉,特制半卧的木质床板上散落着一些纱布,店面上横七竖八的倒着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刚一进屋,就有一个妖异的香味扑鼻而来。南宫塘赶紧掩住呼吸,四下查看一番,果然不见南宫曦的任何影子。
甚至,除了满屋子凌乱的药品药剂药材,还有一些明显是杨酔生活所用的细碎物品,并不见任何异常。
南宫塘当先一步退了出去,几人重新走回到原来的空地上。此时,千草院外已经快速的聚集来一批守卫。
“可有什么异常?”
所有的侍卫皆是一脸灰败之色,其中一人顿道,“没有发现任何的踪迹。”声音如蚊,没有任何底气。
周远承脸色一变,这些千草院的守卫,个个都是他亲自挑选,这么多年守卫千草院也从未有失,怎么可能一下子失踪两个人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周远承剑眉紧蹙,忽然抬头看着四周道,“杨大夫失踪,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出罪魁祸首,你们把每一间房都检查了,如果惊动大夫,给他们解释一下。”
这人既然没有惊动任何守卫就将人弄的没了踪影,只能说明,此人不一定是潜入千草院的贼人,很可能是本来就一直在千草院的人。至于身份,或许是大夫,也或许是病人。
就在众守卫听命准备四散而去的时候,不远处房间里走出两个人影,一个看上略微佝偻着背,略微矮小,另一人则是高高大大,步履稳重。两人正不快不慢的朝一众人走来。
“周大人!”
声音自来人方向传来,疲惫而显得沙哑。
周远承眼睛微微一暗,仔细盯梢半响道,“是杨大夫”。说罢朝着那两人走去。
南宫塘与紫堇站在场地中间,紧紧的盯着远处突兀的来人。那佝偻的身影近了,看到南宫塘到时候目光毫不掩饰的露出惊异,脸上一阵扭曲,转头对着刚好已经走到自己身边的周远承道,“这是怎么回事?”
南宫塘低声道,“杨大夫,这个不要怪周大人,是我自己来的。”
既然人已经来了,再责怪也没有意思。杨酔转头看向身边的男子,一声冷哼甩了甩袖子,“黔郡王现在可以放人了么?”
面前高大英俊的男子,正是当今皇上唯一的侄儿,黔郡王徐凤竹。
南宫塘仔细盯着男子看向她的脸,脑海里闪过前些日子紫堇给她介绍过的皇室人员情况。
当今皇帝虽然只有徐昱擎一个兄弟,并且因为钟爱皇后的原因膝下无子,导致皇室男人奇缺。但是下辈中却是有一个刚刚弱冠的侄儿徐凤竹。徐凤竹父亲曾随先皇一起骋驰沙场打天下,没想立下赫赫战功未能享及荣华富贵就不幸战死,徐凤竹失去父亲,母亲又因为过度悲伤不久辞世,独留下尚且在襁褓之中的儿子徐凤竹。天下大定之后,感念其父恩亲的皇帝就将徐凤竹养在宫中,又在成年之后赐予了他黔郡王的称号。得了称号的徐凤竹更加一心为皇帝考虑,但凡皇上交代的事几乎是事必躬亲。
黔郡王徐凤竹一身暗色锦衣,夜色中却也看不清什么颜色,下巴微扬,眼角处有一种对众人的睥睨之感。
“杨大夫,话可不可以乱说,免得让人误会我是要与千草院有仇。”说完目光在南宫塘脸上扫过,顿了一顿道,“不过,如果早知道会碰上南宫姑娘,我也不用费那么大劲了。”
“黔郡王若是找小女有事,告知父亲一声就是了,何必……这么麻烦。”
南宫塘看了一眼黔郡王旁边脸色一直难堪的杨酔,总觉得今晚发生的事情与她有关。
黔郡王道,“千草院上次现药有功,皇后的病情现在好了许多,皇上说让我再给问杨大夫要一点。不过,杨大夫看起来不怎么乐意。”
徐凤竹斜了杨酔一眼,杨酔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狠狠的道,“多亏黔郡王惦记,不过,那也要看本院是不是有。”
徐凤竹立刻拉下了脸,不高兴的道,“杨大夫这是什么意思,要药是皇帝的意思,可不是本王能决定的。再说了,一剂药就能得皇上看重,千草院非但不知感恩,莫非还有不满不成。”
杨酔当然不是对皇帝不满,再说,就算是对皇帝不满,他还不至于大庭广众之下嚷嚷出来。徐昱玄虽然是徐昱擎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是兄弟情感却也不是太差,徐昱玄就算是为了皇帝需要千草院研制的药物,也绝对不会三更半夜来为难千草院。更别说,那种刚刚研制出来就被徐昱玄拿走的药物,在研制出来怎么也要一两年之后。
上次,徐凤竹奉命来取药时,杨酔已经把这个情况说的清清楚楚,徐昱玄绝对不会在这个时间再让人来要同一种东西。
在杨酔看来,这根据就是被皇帝宠溺了徐凤竹的个人所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