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一前一后把话说完段如瑕明白了,之前的所有为的怕就是这个一波三折的故事,这样既能解释刚才的疑问,又能陷害她,看来这次段襄的计划有所提高,只不过那个刘氏,究竟是抱着什么目的帮助段襄的……
“段三小姐,这一切你似乎要给我们一个解释”肖钰擎怎么能放过这个打压段如瑕的好时机,挺直后背,严肃的盯着段如瑕。
“这有什么好说的”段如瑕冷冷一笑,“她们所说的漏洞百出,首先是刘氏,你说你和瞿老爷吵架的时候失手杀了他,这点我们先不说,关键是你一个弱女子,如何搬得动那样重的尸体,更何况抛尸的时候还能让我发现,瞿府离段府有好几里地,你的力气还真大啊……”
“我是用马车搬动的!”刘氏开口反驳,“当时想抛得远一些,就不会有人想到我杀了他了……”
“不是说抛尸的时候,我是说你在杀了他以后,人死掉以后的重量要比生前还要重,而据我所知后宅离正门的距离也很远,你避开了全宅的人把瞿扬带到了门口的马车上……你是怎么做到的呢?”
“我……”
“顺便一提,三天前瞿扬既然就已经失踪了,为什么顾大人却不知道这件事,按照常理四妹应快点通知顾大人寻找才是……”
“那是因为老爷说他要出门一阵子,而这件事则是刘氏告诉我的,我轻信了她的话,却没想到……老爷居然就那么死了”段襄捂住脸呜咽了起来,嘴边的笑容寒冷的渗人。
段如瑕轻笑一声,将目光投向刘氏,“我们姑且先相信你说的是真的,那我还有一点疑问,你抛尸……怎么想都不会让我发现。瞿府离段府的距离甚远,可是却属于闹市,在这里抛尸你被发现的可能性只会越来越大,而和段府反方向则有一处坟地,多年穿出闹鬼传闻,如果你在那里抛尸,发现的可能性就小,段夫人,这么基本的事情你都不知道吗?”
刘氏有些吞吐,心虚的瞥了一眼段襄,咽了口口水,“其实我当时太过紧张了,就没想那么多……”
“敢问段夫人,瞿扬在你那里过夜的时候,门外难道连一个侍卫也没有?更何况是贴身管家了,再者,难道瞿扬外出竟然都不会去和瞿老夫人说一声吗?我怎么记得瞿扬可是一位孝子呢,还有一样东西,我们似乎一直没有注意到”
“那是什么?”顾申追问,就见段如瑕指了指男尸胸口处的血洞,淡淡道,“杀瞿扬的凶器”
段如瑕踱步到尸体边,缓缓蹲下身子,翻动了男尸的衣裳,解开衣服露出微微腐烂的胸口,“照这样的伤口来看,凶器应该不是短小的匕首,而且凶手的不只有一个人”
段如瑕说完,望向刘氏,“这一段怎么没听见你说呢?”
“就是我一个人干的,没……没有别人!”刘氏显得十分紧张,磕磕巴巴的,引起顾申的怀疑,然而他也没发现别的端倪,只好询问段如瑕,“三小姐,你怎么能看出凶手有两个呢?”
“看伤口,就能看得出并不是是一刀毙命,凶手杀人的时候很紧张,反复刺过好几刀,而且伤口比较大,不像是女尸身上的那样窄,这就说明凶器应该是侍卫佩戴的刀,再者脖子上有淤青,呈十指状,看样子他半路应该反抗过,却被人掐住了,两只手上也有明显的淤青,一个弱女子肯定不会制服得了一个男子,所以,凶手有两个人,女子负责用刀杀人,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男子不做,可是瞿扬挣扎的时候,男子就上手制服。”
“好了段夫人,关于那个男人,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顾申望向刘氏,冷言道,却见段如瑕抬手做了个制止的动作,翻了翻男尸的衣裳,勾起一抹笑容,“段夫人……你能说说你是在什么情况下和他产生争执最后杀了他的吗?”
“是……是在傍晚的时候,他本来说今晚要来我的屋子,谁知我做好饭菜等到晚上,他身边的丫鬟来说他要歇在小妾的院子里,我听了以后就怒火冲头了,什么也不顾跑到了他的书房,和他吵了起来,气急之下就抽了他桌子上的刀,把他杀了……至于淤青,我什么也不知道”
“撒谎!”段如瑕一语戳破,目光凌厉,“那样的情况下若是一个人都没发现你的罪状肯定是不可能的,既然你怒气冲冲,守门的侍卫没有人不会更加关注你的情绪,更不用说你杀了人以后还能全身而退了!”
