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王爷来看你。”
南宫塘目光一沉,还没有来得及起身,徐昱擎就一身月白锦衣步履轻盈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王爷。”南宫塘刚想坐起身,就被快速走到床边的徐昱擎给按了回去。
南宫塘目光微闪,脸色不自然的闪过一抹红晕,忍不住向后缩了缩身子,可是人在床上,根本缩不到哪里去。
不知道为什么,徐昱擎的气场在他坐到自己旁边的那一刻被强烈放大,南宫塘的脸颊燥热。
“王爷所来是为何事?”自己昏迷的时候徐昱擎没少照顾,此刻倒也不好过多的矫情见外。
徐昱擎看着神色恢复的差不多的南宫塘,心中的担忧舒缓了许多。他自然是有话要说,有些话在齐国公府不好说,他本来打算请她出去茶楼一聚的,又担心她的身体,索性自己直接过来。
“有一件大事,需要跟南宫小姐商量。”
紫堇早退了出去,并且知趣的掩上了房门。徐昱擎意识到她的不自在微微退后,却依然端坐在床沿上。
外面的阳光被阻挡住,昏暗中男子俊美的容颜朦胧的恍如一场梨花飘雨的美梦,南宫塘微一怔神经,却忽然因为这句严肃而认真的话有一种想笑的冲动。
这种情况下,不是应该风情月意眉目传情郎情妾意什么的么。但徐昱擎眼神所隐含严肃却让她笑不出来。
“王爷有话但讲无防。”
“南宫小姐对皇命怎么看待?”徐昱擎面容更加沉静,迟疑片刻道。
南宫一惊,这个话题完全超出了她能想象的范围。本以为他要与她说南宫曦的事,或者解释一些她不知道的重要的事。比如,徐昱擎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她。
“一言九鼎。”虽然不知道徐昱擎为何如此问,南宫塘还是淡淡回答道。
“南宫小姐可否说的具体点?”徐昱擎不放弃。
南宫塘意识到徐昱擎接下来说的话可能真是与皇命有关,想了想认真道,“皇命难违,除非誓死抵抗。”
徐昱擎微蹙的眉头并没有因此放下来,只是看向南宫塘的眼睛更多了一层深意。
“假如皇上要给南宫小姐赐婚呢?”
南宫塘微微怔了怔,她不明白徐昱擎所说的话。
她来京城前后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还有一个月在昏迷,皇帝怎么知道她的存在,就算知道了,皇帝又怎么会想到给她赐婚。
看着面前不言不语的徐昱擎,南宫塘脸色微沉。想到这些日子徐昱擎对自己的照顾,以及秦昊川的各种行为。
“莫非,皇帝是将我与王爷指了婚?”说完又觉得不对。徐昱擎眉头一直蹙着,若真是皇上给他们赐了婚……徐昱擎该不会是皇帝的行为不满意?
不过,她现在也无心儿女之事,只是平静的等着他回答。
徐昱擎目光冷然,看向南宫塘时却现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柔情,敛眉道,“如是南宫小姐原意嫁给我,我会争取。”
这么说,就不是皇上要给她指婚了。南宫塘心头一惊,眼中闪过疑惑。
“太后在南宫小姐来京城之前,已经有意将南宫小姐许给我。”见南宫塘眼中惊异更深一层,并无其他,才又道,“我与南宫小姐本不相识,起初也没打算应了这场婚事。”
南宫塘快速的从徐昱擎的话语中捕捉到重要的信息。太后有意将她许给徐昱擎,而徐昱擎一开始并不打算这样做,只是现在,徐昱擎好像改变了主意。现在她有些明白为什么秦昊川一而再再而三要自己来京城了。
“那现在是王爷不同意这么婚事,还是皇上不同意这门婚事?”。风里雨里摸打滚爬出来的太后不会如此轻易改变自己的决定。而刚才,徐昱擎居然会问她对皇命怎么看。这话若是传出去,引来什么样的后果简直难以想象。
徐昱擎抬眼看了一眼镇定的南宫塘,眼神微微闪过一丝愕然。南宫塘的聪慧也在他意料之外。
“我说了,如果南宫小姐愿意,我会争取这门婚事。”
那就是说,是皇上不同意这门婚事了。
南宫塘眉目微沉,在南宫曦恢复正常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婚事,更没有想到,远在边关之时就被太后记挂上。
眼见徐昱擎一副征询的眼神,南宫塘下意识的想拒绝,却说不出到了嘴边的那个不字。
不仅是因为她对徐昱擎没有反感,也是因为,皇命难违,徐昱擎所谓的争取恐怕就是抗命。抗命的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徐昱擎不动声色的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杨大夫今天事务繁忙没有过来,这瓶药南宫小姐每天早膳前服用一次,半个月身体就可完全康复。”
将东西交到南宫塘手里,徐昱擎站起身道,“南宫小姐这些日子好好休息,我会抽时间来看你的。还有,令弟很好,南宫小姐放心。”
南宫塘恍惚间就觉得面前的身影一闪,整个人已经走到屏风外面,一束光线照了进来,高大的身影顿时消失在模糊的光亮中。
南宫塘握着手中的小瓷瓶,心中恍然想起昨日昏迷时他明明叫自己塘儿,今天却改成了南宫小姐。
看来,莫非,自己是听错了。
紫堇开门走了进来,南宫塘挥挥手让她下去,紫堇见南宫塘无碍,便又重新关上了房门。
太后,皇上。
难道她要应付不仅是齐国公府,段氏,南宫晟,南宫研南宫沁,还有皇宫那心思更加难以捉摸的圣意。
南宫塘沉重的闭上了眼睛。
京城一个普通的茶楼内,二楼窗户前的雅座上,坐着一个尤其喝茶看曲的红衣男子,远远的看见白衣男子进来,调笑道,“王爷这是去了什么地方?现在过来。”
虽然他猜到徐昱擎是去了齐国公府送药,这些日子徐昱擎的殷勤秦昊川看在眼里,还暗暗为他在心底树了个大拇指。他并没有像他以为的那样又木又笨,又爱与人摆脸色。孺子可教!
不过,这个念头也让秦昊川在心底暗暗的冷汗直冒,以他跟徐昱擎这么熟识的关系,都不能全然看透他猜透他,到底是自己够笨,还是这个让他认为笨的人,伪装的太好。
徐昱擎不理他,坐下来道,“事情可做的齐全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