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明眼的走上前，从荷包中取出了一些碎银子分给顾府的人。

顾府的人并未驳了段如瑕的面子，纷纷接下，同段如瑕道谢后才转身回府。

段如瑕主仆三人踱步朝着楼兰阁走去。

“小姐去了好久，属下方才瞧见齐雅似有受伤之色，小姐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晴空在后问道。

“也没什么。”段如瑕微微一笑，“只是齐家的三姐妹给我演了一出好戏。”

段如瑕先回楼兰阁换了一身衣裳，才迟迟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众人无一例外的都在，段如华甚至也被喊了过来。

齐雨跪在下首，嘴里的抹布还没被取下。

段如瑕落座后，她身边的齐妙看到她盯着齐雨口中的抹布看，才低声替她解惑

“方才段老夫人命人将抹布取下，结果齐雨破口大骂，老夫人就命人把抹布塞回去了。”

段如瑕点了点头，问道：“老夫人都知道事情经过了吗？”

“我和老夫人解释过了。”齐妙叹了口气，“两位老夫人和姨娘柳夫人都去后面的院子看安置在那儿的齐雅了，让我们都在这儿等着，去了有一阵子了。”齐妙说完，段老夫人和齐家人便从后院走了出来。

“你这贱人！”柳夫人发髻散乱，眼中充血，一见齐雨就不顾形象的冲出了丫鬟的桎梏，朝着齐雨扑了过去，抬手狠狠打在齐雨的脸上，那清脆的响声旁观的众人听了都觉得牙酸，齐雨的脸蓦然肿了起来。

“唔唔！！”齐雨被打的一个愣神，反应过来后，奋力想要挣脱绑着她的绳子反击柳夫人。

柳夫人只打了一巴掌怎么能泄愤，她恨不生啖其肉、饮其血、抽其筋、挫骨扬灰！

她的女儿被毁了一生，齐雨这个罪魁祸首怎么能还活在这个世上。

如果不是齐家人和段家人都在场，柳夫人怕是要亲自动手让齐雨生不如死了。

郑姨娘跟在齐老夫人身后，柳夫人打第一掌时她还没反应过来，现在见她又要甩第二掌，立即站不住冲了出来。

“别打了别打了！夫人，你要打打我吧，都是我的错！”郑姨娘怎么可能忍心看着齐雨受苦，她就算再怎么不是人，她也是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女儿。

“你当然有错！滚开！等我教训完这贱人再来教训你！”柳氏不会放过齐雨，更不会放过郑姨娘，说实话她恨不得一举将郑姨娘和她的三个儿女全都杀了去给她的齐雅赔罪！

“不不！”郑姨娘将齐雨按在怀中，忍着柳氏如雨点般打下的拳头和头发传来的痛楚。

齐老夫人和段老夫人看着这场闹剧，心境正不相同。

段老夫人很自在的看着齐家人厮打，她巴不得这家人赶紧搬出段府去，而对于失贞的齐雅，她也没有太大的感觉。而齐老夫人则是觉得十分绝望，眼前冒着金星。

不过一天的时间她最引以为傲的两个孙女就废了一个，大孙子的才华还是从庶出的二孙子那儿偷来的，一不小心就要有杀身之祸，两个儿媳也一点不安分。

“够了！都给我住手！”齐老夫人敲着拐杖，气得脸上通红。

“像个什么样子，都给我站好！”齐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和丫鬟上去打算将两个夫人分开，却被盛怒中的柳氏误伤，脸上多了不少的淤青，满屋子都是哀嚎声。

“够了。”段如瑕也不想将整个下午都浪费在看两个夫人打架上。

段如瑕一开口，晴空和清荷便迅速上前，二人都会武，当然轻轻松松就压制住了柳氏。

齐老夫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毕竟被两个小辈害了面子。

“母亲！您为何阻止我！”柳氏大吼道：“雅儿被她们这对母女给毁了！您平素最疼爱雅儿了，您要给雅儿报仇啊！”柳氏扑倒在齐老夫人脚下，大声哭嚎着。

郑姨娘忍着身上的疼痛爬到齐老夫人脚下，“老夫人，求求您饶了雨儿吧，让妾身给雨儿顶罪，都是妾身没有教导好雨儿，害了四小姐，老夫人罚妾身吧，要杀要剐妾身都受着，只求老夫人饶了雨儿，她也是一时糊涂！”

郑姨娘一边磕头一边哭，而被她护着的齐雨听了她的话，一双满是恨意的眼睛蓦地看向齐老夫人，嘴里一边发着“唔唔”的声音，似是在附和郑姨娘的话，很显然，她对郑姨娘的维护没有半分的反驳之意。

齐妙双手握拳，眼泪止不住的从眼里流出来，郑姨娘磕了有一会儿，齐老夫人都是一副冷淡的样子，见郑姨娘快要磕不动了，齐妙蓦地站起身来，在郑姨娘身边噗通一声跪下，大声说

“祖母请饶过姨娘胡搅蛮缠，齐雨所犯的过错全都交由祖母和夫人处置，姨娘只是一时钻了牛角尖，并不是故意所为，请夫人宽恕！”齐妙实在看不过郑姨娘的一厢情愿。

若是齐雨对郑姨娘的所作所为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后悔，齐妙都不会像现在这般无情，只可惜齐雨的心已经烂透了，为了这样一个恶毒的女人把郑姨娘的命都搭进去，显然是不值的。

“妙儿你让开！老夫人，您别听妙儿的，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郑姨娘不管不顾的推开齐妙，想要继续求情，齐老夫人大掌一挥，“够了，来人，把郑姨娘拖下去，不许她继续插手此事。”

“老夫人……”郑姨娘还想继续哭喊，就被齐老夫人身边的嬷嬷顺手用手绢塞住了嘴，齐妙起身将郑姨娘扶住，低声安慰说：“姨娘别冲动，您冷静些看着，齐雨她不值得你这么做！”

郑姨娘泪眼婆娑的看了一眼齐妙，心中戚戚，她自然知道齐雨对她们一家早已没有半点情分，可齐雨再怎么说也是她的小女儿，要她就这么看着小女儿去送死，她的良心备受谴责。

“齐雨的事情决计不能善了！”齐老夫人说道，“陷害自家嫡妹失去清白，还给丈夫下毒将其毒害，明日等顾家人来了，便将她送去大理寺，按照吏律，杀人偿命，谁都不能求情，否则绝不轻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