“那……那是因为……因为我和他吵得时候他把侍卫带下去了!”刘氏明显编不下去了,额头上的汗珠不断往下落,段如瑕知道如果攻破她最后一道防线,就能真相大白,即刻开口,“侍卫平时若要离开,顶多会守在离院子远一些的地方,但一定不会离开大门,你杀了人以后身上肯定有血,而且根本没机会洗掉,既然看见你浑身是血离开院子,一定会有人起疑,除非……那群人里面有你的帮凶!顾大人,我认为把瞿府内的侍卫和管家审问一番,就能有结果了,若我没猜错,那人应该和段夫人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吧……”
“不是的!才不是那样!是……是……”刘氏默默流泪,编不下去,段如瑕冷哼一声,继续道,“让我来猜猜,瞿扬并不是意外被你杀的,而是你和别人苟合被他无意间发现你和那人才不得已杀他的吧……”
刘氏沉默了一会儿,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了,那是我随便猜的,不过当然也是因为知道你失宠了”段如瑕缓缓答,“你看四妹的眼神包含着敬畏,恐怕是因为四妹得宠而你失了宠所以你才这样的吧,而且作为主母,你的穿着打扮明显不对,所以我认为,是你耐不住寂寞和别人苟合的时候,碰巧瞿扬一时兴起来找你,所以你和那个男人就把他杀了,至于为什么躲过耳目,恐怕也是因为……那人就是瞿扬身边的人……”
“没错……就是这样……”刘氏放弃挣扎,点了点头,段如瑕蹙起眉头,看了一眼段襄,不会是她发现了刘氏杀人,借此威胁她来陷害自己,可是说不通,那个男子和刘氏既然已经杀了一个人,难道就会这么放过知道真相的段襄?
“那你所说的被三小姐发现,是瞎说的?”
“是他教我的”刘氏低下头,“他说有人给了他一笔钱,只要我把这件事捅给段三小姐,那人就会派人把我从大牢里救出来,而我们两个人,有了钱就可以双宿双飞”
“那你也是?”顾申扭头看向不远处正在哆嗦的婢女,那婢女咽了口口水,磕起了头,“奴婢一时见钱眼开,求老爷饶命!其实那些东西不是落落偷的,是我偷的,被她发现,我就狠下心把她杀了,没过多久就有一个神秘人找到了我,给了我一笔钱,说只要今天的事情做好,我就能再拿到一笔钱,逃得远远的,那包包裹,是我偷偷埋的”
神秘人
段如瑕皱了皱眉,顾申找来人手要把二人押送回府,却见那婢女突然扫向远处,大声喊了起来,“大人!就是那个人!”
人群后鬼鬼祟祟的男人倒吸一口冷气,转身就跑,却被突然伸出的腿绊了一跤,肖沐阳嘿嘿一笑,看起来很是得意,随后而来的捕快迅速将他擒住,带到了顾申的面前,婢女大声尖叫着这个男人害了她,尖锐的声音让人恼火。
顾申命人捂住那婢女的嘴巴,就见那男子腿一软跪了下来,“大人……大人这一切都和我没关系啊,是我主子他让我干的”
“你主子?”顾申挑眉反问,就听不远处一生不满的声音响起,“贵富!你在哪儿干什么呢!本少爷让你走了吗!”
段如瑕咬了咬下唇,望向段襄,瞬间明白了所有的一切,原来段襄这次的对象,根本就不是她,而是当初毁了她的那个男人,就是如今一脸痞相从不远处走来的段朗逸!
段如华拧了拧手帕,冷冷笑了一声,看来今日段朗逸要倒霉了。
水氏捂住了嘴巴,诧异的盯着段朗逸,心中大呼不好,立即上前,“朗逸啊,你不是身子不舒服吗?怎么出来了?明月呢?”
“那个女人我怎么知道!”段朗逸大吼一声,心情明显不好,恶狠狠的瞪着顾申,“你干嘛绑我的仆人!”
“哼,今天本官不仅要绑他,还要绑你!”顾申冷哼一声,“来人,给我绑了带回府去!”
这一切很好说得通,当初段朗逸和段襄合伙陷害段如瑕,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不仅没能害死段如瑕,反倒把段襄送进了瞿府,还惹恼了曲明月,曲家虽然没落了,可在朝堂依旧有影响力,最近不知道就这件事和皇帝抱怨了多少,皆是要严惩段朗逸,这样的话就不难解释为什么段朗逸要做这个局来害段如瑕了。
段襄用长袖捂着脸,笑容诡异,段朗逸,当初你毁了我,今天轮到我毁了你!